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的錢,我不想用女人的錢。我答應你,幫你尋找賭王的下落。」陳沖聽完苗靈秀的一番話,點了點頭。
他想:經歷一場惡戰之後,金玉林又沒死,劉金生也不知道有沒有活下來,自己與他們火拚一場,此事肯定會傳到羅建成耳中。
說不定,羅建成會通過警方,通緝自己。
現在,只有苗靈秀才能救自己,因為她手中有自己的真實身份證,有給自己辦好的各種護照。自己在幫苗靈秀去尋找賭王下落的過程中,也可以順利逃出羅建成與警方的合圍圈。
「呵呵……好!不用女人的錢,這話聽著順耳,心裡舒服。我欣賞這樣的男人。休息幾天吧,這幾天,是風聲最緊的。警方肯定會來搜山。地宮裡什麼都有,別擔心!有空,可以看看電視,瞭解一下香港新聞。過幾天,咱們就喬裝出去,潛回澳門,抓到吳委實,逼問他關於我老爸的下落。」苗靈秀笑語盈盈,體香撲鼻,提出對策。
「潛回澳門抓吳委實?他知道賭王的下落?」陳桂枝驚問一聲,心想:潛回澳門,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不慎,落入警方或是羅建成之手,怎麼辦?
不過,他沒有明言自己的擔心,怕苗靈秀瞧不起他,怕他說自己沒有男子漢氣概。
「吳委實在東亞集團的職位不算高,僅僅是部門總經理。但是,他是我老爸的保鏢出身,以前一直都是我老爸的貼身保鏢。我老爸失蹤之後,他兩年之間,便由部門經理,提升為總經理,提升速度之快,除了羅建成,幾乎無人可及。所以,他是我的懷疑對像之一。他很可能知道我老爸身藏何處?或是遺體被藏於何處?」苗靈秀說起何三金失蹤的事情,又是眼淚汪汪的。
陳沖心想:看起來,苗靈秀也不像是在演戲。如果賭王真有什麼不測,那她也算是不幸之人。命運既然安排我與她在一起,那我就與她好好合作吧。希望在與她合作的過程中,能撐起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苗姑娘,你放心。我的證件都放在你那裡。我一定會陪你度過難關。好了,你也歇會吧,明兒見。」陳沖勸慰她一句,便轉身回房了。
「YE……」苗靈秀見陳沖肯幫忙,不由抹抹淚水,高興地跳了起來。
陳桂枝隨陳衝回房,低聲問:「老大,咱倆真當苗靈秀的打手呀?」
「眼下,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說,她為咱倆辦了這麼多的護照,也算是帶咱們免費出國旅遊嘛,長長見識,對咱們也有好處。這也是咱們逃避警方追捕、避開羅建成追殺的最好方法之一。另外,我打算婷婷從東北到香港來。」陳沖想到周婷婷回東北之後,若然自己遭到通緝,有可能會牽連到周婷婷。
「不是吧?她一個女孩子,你讓她跟著咱們冒險?」陳桂枝卻不同意了。
「可是,警方一旦能輯咱倆,也有可能會找她問話,弄得不好,她也會有牢獄之災的。」陳沖卻很為周婷婷擔心。他想:阿鳳已逝,自己不能再讓別的女孩子受到什麼牽連了。
「那瑩瑩呢?她可是頂級的好姑娘。亞娟呢?還有那個邱小仙呢?」陳桂枝聯想到了患白血病的張瑩。
「不錯!她是純潔的、清白的好姑娘,她還是學生,她不可能受到什麼牽連。所以,暫時還是讓她在大陸安心養病。沒有人知道亞娟是我的女朋友。至於邱小仙,她本是警察,也有關係背景。當初,是她讓我來作臥底的,她應該不會有事。唯一最危險的,就是婷婷,她本是斧頭幫主之女,現在也必然涉及到我。所以,我得讓她來香港避避。」陳沖唉聲歎氣,分析一通,關心的還是周婷婷。
「那就抓緊讓她過來吧。」陳桂枝一想,也有道理,便又催陳沖打電話給周婷婷。
「嗯!」陳沖點了點頭,趕緊掏出手機,撥打周婷婷的電話。
「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手機傳來盲音。
「唉!」陳沖一聲歎息,只好躺下睡覺。
錦州城郊。
渤海別墅花園小區。
這裡坐落於渤海之濱的美麗城市錦州,南臨秀美的女兒河,與巍巍南山隔水相望。
花園別墅建築歐式風格濃郁,湖光山色,靈動清雅。
周婷婷此時此刻,正在冰天雪地之中,漫步於小區裡。白雪皚皚,天地一片銀白。
她護靈回到東北老家,迎接她的是哭天抹淚的母親和弟弟,母親的淚眼,讓她心疼如絞,傷痛的心,久久難以平靜。
家庭巨變,讓這位美貌少女忐忑不安。
斧頭幫的兄弟,終日圍著周婷婷的母親轉,勸慰她,都喊著要殺回南國,可是,他們也在電視新聞上看到花信諾已死,警方正在抓緊輯捕兇手。
陳沖的手機號已換了好幾個。
周婷婷無法聯繫上陳沖,心頭既悲又甚是苦悶。
是繼續父親走過的路?
前赴後繼自尋死路?
還是另覓出路,從此金盆洗手?
周婷婷的心,在焦慮,在煎熬。
她漫步於雪地之中,身後留下一串串銀白色的足印。洪武領著兩名弟兄,不緊不慢地跟著她,但是,也不打擾她。
對比周婷婷,洪武等人反而無憂。
因為周遊生前有遺囑:周婷婷的彩禮必須分三分之一給他的一幫弟兄,加上此次回東北老家前「凌志聰」給他們的一筆錢。
他們是否再干黑道,都無所謂,都足夠生活了。
以後的路怎麼走?
這是困擾和很難為周婷婷的一個問題。
她才十八歲,便肩著斧頭幫數十名弟兄的生活重任。她的心沉甸甸的。
雪花飄飄,寒風剌骨。
她對寒冷似乎沒有什麼感覺。
她的心在苦惱,在思索,也在想念陳沖。
「他在哪裡?他是否會掂記我?他是否安全?他是否與花信諾的血案有關?」周婷婷喃喃自語,心頭傷感,淚水被風吹乾,在她的俏臉上凝結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