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輕輕地用力,微微的仰起頭,在沐宸御的錯愕之下,將自己的紅唇貼上他的。
他的唇,很冰,貼著他的時候沒來由的有些顫動。
小手從他的臉上移走,悄然的摟上他的脖子。
跟著他來到這裡已經是個錯,所以,何妨錯到底呢!
他說想她,很想很想,而她又何嘗不是。
儘管心裡怨著他,可是她無法欺騙自己的是,她的思念遠遠地大過怨恨啊。
沐宸御僵直著身子,不可置信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小臉。
前一刻她還在拒絕他,可是這一刻,她的吻就這樣輕輕柔柔的印在他的唇瓣之上,她的小手也緊緊地扣著他。
突然間的轉變,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她的舌尖輕輕地舔著他的唇瓣,濕濕滑滑的感覺才讓他從恍惚中驚醒。
他的桑柔,正用著她的方式來接受他。
大掌驀然的覆上她的雙頰,如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下了她的唇,形勢一下子逆轉,沐宸御化被動為主動,席捲著桑柔的紅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桑柔全身酥麻,小手牢牢地攀附著他的肩。
他的吻,太過的震撼,讓她先前燃燒的激狂在一瞬間爆發!
此刻的吻已經不像先前那般的帶著逗弄,它來的突然,來的急促,急切的想佔有她的一切。
他吻著她白皙的頸子,一下又一下的輕添著,惹得桑柔咬著牙,不敢輕易的呼出聲。
知道她的隱忍,他將唇順著她的頸子一下下的吻上,在下顎上遊走了幾下後,輕易的捕捉住她的唇瓣。
舌尖挑開她緊咬著的唇瓣,開始在她的貝齒間流連,一顆顆的撬開,成功的探入她的口內。
「唔……」輕輕地嗚咽聲終於忍不住,透著絲絲的縫隙逸出口。
大掌滑下她的腰際,手指輕輕地一扯,便將繫在腰間的腰帶扯落。
絲絲清涼將桑柔從迷茫中抽回一點理智,小手本能的覆上他的手背,阻止他即將滑進她睡袍的動作。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就算她有準備好,卻依然不敢相信。
沐宸御不急,薄唇離開了她柔軟的唇瓣,一下下的吻著她的臉,一次次的往下,然後輕咬著她的耳垂。
「噓……是我……」暗啞的聲音,帶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隱忍以及一種蠱惑。
奇跡般的,小手鬆開,改而抵上他的胸膛。
一碰到他滾燙的肌膚,小手便彷彿受了魔力一般的無法移開。
邪惡的唇與手在她的身上肆意遊走,他吸吮著她敏感的鎖骨,惹得她淺喘嚶嚀。
小手不由自主的滑進他半敞著的睡袍內,既然已經沉淪了,又何妨釋放一回呢。
宸御……
宸御……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室內,白色的輕紗因著夜風的吹拂而輕輕地飄蕩著。
它的輕拂,為窗外的繁星掩去了室內的旖旎春色。
這一夜,他們都有些激狂,彷彿要將一年來的思念全部化為濃情一般,兩人瘋狂的纏綿著。
拋開了束縛,拋開了心底自以為的怨恨,他們義無反顧的演繹著兩人最親密的戲碼。
粗喘與嬌吟聲在靜謐的黑夜裡時起時落,他們深深地陷入彼此的柔情之中,共同體味著極致的歡愉與疼痛。
當兩人攀上最為絢麗的那一刻時,他在她的耳邊嘎聲低喃:「柔,我愛你。」
小手擁抱著他,桑柔的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
即便是一個夢,她也覺得夠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輕紗照進房內的時候,桑柔緊閉著的眸子悄悄地打開。
身旁傳來的平穩呼吸帶給她莫名的安心,小腦袋輕撇,入眼的便是沐宸御安靜的睡顏。
一年了,每次都在夢靨中驚醒,她已經忘了睡的香甜是什麼感覺。
原來睡在他的身邊,才是她最安心的地方。
輕輕地坐起身,身體的不適讓她稍稍的擰起了眉。
小身子側撐著,小手不自覺的撫上他立體分明的臉龐。
雖然這麼久不見,但是他還是那樣的好看,除了,消瘦了一些。
手指輕輕地拂過他的眼瞼,他睡著如此的沉,沒有防備。
淡淡的笑靨襲上嘴角,她的目光柔的很,是一種癡迷的留戀,也是一種游離憂傷。
「宸御……」喃喃的輕呼聲逸出口,卻淡淡酸酸的澀味。
一年不見,彷彿隔了一世。
其中的紛雜她說不清,卻也不想弄清。
現在的他,一定還是和以前一樣。
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會少,昨夜,他會當做是一場普通的交易嗎?
和別人一樣,他只當她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
想到這,心,有些疼。
夜裡朦朧間,他伏在她的耳邊說「我愛你」,不管這是他的真心還是順口的一種調情,她寧願當做這是真的,哪怕是自欺欺人。
分開的太久了,以前她都看不懂他的心,何況是現在呢!
他們之間的裂縫已經很寬了,她又怎麼能想的再多?
就這樣吧,挺好的。
悄然的下了床,將昨晚的一襲長裙換上身,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之後又再次來到他的身邊。
小身子輕輕地彎下,在他的額上落下如羽毛般的一吻。
「再見。」哽咽在喉間卡住,她果斷的轉身離開。
轉身的那一刻,一顆淚奪出眼眶。
得不到其他的,留下這一夜的回憶也很好。
至少,他說了「我愛你」。
沐宸御悠悠的轉醒,長臂下意思的往身旁探去,卻只探到冰冷的床單。
倏然的坐起身,睡意全消的他怔然的望著空蕩蕩的床鋪。
空的……
「桑柔!」急促地喊了一聲,回應他的卻是一室的空蕩冷靜。
昨夜的一切,他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們之間的談話,她的羞澀,她的清然,以及之後他們的激狂,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可是,她卻不見了。
利落的翻下身,沐宸御衝進浴室,雖然做好了她已經離開的準備,可是面對空蕩的浴室,他的心還是狠狠地墜落。
她走了,竟然走了。
一年前,她留下「再見」兩個字就走了,走的無聲無息。
而今天,她依然走的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