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候,他們終於出發了。
好奇的坐上車,她又想問去哪裡了。見滕翼一語不發抿著唇,又不好開口。
無所事事的玩著腰帶打著蝴蝶結,頭一偏,小腦袋乾脆靠在椅背上假寐。
車子在一幢白色的小洋樓前停下。大約有五六層。當藍若依看到大門前的「瘋人院」幾個大字時,她的心猛地莫名的揪了一下,好痛!甚至莫名的懼怕。
哥怎麼帶她來這裡?來不及想,滕翼已跨下車來,口氣略冷,「若依,下車。」
「哦。「藍若依下了車,看到頭頂的天空微藍,對上滕翼的視線,感覺他的眸子湛藍如天,漩渦深得如海水不見底,往衣服上擦了擦手心裡的汗,她還是問出口來,「哥,為什麼要來這裡。」
該不會是想把她送瘋人院吧。為這個想法,她肩膀微抖一下,硬生生打個寒顫。
「又再想什麼?別胡思亂想。」滕翼一眼就看穿她,摟過她的腰際,換來藍若依的一陣戰慄。他勾唇笑了笑。想不到小丫頭這麼敏感。
剛進大門,一個約六十來歲的老人就迎了出來,他兩鬢髮白,鬍鬚發白,有寸長,面目慈善。
「滕少爺,您來了,老何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滕翼淡淡的看了老何一眼,聽到他的話唇片微揚,陽光斜照著他的側臉,映映生輝,教人不捨移開視線,他問道,「何伯,康敏洋可好?」
瘋人院院長何伯無奈的笑笑,笑容親切且帶點歉意,「還是老樣子,這些年不知換了多少心理醫生了,不過,還是一點轉機都沒有。」
藍若依聽得糊塗,滕翼也沒有再開口。何伯的視線最後落在她身上,「想必這位是藍小姐吧,果然是清新佳人一個。你們還是快去看看康敏先生吧。」
不知是不是藍若依感覺錯了,她覺得何伯看她的眼神帶了絲惋惜還有遺憾,甚至還有同情的,總之那種感覺讓她覺得怪怪的,很不舒服。
下意識的看向滕翼。他環她腰的手改牽她的手 ,深凝了她一眼,「走吧,和我一起去見一個人。」
他們來到一個白色的小房間裡,裡面很空,只有幾件簡單的傢俱。但很乾淨。
她看到一個中年男子背對著他們,一頭亂蓬蓬的頭髮,一動也一動的看著窗外。
藍若依的心弦被什麼拉著一般觸動了痛的神經。
滕翼淡淡的看她一眼,眼尾的心疼一閃而逝,牽著她輕步上前,輕輕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
中年男子一震,整個人受驚似的轉過身來,看見他們眼裡盛滿了恐懼和不安,全身劇烈的抖著,彷若見到鬼了,口裡喃喃的念著,「雪兒,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藍若依臉色不由得一白,她不知道為什麼對他會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強烈到她願意代他痛,願意承受他的一切。她打量著他。他看似營養失調或不良,面黃肌瘦,兩眼都凹進去了,看見那渙散的白,似乎在稠粘的液體沾住了他的瞳孔,嘴唇發黑,下巴的湖渣長出了幾寸,似幾個月未清理。像是一個山頂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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