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緊張的槍戰,子彈紛飛,呼嘯掠耳。
「哎呀……」嚇得朱新新、劉寶珠二女登即暈厥過去,各自側身而倒,軟綿綿地橫躺於地。
「啊呀……」張瑩也是本能地翻滾閃避子彈,不經意間,她的肚子撞到一塊石頭上,慘叫一聲,肚子疼得如絞腸沙一般。
鮮血沿著她的褲衩,滑流至褲腳。
她流產了。
她撲地而臥,雙腿亂蹬了一下,便一動不動了。
疼痛讓她暈厥,也讓她躲過了呼嘯而來的子彈。
「瑩瑩……蓬嚓……」陳沖翻滾至一棵樹後,聞得張瑩一聲慘叫,以為她中彈了,不由驚呼一聲,淒然落淚。
阿鳳也是中彈身亡的。
若是張瑩不幸中彈身亡。
陳衝將會終生不安,終生遺憾,終生內疚。
他本能地運足全身勁力,雙臂一張。
捆綁他的繩子,竟然被他彈開掙斷。
「砰砰砰砰……」李環宇也以為張瑩死了,便一個勁兒地朝陳衝開槍。
她一邊開槍射擊,一邊撲向陳沖閃躲的那棵樹。
「砰砰……啊呀……」吳委實閃身於樹後,仍不時伸手出來朝苗靈秀的手下開槍,他槍法准。
兩粒子彈徑穿苗靈秀手下的胸腔而入。
那人慘叫一聲,仰天而倒,胸腔濺血,登時慘死。
「兄弟……砰砰砰砰……」古稀泣聲大喊,雙槍朝吳委實射擊,雙槍同時連發十幾粒子彈,擊在吳委實藏身的那棵樹上。
那樹被子彈擊得搖搖晃晃,樹葉簌簌而下。
吳委實翻滾於地,滾向另一棵樹下。
數名打手趕緊朝苗靈秀、陳桂枝、古稀開槍。
古稀一邊追著吳委實開槍,一邊不時騰挪閃躲,避開呼嘯而來的子彈。
龐孔明抹抹臉上的血,也握槍朝苗靈秀開槍。
陳桂枝、苗靈秀殺了看管朱新新、張瑩的打手之後,依靠打手屍體抵擋射擊而來的子彈,各自雙手掏槍而出,均是雙手執槍,開槍還擊。
「砰砰砰……啊呀啊呀啊呀……」三名打手被苗靈秀的槍擊中。
另外三名打手雖然因為陳桂枝槍法不准而沒有中彈,但也得閃避子彈,均藏身於三棵樹後。
陳沖掙斷繩子,拾起兩塊石頭,反手甩出。
李環宇被迫挪身而閃。
「砰砰……」兩塊石頭擊空,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陳沖驀然從樹後躍出,撲向李環宇,將她壓倒在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去奪她的槍。
李環宇反腳抬起,去蹬陳沖褲檔。
陳沖卻扣著她的脖子一擰。
李環宇登時氣滯,脖子差點被擰斷,身子無力,反腳雖蹬,卻輕如按摩,腳掌輕輕印在陳沖的褲檔上,緩緩又下滑。
「砰砰砰砰……」龐孔明大驚失色,急朝陳衝開槍。
陳沖搶過李環宇的槍,一手扣著李環宇的脖子,不停翻滾,時而將李環宇壓在身下,時而是李環宇壓在陳沖身上。
龐孔明擊出的子彈殼,不時落在陳沖的身旁。
「啊呀……」李環宇此時剛好背部壓在陳沖的身上,仰著頭,不慎被龐孔明開槍擊中,她的額頭、胸腔、腹部、大腿各中一槍。
她慘叫一聲,鮮血四濺,慘死於龐孔明的槍下。
「環宇……環宇……嗚……」龐孔明見女朋友慘死於自己的槍下,不由失聲而泣。
「砰……啊呀……」
陳沖推翻李環宇,反手一槍。
一粒子彈穿過龐孔明張大的嘴巴,透他嘴巴,穿他後脖子而過。
龐孔明慘叫一聲,後脖濺血,仰天而倒,雙槍橫甩一邊,雙目圓瞪,嘴巴依然張得大大的,冒著黑煙,死不瞑目。
他似乎還在後悔,後悔自己射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他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同赴黃泉。
「砰砰砰砰……」幾名打手從樹後閃身而出,又將槍口對著陳衝開槍。
迫得陳沖翻滾閃避,無法開槍還擊。
子彈激濺到陡坡的石塊上,擊得石塊碎裂,石屑四濺,石粉飄飛。
「砰砰砰……啊呀啊呀啊呀……」陳桂枝與苗靈秀雙雙從樹桿後搶身而出,朝那幾名打手開槍。
三名打手飲彈身亡,血水染紅了山坡上的草,沿著山坡而流,如汨汨紅泉小溪。
他們的屍體翻滾而下,滾落山下的南師大操場之中。槍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南師大早起的師生早起到操場跑步鍛煉身體,聞得槍聲,紛紛招頭望向山腰,待發現有屍體滾落至操場上,嚇得紛紛惶恐大叫,四散而跑。
吳委實在古稀激憤無比的開槍射擊之下,無法探出頭來還擊。
此時,苗靈秀、陳桂枝開槍射殺了其他打手,便一起持槍射擊而來。
陳沖又一個「鯉魚打挺」,躍身而起,也執槍而來。
「瑩瑩,你怎麼樣了?瑩瑩……」不過,他不是走向吳委實藏身的大樹,他是走向張瑩。
他將槍插入自己的腰間,翻轉張瑩的身子,一手扶起她,一手去捏她的「人中穴」。
「死撲街,我打死你,打爛你的頭……」古稀一邊朝吳委實藏身之處開槍,一邊破口大罵。
「卡卡卡……」豈料,他的子彈打光了。
吳委實聞得槍殼響聲,便知古稀沒有子彈了,便晃身從樹後閃出,舉槍向古稀射擊。
「砰……哎呀……」豈料苗靈秀眼疾手快,一槍激射而出,吳委實臂膊中槍,慘叫一聲,手槍橫甩,身子萎倒下來。
陳桂枝躥步而上,一腳踏在吳委實的胸腔上,用槍指著他的頭。
「你丫的,老子宰了你!」古稀過來,握槍下擊,槍口敲向吳委實的額頭。
「慢!先扶走,上船再說。」苗靈秀眼疾手快,跨步而來,用手槍托住古稀的槍,威嚴下令。
「是!」古稀將雙槍插回腰間,伸手扶起吳委實,拖著他就跑,飛奔下山。
他知道苗靈秀的目的,是抓住吳委實,逼問賭王何三金身在何處。
他像拖死狗一樣,拖得吳委實渾身被山上的荊棘扎破,被石子磨爛,渾身是血。
吳委實右臂中了一槍,根本無力反抗,被古稀拖著跑了一步,已經暈厥過去,渾身衣衫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