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夜涼如水,潮寒異常。
不遠處的歌廳窗口處透射著點點燈光。江河滔滔,撞擊在河中央的巨石上,濺起陣陣浪花。
「兄弟,這個,可以理解。因為胡士元本性不壞,而且,周小波也是為了我好,才敢將真實情況告訴胡士元的。同時,周小波敢將咱們的情況告訴胡士元,說明胡士元是值得信賴的人。」陳沖在接到周小波的電話時,周小波已將有關情況告訴了陳沖,所以,陳沖心裡有底,此時也不怪胡士元,也不怕胡士元「掏鬼」,反而好言好語相勸陳桂枝。
「煙味,老大說得對,我不會害你們的。我要是想害你們,早就報案了。是不是?」胡士元連連點頭,急也勸說陳桂枝。
陳桂枝凝神聽著陳沖的勸說,臉色有所緩和,但仍抓著胡士元的衣襟不放。
「現在,士元陪著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的險灘,我想,他即使有意害我們,也害不了。因為咱們幹的某些事情,他也有份。如果將來我們有罪,他一樣脫不了關係。你快點走吧,找到苗姑娘後,請她派部分人馬,潛到撣邦來,我們一起,除掉阮昆賽。因為,他是人類的公敵,是他販毒傳毒,讓這個世界烏七八糟的。如果辦成了此事,相信我們可以將功抵過,正如士元所說,咱們從此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為人處世了,我們可以重入娛樂圈,繼續拍我們的電影,賺大錢去。而且,找到賭王之後,苗姑娘一定會分給我們一些錢的。唉,但盼國內警方,能放過何三金。因為何三金之前也有涉毒。反正我心頭也有些矛盾。但不管怎麼樣,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只好暫時瞞著苗姑娘。不然,她肯定會與邱小仙等警方人員發生衝突的。至於往後,如何避免何三金有涉毒之嫌疑,咱們再想辦法。我相信國內高層,也不會讓東亞集團崩潰的。像這樣的一個大集團,員工數十萬,一旦東亞集團解體,很多員工失業,必定引起社會動盪。」陳沖繼續分析情況,但對有些事情,心裡也沒底。
不過,他還是往好的方面著想。
「那好,你們小心點。唉,丫的,那個越南妞,我是泡不成了。」陳桂枝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鬆開胡士元的衣領,將一包手槍塞給陳沖,又躍入水中。
陳桂枝游向對岸,爬上岸後,潛伏而逃,急回鷹嘴山,向苗靈秀報信。
「老大,謝謝你能理解我。不過,我確實是一片好心,確信是為你著想的,當然,我也想從你身上撈點資本。比如賺點錢,或是將來我們真的立國成功了,混個總理當當。」胡士元側目而視陳沖,目光炯炯,既道謝也解釋,生怕陳沖心裡有什麼誤會或是想法。
「走吧,咱們潛回撣邦去,就往對面的歌廳後門潛去。」陳沖怕時間來不及,無心與他多說什麼,趕緊又躍入水中,游回歌廳。
他與胡士元二人,從歌廳後門而入,抓來兩名服務生,掐死兩名服務生,脫下服務生的服裝換上,抹乾頭髮並梳好髮型,然後,將兩名服務生扔到水流湍急的湄公河裡。
兩人將手槍插好,佯裝服務生,低頭走進歌廳裡,卻見大批軍人已在搜查,但是,這些軍人都是懷疑陳沖等人跳窗而走的,都忙著跳進湄公河,從兩岸搜索,對歌廳反而沒有過細地盤查。
兩人穿過亂蓬蓬的大廳,又低頭從側門而出,然後走進小巷裡,發現街頭已滿是士兵,氣氛很緊張。
「老大,跳進垃圾桶去。」胡士元小心翼翼拉開一隻大垃圾桶的蓋,低聲對陳沖道。
垃圾桶很難聞。
陳沖眉頭一皺,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躍身跳入垃圾桶裡。隨後,胡士元也跳進來,移上蓋,留出一條小縫隙透氣。
兩人就蹲在大垃圾桶裡。
不多一會,一隊隊士兵從小巷越過,挨門逐戶去查陌生人。
兩人甚是難熬,畢竟垃圾桶裡的氣味太難聞了,給熏得暈暈沉沉的,竟然睡著了。
凌晨五點左右,有人來搬送垃圾桶,更換垃圾桶,用勾頭車,勾起陳沖與胡士元藏身的兩隻垃圾桶,扔到垃圾車去,送到了城郊的垃圾焚化場。
當垃圾車箱躬起後滑,將垃圾桶倒進焚化場的時候,陳沖與胡士元兩人一躍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司機及垃圾員撲殺,並換上他們的衣服,將他們的屍體一起扔進焚化場焚燒。
然後,陳沖與胡士元兩人,駕著垃圾車,復又進城去。
旭日東昇,陽光暖暖的。
春未夏初,天氣慢慢熱起來。
街頭的氣氛已經沒有那緊張了,或許經過一天的搜索,毒梟軍沒有什麼所獲,追向城郊去了。
只是,街頭很冷靜,賓館、店舖都沒有開門。
經過毒梟兵一夜的搜索折騰,經商的人都累了,都可能是在睡夢之中。
「老大,沒有店門開,怎麼辦?這可不好躲。」胡士元駕車入城環兜一圈,發現城中冷冷靜靜的,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急問陳沖。
「找個垃圾堆,咱們佯裝搗垃圾,過幾個小時,會有店門開的。阮昆賽不可能讓那些店主長期關門。城裡沒生意做,居民的生活也不方便,誰家都要用鹽油醬醋米紙幣之類的東西的。」陳沖很冷靜,道出一計。
「老大,有時候,你比我有智謀哦,呵呵!」胡士元聞言,感覺有理,繼續駕車,找了個垃圾堆,在垃圾堆前停下。
兩人佯裝搗垃圾,不時東張西望,觀察毒梟兵與警察的往來。
艷陽懸空,一些店舖開門了。
陳沖與胡士元將垃圾車開到一處偏僻小巷,又繞道走了一會,來到一家小旅館,然後佯裝窮人找老雞婆的,到小旅館開房。
老闆找了幾個四十多歲的老雞婆過來。
陳沖一看,就感覺噁心,掏點小錢,將她們及老闆打發了,然後沖澡,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