霓虹閃閃,綵燈煜煜。
都市繁華,五光十色。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東亞集團三座大樓,皆是燈火通明。
夜晚的東亞集團總部,比白天還要熱鬧。
晚上,正是賭場最熱鬧的時候,也是東亞數錢工人最忙碌的時候,還是東亞的歌廳最紅火的時候。
主樓頂層旋轉樓,董事局主席辦公室裡。
阮朗茹、武惠生、洪森、黎航天陪著奧巴巴、梅川、依騰太郎、高田正雄、原田志乃、原田志士、梅花普稀艷、安琪兒正在觀看《鐵橋三》第一場打戲的片花,也即是陳沖用泡沫棍對決溫東城、黎招華、李源泰、劉寶光等人真刀的那場打戲。
假棍對真刀,本是陳沖被騙、誤中埋伏的一個局,但是,他打得精彩,騰挪閃躲,動作利落。
奧巴巴等人儘管對陳沖有仇恨,但是,也被《鐵橋三》第一場打戲這個精彩片斷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個個都瞪圓了眼珠。
「如果我不是製片人,肯定會以為武術指導事先設計好的動作。凌志聰的武功,真的很厲害。他以前拜過師嗎?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阮朗茹觀望著液晶電視大屏幕,看著陳沖耍的一拳一腳,還有打倒溫東城等人的精彩瞬間,心頭又若有所思。
「朗小姐,片中是真打嗎?有這樣拍電影的嗎?真的可以把功夫演員的手腳打斷?」原田志士之前沒參加過陳沖的電影的拍攝,不知陳沖的電影本就是以真打出名的,奇異地問阮朗茹。
尤其是當他看到陳沖折斷溫東城等人手腳的鏡頭,感覺不可思議。
「嗯!是真打!所有參演《鐵橋三》的功夫演員,在進入拍攝之前,都要與東亞影視簽訂一份協議,哪怕受傷也是自願。當然,東亞影視會包功夫演員療好傷,並適當補償一些費用。原田先生,你對此片感覺如何?明天就要試鏡了,原田先生對凌先生是否有勝算?」阮朗茹聞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想到大敵當前,應誅仇敵為上,又為激起原田志士等一幫人對陳沖的仇恨,故意激怒他。
「哼!若然真打,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扳倒他。」原田志士沒接觸過陳沖,雖然聽說是真打,但以為不打是拍電影,或多或少有些人為指導因素,一般來說,都是配角輸給主角,便冷笑一聲,伸出食指,輕蔑地答道。
「若然如此,那是最好不過了。凌志聰,你這個畜生,騙我陪你睡了幾覺,別說導演了,你連個副導演也不給我,博倫克那老鬼死了之後,老娘都沒戲可拍了。丫的,你最好死在原田志士的身體下了,明天最好他能壓死你。」梅花普稀艷望著肥胖如豬的原田志士,心頭「嘿嘿」冷笑,巴不得明天陳沖會死於原田志士的拳頭下。
「好!我明天會到拍戲現場觀戰,等著為原田先生鼓掌。」阮朗茹聞言,笑呵呵的,心頭卻是一陣灰暗。
「凌志聰這個雜種,把我睡了,又不給我女主角當,他早死早贏。」安琪兒喬裝回到澳門,那是百感交集,此時更是心裡一個勁兒地暗罵陳沖一百多遍。
「凌志聰的拳腳功夫怎麼沒有套路的?丫的,我跟他打了幾次,都摸不清他到底使的是什麼門派的功夫?」梅川搔搔後腦,還是摸不著北。
「這是中國的散打,民間拳種。實際上是沒有招式,沒有套路,如果說有,也就是用拳或是腳,抓住對手的破綻,擊倒對手。」武惠生急為梅川解惑釋疑,生怕他們明天打不死陳沖。
「如果他不閃躲,硬碰硬的,他就不是老子的對手。」奧巴巴對上次敗於陳衝拳頭之下,實在不服,提出一個條件。
「格鬥嘛,哪有不閃躲的?奧巴巴先生,要讓凌先生不閃躲,呆會就要靠你的嘴巴了。」阮朗茹含笑答話,心頭卻又慌亂起來。
她心裡暗道:凌志聰真是我身邊的奸細嗎?唉,他就是,對過照片了,他就是親手擒拿我父親,將我父親送到邱小仙手中的那個凌志聰。
我怎麼能心軟呢?
再說,我就要到美國去劫殺苗靈秀了,我的哥哥也要到仰光去救父親了,我就要遠離澳門,回金三角復國去了,我以後永遠也看不到他了。
凌志聰,是生是死,又與我何干?
他死於奧巴巴的拳頭之下,不正好替我報仇雪恨了嗎?
「咚咚咚……主席,凌先生來了。」此時,房門被推開,女秘書領著陳衝進來。
「凌先生,您好!哈哈,幾個月不見,你長高了。中國人不簡單,個子倒是長得挺快的。」奧巴巴首先起身,迎向陳沖,伸出手來,要與陳沖握手。
他的另一隻手,也伸出來,摸摸陳沖的光頭。
「哈哈哈……」梅川、依騰太郎、梅花普稀艷等人知道奧巴巴恥笑中國人個子矮,均是滑稽大笑起來。
阮朗茹俏臉變色,暗道:我是華裔,怎麼能引狼入室,讓奧巴巴、梅川這幫美國佬、日本鬼來打凌志聰呢?讓他們如此辱我華人呢?
奧巴巴這幫人雖然在世界武術界有些名氣,但是,他們不過都是人生大舞台的丑角,沒什麼值得令人稱道的事跡。而凌志聰,公海救人質,英雄事跡傳遍四大洋五大洲。
唉!我們阮家,怎麼就會與他結仇了呢?
他要不是我們阮家的仇敵,那該多好啊!
哎呀,壞事了,奧巴巴不是與凌志聰握手那麼簡單,他是借握手來試凌志聰的功力,如果凌志聰功力不行,凌志聰就會喊疼,華人就會顏面無光。
她一時盼陳沖死於奧巴巴拳頭之下,一會又感覺陳沖是真的硬漢,不僅答話精彩、高水平,而且拳頭也不從讓外國人,確確實實是一個維護祖國尊重的好人。
反正她心裡很矛盾,雜念叢生,仇恨與佩服交織在心頭,一會是仇恨蓋過理智,一會是佩服遮蔽了仇恨。
她俏臉上的神情,如同月初的月亮,陰晴圓缺,各種色彩瞬間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