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崎。
深藍色的海洋,蜿蜒交錯的海灣,浮在海面上的綠色島嶼,在春風細雨中,更是美麗動人。
輝煌搏擊商社游輪上。
會議室裡的氣氛卻是沉悶異常。
陳沖與竹間慧子四目相視,兩人的心靈感受完全不一樣。
時隔半個多月,陳沖成熟了不少。
但是,竹間慧子因為心靈的創傷與恥辱,讓她依然對陳沖有一股仇恨在身。
陳沖很想向竹間慧子問好,可一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也不知說什麼好?
他怔怔地望著竹間慧子,僵在座位上,別過頭去也不是,望著她也不是,很是難堪。
梅川、依騰太郎等人捂著傷處,望向陳沖的眼神,也是刻骨的仇恨。
「慧子,你好!」金玲乖巧,聰慧溫柔,見竹間慧子望向陳沖的眼神不善,便主動向她伸出纖手。
尷尬局面被打破了。
「你好!」竹間慧子趕緊還禮,依據日人的禮節,她握向金玲的手之時,還鞠上一躬。
「請坐!很高興能與你一起演女警察,聽說你柔道七段高手,而我不會武功,僅在武館打過工,看過人家打架,今後,還請你多多指教。」金玲拉開陳沖身旁的椅子,請竹間慧子落坐,又主動向她請教,很是有禮貌。
「謝謝!不客氣,一起切磋。」竹間慧子卻臉無表情,冷冰冰的。
因為,她從報刊雜誌上看到,金玲與陳沖關係不一般。
所以,她的心門在拒絕向金玲打開,更不想與金玲成為什麼好朋友。
她想:根據劇本,自己與金玲有對手戲,便是在戲中與金玲為松島次郎爭風吃醋,自己要打她一記耳光,到時,真的要狠狠扇金玲一記耳光才,扇腫金玲的臉,打花金玲的臉。
她瞟了旁側的陳沖一眼,便坐在他身旁,不再理會金玲。金玲被囂張的氣焰一弄,也甚是無趣,但是,她知書識禮,便又端過一杯茶來,遞與竹間慧子。
「謝謝!」竹間慧子被迫起身,又向她躬身道謝。
「不客氣!」金玲朝她點了點頭,脫離了尷尬,便走回座位前落坐。她恰好是坐在陳沖的左側,竹間慧子則坐於陳沖的右側。
兩個女孩將陳沖夾於中間。
「丫的,這麼不巧!」陳沖心頭登時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心裡暗叫不爽。
便在此時,化妝師、攝影師、編劇人員,以及博倫克牽著梅花普稀艷,先後進來了。
全體演員起立,向博倫克問好。
「今天開一個簡單會議,諸位相互認識一下。來,我來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女士,是我的新婚妻子,梅花普稀艷……這位是凌志聰凌先生……這位是梅川巨庫……」博倫克的開場白很簡單,他很珍惜時間,所以才能成為世界影壇著名的大導演。
他常常一年之中,執導好幾部動作電影片。
「你好!」
「你好!」
眾人按照博倫克的介紹,相互問好。
儘管梅川與陳沖之間有仇恨,但是,此時此刻,雙方都好像剛認識、從沒經過什麼格鬥似的,都是臉帶微笑向對方問好。
「劇本已經發到每個人的手中。因為布萊陽與奧巴巴要參加歐洲拳擊錦標賽,所以,他們到不了場,且在大戰之後,需要歇息一段時間,他們倆的戲份將放在最後來拍攝。咱們要拍的這部電影,要給世界影迷們看的講究拳拳到肉的真功夫感受,也就是說在拍攝現場要真打。當然,拳頭擊到對方身體時,要點到為止。不能真的傷害對方。今天,我還請來了世界影壇著名的武術指導富蘭克先生。」博倫克接著又簡單地講了幾句,因為他這幾天來,已經分別找過主要演員談話,分別指導過主要演員如何演好這齣戲了。
富蘭克個子不高,約一米七八左右,這個身高在美國來說,已是偏矮,較為清瘦,年約四十多歲,好萊塢著名的武術指導。
全體演員趕緊起立,向富蘭克問好。
「好了!會議就這麼簡單,會後主要演員都不准離開,吃住皆留在船上,導演、武指、化妝師、攝影師及領銜主演各住套房,主要演員各住單間,主要的群眾演員、其他工作人員住集體房。今天,咱們來拍這部電影的第一場戲,也就是這部電影開始片段。我取了個小標題,叫作中途島上的蜜月,由兩位領銜主演凌志聰先生和梅花普稀艷女士到游輪的最頂層游泳池側旁的海景房裡面去拍攝,其他工作人員,抓緊做好準備,化妝房設在游泳池旁。」博倫克的會議也開得很簡單,目的就是讓主要演員之間、主要演員與武術指導之間、主要演員與工作人員相互認識一下。
會議結束,陳沖、梅花普稀艷便趕緊隨化妝師上最頂層去化妝。
他們兩人是異國的俊男美女,不太需要化什麼妝。
佈景人員、設備人員,都在海景房外集中好了。
因為這場戲是講述松島次郎與新婚妻子乘船出遊度蜜月的恩愛之夜,也是海盜殺來的序幕,所以這場戲是在房間裡拍攝。
海景房裡的每個角落都安裝了攝像頭,以便全方位拍攝松島次郎夫妻生活的床景。
而工作人員則在房外,支取了各種設備、對講機、喇叭、現場視屏。
導演博倫克就坐在視屏前,一手執著喇叭,一手拿著劇本。
其他演員閒著無聊,便也站在博倫克的周圍,盯著他面前的大屏幕視頻器看,想看看陳沖與梅花普稀艷是怎麼樣演激情戲的。
梅川心裡大罵陳沖:中國豬,怎麼就能佔這個大便宜呢?娘的,讓他來與梅花普稀艷演激情戲,真是太便宜他了。唉,博倫克也是笨蛋,怎麼讓自己的妻子這朵鮮花插在中國豬這堆牛屎上呢?娘的,俄羅斯人也真他娘的開放。
他自己倒忘了:論武功,他不是陳沖的對手:論個子,他也沒有陳沖高:論相貌,他不如陳沖英俊。
他站在自己的國土上,總以為自己高外國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