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出去,別打擾病人。」
此時,醫生和護士到回來,朝他們大喝一聲。
陳沖無語垂淚,看了陳偉伴一眼,轉身走出急救室。
「真是瘋子!誰讓你們救我的?我沒求你們救我呀!哼!什麼都賴在我身上,你還是不是男人呀?」苗靈秀站立於走廊裡,脫下一雙高跟鞋,擺好架勢,準備再次迎戰。
她居然全然不懼陳桂枝。
「你……」陳桂枝給她氣得青筋畢露,張大嘴巴,雙目噴火。
「算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她說得沒錯!是我們自己犯賤去見義勇為。唉,現在大陸的課本都不提倡見義勇為了,我們卻還傻呼呼地拔刀相助。一切,都是我的錯。」陳沖橫臂一攔,攔住又要撲向苗靈秀的陳桂枝,顫聲相勸。
「我們怎麼想辦法?初到澳門,我們人生地不熟,哪來的錢救人呀?躺在裡面的是我的兄弟。你知道嗎?什麼是兄弟?難道要我們去搶劫嗎?」陳桂枝雙手抓著陳沖的衣領,大吼了一聲。
他悲憤交加,傷心欲絕,吼聲如雷。
光華醫院的保安急促趕來。
「對不起,我會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當掉,一定籌到錢給水管兄弟療傷,我一定會想法子讓他清醒過來。請相信我。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瞭解我的為人。」陳沖愧疚地低下頭,沒有掙扎,任由他揪著自己的衣領。
眾保安見陳沖、陳桂枝不是來鬧事的,便站立不語。
這種情況,在醫生、護士、保安的眼裡已不再陌生。
在醫院,經常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家屬激憤的情況,已是司空見慣,沒什麼好勸的。
「那可是救植物人啊!你身上的表、戒指能值多少錢?」陳桂枝鬆開陳沖,又朝他大吼一聲。
「我卡裡有些錢,我先替你們去繳費。對不起,剛才,我有些氣,所以說了些氣話。」苗靈秀急急將一雙高跟鞋放在地上,雙腳穿好鞋,便跨步上前。
她從旗袍裡面的小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在陳桂枝面前一晃。
「那還不快去?」陳桂枝轉過身來,朝她大吼一聲。
「去就去!你吼什麼?我欠你的?」苗靈秀又惱了,也朝他大吼一聲。
「你……」陳桂枝被她氣得七孔生煙,瞠目結舌。
「哼!沒教養!」苗靈秀朝他「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你留在這裡,看好水管。我出去當戒指、金錶,我定會想法籌到錢的。有什麼情況,你打電話給我。」陳沖沉重地拍拍陳桂枝的肩膀,轉身而去。
「你要敢逃跑,不負責任,我回大陸去,砍死你全家。」陳桂枝生怕陳沖會因此逃跑,又朝他的背影大吼一聲。
雖然,他們是同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也彼此瞭解,但是,這裡畢竟是澳門。
如果陳衝跑了,那他只能扛著陳偉伴的屍體回鄉。
陳沖心頭大震,倏然轉身,取下手腕的金錶、戒指,遞與陳桂枝,難過地道:「你去當,我留下。如果你還不相信我,那你就現在一刀把我砍了。」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我信你,希望你快點回來。我好怕,我怕失去水管這個好兄弟。我們不僅一起長大的,我們還滴過血、盟過誓的。」陳桂枝心頭也是一陣難過,臉帶愧色,將金錶、戒指推還給陳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