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漪房錯愕抬頭,卻看到夏桀上挑的鳳眸裡竟隱隱藏著單純歡喜的得逞光芒,像孩童一樣的純真的笑意剎那間止住漪房想要說的話。
見到漪房再沒有多說,夏桀的心情明顯愉悅了許多,他親身放下了一方簾幕,隔絕轎中和外界的視線,漪房被夏桀緊緊摟在懷裡像是一件稀世的珍寶,意識混沌間,她聽到了外頭起駕的喊聲,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好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抱定了待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主意。
「在想什麼,嗯?」
夏桀滿足的懷抱著溫香軟玉,在漪房滑嫩白皙的頸項間磨蹭了幾下,感覺到漪房瑟縮的顫抖,低低的笑了起來。
「臣妾,沒有想什麼。」
漪房話音裡的不穩讓夏桀心神更加暢快,他愛極這樣真實的漪房,不是懼怕和疏離,不是冷淡和時時的揣測他的心意。本能的嬌羞,好像那些詩詞中少女對情郎期盼一樣的欲拒還迎。
他的身子燥熱如一團火,狂亂了他的神智,也讓漪房本就紊亂的心更加亂成一團剪不斷的麻絮。
「漪房,漪房,朕的漪房。」
火熱的大掌在柔軟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撫摸,漸漸往上,穿過喘息欺負的胸口到了絕麗的臉上,猛然捧住,漪房從夏桀火焰竄動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清晰地倒影,情感不可抑制的噴發出來。
那裡面有她,那裡面有她,她努力了這麼久,這雙冷冰冰,只看的見江山天下的眼,已然能看到自己了。並不完全,可好歹是裝下了。
漪房突然就想哭泣,無處匿藏的脆弱情緒被釋放,洶湧成巨浪,她的眼,水洗過一樣的晶亮。
「漪房,漪房啊……」
晃似感覺到懷中女子的難過憂傷,大掌覆上那雙眼,綿綿密密的吻落下來,彷彿是陽春三月江南的蕊雪,微涼中帶著醉人的芬芳醇厚,一旦落入了塵埃,就會成為滋潤乾涸的暖泉,讓人從身到心,都恨不能永遠沉浸在這一刻的美妙無窮裡。
唇輾轉,聽在總是散發出淡雅香氣的粉色柔軟上,夏桀輕而溫柔的吸吮,卻已把漪房壓在心裡的濁氣和悲傷都吸納而出,讓她的世界,唯剩祥和安寧。
「漪房,別難過,你還有朕,還有朕在。」
呢喃輕輕的聲音若有似無的迴盪在這一方小天地裡,漪房動情的抬手,此刻,她想要真的用心去摟住這個男人,只是為了心而已,不再是為了其他的任何事,任何人。可就在她手伸出去的瞬間,外頭傳來了山呼萬歲的喊聲,以及那一聲清脆的落轎脆響。
漪房猛然回神,眼睛再度睜開的瞬間,她的眼裡,那個溫存憐惜她的男子早已不在,只有那個龍冠紫衣的霸絕天子還在面前。漪房驟然苦笑,怎可忘了,他還是皇上,而且,是一個尚未愛上她的君王。此刻的她,怎麼縱情肆意!
她站起身,俯身退讓在一旁,「皇上,臣妾恭送皇上下轎。」
夏桀瞳孔一瞇,看到在這只有兩人的天地裡,從迷亂中抽身的漪房,薄唇微微上揚,怒氣促使他用力的揮開簾幕,先行落腳後,面對入目中人海一樣的跪倒身影,卻視而不見。他轉身,唇角微揚,正對上漪房欲出的身影,笑意陡盛,雙手伸出,在漪房錯愕的瞬間,已將漪房攔腰一抱,在萬千人驚愕交加的眼神裡,再度上演來竇侯府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