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沖臉色由白變青，由青發紫。
他又氣又憤又悲又難過，手指小喬，卻又發作不得。
他額頭及手臂，皆是青筋畢露，血沖腦門。
他真想一拳擂去，打破小喬的頭，真想一腳踢死她。
可是，他無論再氣、再怒、再憤、再悲，此時也不敢動她一根寒毛。
他還得靠她辦好出逃的護照。
倘若呆會警察找上門來問話，他還得依靠小喬為他作證，為他洗脫罪名。
他想自己年紀青青，總不想就這樣被警察抓去槍斃了，要是這樣就死了，那人生才是真正的悲哀。
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先保命為上。
他氣得幾乎血管都要爆裂，卻又有苦不能述，悲哀不能哭。
他胸悶氣滯，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嘴唇蠕動一會，好不容易蹦出一句話：「我沒錢，你殺我了吧。」
他腦子暈乎乎的，閉上了眼睛。
難過的淚水，沿著他的眼角，滑流下來。
「怎麼？你也會哭呀？你不是男子漢嗎？你不是英雄嗎？怎麼變狗熊了？死賤種，你也有今天呀？你也有哭的時候呀？沒錢還呀？那就寫借條，立字為據，按手指印。從今天開始，我給你每月開兩千元工資，確保你吃飯，你與其他員工一起，到地下室住集體宿舍去。嘿嘿，你還想榮華富貴？你還想住高檔賓館？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回校園。就用你自己的計策，把手機號碼給換了，從今天開始，你的手機號只能由我一個人知道。我要讓你整天開著手機，如果讓我聽到還有誰打電話給你，嘿嘿，別怪我一點情面也不給你。」小喬轉身回臥室裡，拿出紙筆，走出小客廳，遞與陳沖。
她陰陽怪氣地提出更多條件，限制得他死死的。
陳沖耳聽那些極其難聞的話，肺都氣炸了。
但是，他現在不敢不依。
無論如何，保命為上。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雙手顫抖地接過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