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
夏之恪被淑妃一掐,勉強的開了口,但聲音裡,明顯聽出來,飽含著懼怕之意。
夏桀對於這個大皇子,一直不放在心上,當初若不是為了要讓淑妃和背後的康王府效忠於他,他也不會讓淑妃生下這個孩子,只是如今,看到夏之恪在面前,夏桀不由得想到了那個被他親手扼殺在漪房腹中的骨肉,心裡,下意識的抽痛,看向夏之恪的神情,不自禁的柔和了許多。
「恪兒,最近學業可好?」
「好。」
「有什麼不懂得,要多問師父,你身為皇長子,身上的擔子不輕。」
「是,父皇。」
訥訥的回應,但夏桀無可避免的看到了在提到擔子二字時,淑妃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想要和夏之恪好好相處的心思,就歇了許多。
不能再多了,留下皇長子,是為了讓淑妃心中留一個念想,可若讓她確定了念想,增加了太多不切實際的虛妄,只怕,就會生出更多不必要的事端。
夏桀收回了在夏之恪頭頂撫摸的手,神情,一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恪兒,帶著妹妹出去玩吧。」
夏之恪早就想出去,聽到夏桀如此說法,也來不及去看淑妃的臉色,就自顧自的拉著仁安的手出去了。
等到兩個孩子都離開的時候,淑妃和珍妃望著沉默的夏桀,互相看了看,還是心中一橫,將話說了出來。
「皇上。」
面的淑妃和珍妃相攜跪倒在面前,夏桀似乎沒有半分的意外,眼裡,冷冷的全是寒冰,他凝神看著手中的杯蓋,似乎那是一件再精美不過的東西。
「皇上。」
珍妃有些著急,對於夏桀的冷淡,她心中著急不已,她知道,淑妃此時願意和她站在一起,只是因為康王府和淑妃自己,都被逼到了一個不得不急的地步。但不管淑妃如何心急如焚,也比不上她!
淑妃有皇子,她有什麼,一個收養的公主,即使是收養,皇上也只許她收養一個才人所生的公主,而不是皇子!
但她今日來,除了要在皇上面前表現一番,就是想要試探皇上的態度,當然,若能見到漪妃,就更好了,至少,可以看看瘋癲的漪妃,是不是真的瘋癲!
可沒想到,未見到漪妃,就聽到了暫代後宮權柄的幾個字,這是活生生要了她的命。
事到如今,不能再拖了,哪怕是要將族中的姐妹接進宮來分寵,也總比最後被皇上厭棄,被家族捨棄來得好上許多,像他們這樣的女子,為了家族犧牲一切,到了棄子時,還要心甘情願的為家族的新棋坐下鋪墊。
珍妃咬了咬唇,見夏桀依舊不動如山,忍了又忍,還是道:「皇上,臣妾今日來,有要事稟告。」
夏桀抬眸,看了看珍妃,又低了頭,淡淡道:「何事。」
兩個字從夏桀唇中吐出來,薄涼無比。
珍妃心一寒,望了旁邊坐等著漁人之利的淑妃一眼,道:「皇上,臣妾和淑妃姐姐,都以為宮中年長的管事女官們,該裁換裁換了。」
淑妃聽到珍妃把自己牽連進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還是沒有開口。
而夏桀,聽到珍妃的話,禁不住在心頭冷笑,裁換,要將漪妃開始好不容易佈置好的人手換掉,換上那些世家貴女嗎?
真是可笑啊,當年大夏開國之時,那些世家大族的先祖,無一不是馬上征戰,換來後人的榮光,可數百年下來,這些枝繁葉茂的大族,卻日漸凋零,到了如今,只能憑著將族中的女兒一個個送入宮中,企圖以此來保得榮華富貴。
夏桀在心中搖了搖頭,總是這樣週而復始的計謀,叫他覺得厭倦,尤其是珍妃,曾經不願送族中姐妹入宮的她,寧可培植近親姐妹為親信的她,也變得到了這個地步了?
一瞬間,夏桀有些恍惚,他想到了那場百花宴,想到了那個女子,即使被逼迫舉辦了百花宴,但依舊費盡心機的阻擋那些女子到他的身邊。那個時侯的他,是如何向,女子善妒,還是女子不賢,不,都不是,他只是覺得,竭盡全力想要固寵,想要自己只有她一個的漪房,是天山的仙子,他手中的寶。
「皇上,皇上……」
珍妃說完話,不敢看夏桀的臉色,可當長久的靜默後,她依舊沒有得到一個回答的時候,她開始著急,不自禁的就多喚了兩聲。
輕柔的嗓音飄在耳邊,夏桀覺得刺耳,不悅的凝眉道:「些許小事,也值得你們到這裡稟告,後宮諸事,你們自做主就是。」
想要將家族中的女兒送進宮來又如何,寵不寵幸,終歸還是要他做主,就算是想要換掉一批親信在宮中一些重要的位置上,也要看她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真的關鍵的人,量他們也不敢下手。康王府和壽國公府,可是不必往日了,他倒要看看,珍妃和淑妃,是否還如以往一般膽大,若真是如此,也省得他在找其他的法子除掉她們兩個!
珍妃和淑妃顯然沒有想到夏桀如此好說話,膽氣又壯了一些,淑妃看到珍妃投注過來的眼神,知道自己今日也必不能獨善其身,便接了夏桀的話頭道:「可要大批裁換宮妃,還得要鳳印才可,如今鳳印在漪妃妹妹那裡,自從妹妹病了之後,這鳳印還未收回,皇上……」
「原來是想要鳳印!」
夏桀重重的將手中的茶蓋往桌邊一放,刺啦一聲響,嚇得淑妃和珍妃都渾身打顫。
聽到夏桀冷冰冰的話音,她們更是害怕,可她們沒有辦法,夏桀數月不入後宮,家族勢微,她們早前培養起來的親信又被竇漪房那個女人折了大半,若是再不重新培養一些人手,弄幾個新的心腹上去,只怕他們最後,真的只能坐等著皇上的收拾,一點反擊之力也沒有了。
今日過來,本就是冒著風險,沒想過要跟皇上談詩作賦,不管如何,也要要到一個結果,不能空手回去。
今日過來,本就是冒著風險,沒想過要跟皇上談詩作賦,不管如何,也要要到一個結果,不能空手回去。
「皇上,非是臣妾二人貪權,只是漪妃妹妹如今這副樣子縱使留了鳳印在手,也無甚作用,皇上不如……」
「放肆!」
夏桀一巴掌打到珍妃的臉上,珍妃白嫩精心呵護的臉蛋,立時就腫了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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