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哥,謝謝你。我永遠都感激你。有你的支持,我一定會度過難關的。」苗靈秀接過「遺囑」,感動地朝林逸龍欠欠身,連聲道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阿秀,別客氣,你一客氣,我就感覺咱倆挺疏遠的,好像咱倆就是當事人與律師那種金錢交易的赤-裸-裸-的關係,想想咱們交往有七八年了吧?你怎麼能如此見外呢?這是法律範圍內的事情,也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進去吧,我們陪你一起進去,說服伯父,讓他再簽個名、簽個日期,證明他在寫這份遺囑的時候,頭腦是清醒的。咱們與醫生、護士一起作個見證,就算將來要打官司,你的勝算也比較大。」林逸龍是大律師,考慮到往後苗靈秀可能會與何家的其他子孫對簿公堂,又低聲勸說她,很是替她著想。
他的語氣酸酸的,又略帶責備。
因為苗靈秀的話,說得很客氣。
他盼望能成為苗靈秀的心上,聽著這麼客氣的話,哪有丁點心上人說話的味道?
他心裡很不舒服,心頭有些難過。
「嗯!阿龍哥,希望你能陪我走好這段路。」苗靈秀知道林逸龍對自己有情,但是,自己的心卻怎麼也接納不了他。
她感動得熱淚盈眶,珠淚滑落,點了點頭。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著你,患難與共。」林逸龍聞言,精神陡振。
在他聽來,以為是苗靈秀示愛的信號。
他含情脈脈地望著苗靈秀,心頭一陣狂喜,雙手去扶苗靈秀的香肩。
苗靈秀雖然俏皮活潑,敢作敢為,但骨子裡卻是非常傳統的女孩子,決不會輕易讓任何男人碰自己的,即便是為她多次浴血奮戰的陳沖,也未能在她身上佔到什麼便宜。
她見林逸龍雙手伸出,要放在自己的肩膀,便抹抹淚水,輕輕撥開了他的雙臂。
她俏臉一紅,不再言語,側身閃開,輕步走向裡面的病臥房。
林逸龍一怔,雙手擺動著,又有些尷尬,有些心酸。
「阿秀,你也受傷了?哎呀,來,給爸爸看看。」何三金已經清醒過來,雖然躺著,但是,看到愛女左肩包著白紗布,非常吃驚,非常擔心。
父愛濃濃,溢於言表。
他伸手右臂,欲單手撐床起身。
但是,牽動了左臂及胸腔骨的傷勢,又「哎呀」了一聲。
「爸……小心點……嗚……」苗靈秀缺的就是父愛,見狀芳心又是一陣感動,失聲而泣。
她急小跑而來,附身於床前,輕輕按住何三金的右臂,不讓他起身。
「阿秀,對不起。爸爸一直都是欠你的,我年紀這麼大了,還連累你受苦。以前,我因為風光,因為子女多,所以對子女的感情分薄了;為了生意上的事情,為了給你們賺更多的錢,我又總是世界各地跑,很少與你們兄弟姐妹在一起。尤其是你,我總以為你是女孩子,長大了是要嫁人的,嫁出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女兒也是爸爸的心頭肉啊。但是,我感悟得太遲了……咳咳……」何三金拉過苗靈秀的手,很內疚地吐露了內心的話,他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是身體很虛弱。
八十多歲的老人了,胸腔骨斷了,左臂斷了,流了那麼多的血,生命掙扎得很艱難。
他話沒說完,便氣喘吁吁,劇烈咳嗽起來。
「哎呀……」他一咳嗽,牽動到胸腔傷勢,又慘叫了一聲,嘴角滲血,沿著兩腮邊沿滑流下來。
「爸爸……嗚……不怪你,一切都不怪你。別說話了……」苗靈秀心頭暖暖的,既激動又害怕,泣不成聲地去捂何三金的嘴,為他抹拭嘴邊及兩腮的血。
「伯父,好好休息,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林逸龍見狀,心頭卻是一疼,趕緊站立床前,躬身勸慰何三金。
他聽了何三金之言,他才明白過去的苗靈秀是多麼的悲苦。從表面看,苗靈秀是豪門千金,可是,她除了豐富的物質生活之外,缺少父愛,缺少關心,她又是不幸的。
「真帥!好小伙!阿秀,他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小伙子?不錯,爸爸喜歡……咳咳……呼……」何三金合目一會,又睜開眼睛,看到床前的林逸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誤以為林逸龍便是苗靈秀嘴裡所說的那個「他」,不由連聲讚歎,甚是喜愛。
他感覺「林逸龍」既然連番陪伴苗靈秀浴血救父,又長得這麼帥氣,實在與苗靈秀太般配了。
但是,他身體太虛弱了,這麼一激動,又劇烈咳嗽起來,牽動胸腔傷勢,竟然咯血了,本能側身,一口血吐濺在苗靈秀的大腿上,染得苗靈秀的腿部一片殷紅。
林逸龍見何三金連聲稱讚自己、喜歡自己,又聽何三金說苗靈秀曾在何三金面前提起過他,心頭大樂,滿臉泛笑,喜上眉梢。
他心裡暗道:看來阿秀對我有情啊,否則,何三金怎麼這樣誇我?苗靈秀又怎麼可能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起我?哈哈,老人家都同意了,看來我與阿秀的婚事不成問題了。
真好!這回,爸爸可以抱孫子了。
何三金噴濺鮮血之後,便又暈厥過去了。
「爸爸……爸爸……醫生……快來人啊……」苗靈秀不顧抹血,急捏何三金的「人中穴」,泣不成聲地大喊。
「請讓讓,得馬上送往急救室。」幾名醫生疾衝而來,擺手讓林逸龍與苗靈秀走開,眾護士趕緊拿針水、推養氣瓶過來,為何三金把脈、量血壓、戴養氣罩、電擊。
「呀……」便在此時,房門又開了,進來一夥人。
「何維強?羅建成?你們這幫畜生,還敢到這裡來?」苗靈秀驀然轉身,透過淚眼,不由大吃一驚,來人竟然是東亞集團的高層、亦是何三金的小兒子何維強、私-生子羅建成,還有羅意濤、劉金生等人。
她當即怒目而視,憤然斥責何維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