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想騙我們?明明就是騙我們嘛!一看你就是騙子相!你丫的,真是賤格!哼!」又有幾個年青人大罵陳桂枝一通,抱著心愛之人的遺體走了。
「草!我什麼時候騙你們的?做人厚道點,好不好?誰剛才浴血救你們的?丫的,真不是東西,沒人性,沒良心!」陳桂枝給他們氣得七孔生煙,破口大罵。
「老大,我跟定你了。無論哪一天找到海盜,哪怕是等到白髮蒼蒼,我也要跟著你走,一定要找到海盜,一定要為我心愛的人報仇。不管別人是否留下,我都跟著你們走。我這輩子只有一個目標,就是為阿蓮報仇!報仇!跟著警察走是沒有用的。他們抓到海盜,只會交給法院。而我卻不能親手血刃仇人!」何京聯抱著阿蓮的遺體,含淚舉誓,一定要留下來。
「對!我們留下來,就不走!」還有十餘個年青人,跟著何京聯高呼起來。
「那好,如果遇不上海盜,或是找不到海盜,可不能怪我。你們一定發過誓,否則,我還是不敢收留你們。」陳桂枝聞言,稍稍放心,但還有疑慮。
「找不到海盜,我們不會怪你。如果找到了海盜,你不幫忙,那我們就跟你拚命。」何京聯很執著,舉手言誓,還是要跟著陳桂枝等人走。
「對!」其他十餘個年青人,也是振臂高呼。
「那行!就這麼著。找到了海盜,我煙味,一定第一個殺海盜。」陳桂枝完全放心了,豪情滿懷。
「好!」何京聯與十餘個年青人,歡呼起來。
竹間慧子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忽然靈光一閃,心生一計:既然張瑩與凌志聰是夫妻,那我就先拆散他們,讓他們各自痛苦一下,這倒是報仇的第一步。
她忽然跳入漁船之中,分開眾人,抱過陳沖,把臉貼在陳沖的臉上,泣聲而喊:「老公……老公……嗚……你醒醒……你醒醒……你別拋下我呀,你說過要跟我回日本結婚的。你說過,要跟我一起生很多孩子的。」
反正她已經與陳沖睡過覺了,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再在乎什麼男女肌膚之親了,裝得還真象。
她摟得他緊緊的,臉貼著臉,還流著淚水,一副為陳沖傷心傷感的樣子。
剎那間,漁船上所有人都驚呆了,都怔怔地望著竹間慧子與她懷中的陳沖,都在揉眼睛,都以為出現了幻覺,都以為耳背,聽錯了。
「丫的,他什麼時候認識的日本女朋友?娘的,我連自己國家的女孩都泡到,他倒好,連外國的也泡到手了。什麼世道呀!」古稀倏然轉身,望向竹間慧子與陳沖,心頭一陣迷茫。
他跟著陳沖好幾天了,一直看到的都是陳沖圍著張瑩轉,為張瑩捨生忘死、流血流淚,重情重義。
忽然間,陳沖多出一個日本女孩子來。
他迷糊了,如喝醉酒一般,身子搖搖晃晃的。
「這……這小鬼子瘋了?什麼意思?這麼不要臉?」陳桂枝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伸手去摸竹間慧子的額頭,看看她發燒了沒有?
「短短幾個小時,陳沖就擁有一個日本女孩?不可能!不可能!」陳桂枝一摸竹間慧子的額頭,發現她沒有發高燒,又傻眼了,喃喃自語。
「你腦殘呀?摸什麼摸?我是你老大的夫人,是你這個小弟隨便可以摸的嗎?」竹間慧子被陳桂枝這個舉動惹火了,竟然當眾甩潑,破口大罵陳桂枝。
陳桂枝急急縮手,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眼花繚亂的。
「怪不得,她剛才問的語氣就不對勁!原來真有這麼一回事。這死畜生,到處留情,連日本女孩也不放過。真是可惡!」苗靈秀眼望這場鬧劇,喃喃自語,暗罵陳沖祖宗十八代都不是人。
「你……你胡說什麼?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回日本結婚?」陳沖喝了水,稍為清醒些,被竹間慧子抱在懷中,也是心頭一陣驚駭。
他想從她懷中掙扎下來,卻又是身子乏力。
竹間慧子更是死死地抱著他,不讓他掙開,就要讓陳沖難堪,就要讓他與張瑩同時承受痛苦,就是要狠狠地折磨他與張瑩。
「這……這是什麼意思?」張瑩一看,果然如同被迎頭擊了一棒,立時頭暈眼花,顫聲驚問。
「你沒腦的?你被豬親過呀?你缺氧呀?你還要讓我再說一遍嗎?你還不識趣嗎?」竹間慧子見狀,便知計策生效,冷冷地罵道。
「喂,你別胡說啊!我們中國的男人,才不會你這個小鬼子。滾一邊去!花癡!中國好男人,永遠不會屬於你!」朱新新急去推竹間慧子,一把推開她,推得她跌坐下來,陳沖也從竹間慧子懷中跌開。
「我沒胡說。你問問他,剛才在賭船上對我做過什麼?做過了,就不想認了嗎?你嘴裡所說的中國好男人,難道就不講道德嗎?難道就可以不守承諾嗎?難道就可以隨便騙我們日本女孩嗎?你們中國人,不是一向自稱是禮儀之邦嗎?不是一直都自稱仁義國家嗎?」竹間慧子咬咬銀牙,豁出去了,既應付朱新新的質問,又橫指著陳沖,反而斥責他。
她是日本橫濱國立大學的高材生,深諳歷史,又是富貴人家之女,自小淘氣,更是柔道高手,參加過校園柔道大賽,見慣世面,說得頭頭是道。
朱新新雖然一向活潑調皮,卻也被竹間慧子質問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轟」地一聲。
陳沖做夢也不想到竹間慧子會當眾說出這事來,霎時間,他也如被擊了要棍,暈頭轉向,金星亂冒。
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應付竹間慧子好?不知如何面對張瑩惶恐不安的眼神,趕緊閉上眼睛。
「老……老公……你……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張瑩霎時間如雨打芭蕉,花枝亂顫,急搶身上前,蹲在陳沖跟前,伸手去握他的手,卻又縮了回去,像怕沾上艾滋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