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妓院裡雲雨一場過後,一行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的微妙起來,景遲風看著楚進的目光已經不需要躲躲藏藏了,而是直接大膽的表露對他的愛慕之情,裴依雲在一旁得意的笑,看樣子,她成功促成了一對不可能的愛侶,想想就覺得開心,當然了,若這件事情被景暗持知道了,她只怕會死的很慘,不過,他既然能見死不救,還把她當成棋子去誘殺御千尋,她對他的恨意也是深刻的,所以,以後她都要和他反著來,他不允許的,她偷偷的也要去做,又能奈她何?
衛子言自清醒後就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看著裴依雲和景遲風,雖然他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他總覺對有這兩個人的存在,讓他非常的不安,只是到底在擔心什麼,青嫩的他卻不得而知了。
一路沿著塞外奔馳,由於四個人的腳程很快,所以,本該一個月的路程,她們半個月就走完了,當看見青青的大草原,裴依雲忽然呆了,這壯觀的景色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她曾經有過獨闖西藏的勇氣,雖然,在家人一致反對下,她沒有實現,但今天,她就像找到寶藏一樣,跳下馬沿著茫茫大草原奔跑而去。
所有人都怔愕的看著瘋癲的她,看見她在草地上揮舞著手臂,大喊著莫名其妙的話,他們一點也聽不懂的。
「楚大哥,七嫂是不是因為就快要見到七哥所以樂的發瘋了?」景遲風好奇的問楚進。
衛子言卻輕哼一聲,出聲道:「真是一群瘋子!」
景遲風一聽,頓時就不滿了,反駁道:「你別亂說話,七嫂只是太興奮而於!」
衛子言挑眉瞪著他,冷笑起來:「我指的是你跟她!」
「你說什麼?」景遲風不由的氣惱起來,本來就看這個少年不順眼,此刻又見他出言不遜,一時急的俊臉青白。
衛子言積壓了一肚子的怨氣終於有出口的對象了,他譏嘲道:「你難道不覺得言行過份了嗎?這一路上,你的目光總是盯著我師兄,你看著他幹什麼?」
「關你什麼事?我就愛看他,礙著你了?還是你眼紅了,忌妒了?」景遲風毫無退讓的反唇譏嘲回去。
「我才不屑像你這麼無恥,我和師兄的關係,又豈是你一個外人能插進來的?」衛子言氣呼呼的叫道。
「夠了,你們別吵了,我去把王妃追回來!」楚進聽的俊臉青紅不定,一聲沉喝,打斷兩個人的無理爭吵。
景遲風和衛子言恨恨的瞪了幾眼,便沒有再說話了,楚進策馬走到裴依雲的身邊,看見她喃喃的在唱著奇怪的歌,低聲催促道:「王妃,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起程了!」
「讓我再待一會兒吧,我想感受一下草原的遼闊!」裴依雲低低的要求道。
楚進卻皺眉道:「再有兩公里便是王爺的駐軍了,我們還是別在這裡擔閣時間!趕緊跟王爺會合吧!」
「不要,我現在不想見他!」裴依雲像個孩子一樣的無理取鬧,是啊,只需要再走幾步路就能見到他了,可是,她現在的心好亂,亂成一團,她知道,她還沒有心裡準備去見一個愛恨不明的男人。
「王妃、、」楚進低低的叫了一聲,本想著再勸,卻忽聽急驟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他一驚,睜眼看著打著雷突國的錦旗飄揚,頓時一喜,指著馬蹄奔騰處大叫:「快看,一定是王爺來了!」
裴依雲抬頭瞧去,只見一群人急奔過來,走的近了,只見為首的兩個人,丰神俊朗,眉目軒昂,都是高貴不凡,神采飛揚,其中一個正是景暗持,他著一身墨錦色長袍,策著黑色駿馬,風揚起他的衣袖,沉冷中,自得一股威嚴之氣。
「啊!是他!」讓裴依雲震驚的並不是景暗持,而是和他並馳而來的一名穿藏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他眉目如星,墨發似鍛,俊逸脫俗,天生的皇貴之氣,襯得他更是優雅俊逸。
裴依雲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有一種想找地洞鑽的衝動,雖然她知道那名年輕男子是北越國的皇子,但想不到,這一次的議和裡,真的有他,而且,看他的身份,似乎是這一次議和的負責人,完蛋了!
眼看著他們一群人就要衝到面前,裴依雲急中生智,忽然扯了自己的絲巾,就把自己的臉給遮起來,楚進見狀,愣愕的問道:「王妃,你這是作什麼?」
「保命!」裴信雲丟給他一個苦笑,,然後就看見景暗持一行人下了馬,急步走過來,楚進和衛子言還有景遲風都下了馬給他們請安。
所有人當中,只有裴依雲是個例外,她一身素雅白衫,臨風站在青青的草地上,昂著高傲的下巴,眼神冷恨的瞪著景暗持,一句話不說,一個禮不請。
「愛妃,好久不見了,無事吧?」景暗持見裴依雲對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疏離冷漠,心一緊,又看見她用輕紗遮了臉,還以為她的臉受上傷,正想上前揭開看看,卻不想裴依雲像是非常厭惡的急步躲開,讓他的手僵硬在半空,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裴依雲冷笑:「王爺還有面目來見我嗎?原來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愛妃的!我算是見識到了!」
景暗持臉色驟沉,卻沒有暴發出來,而是輕淡的一笑,指著裴依雲對站在他身邊的北越國皇子暮流清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愛妃,實在無禮之極,還請太子莫要怪罪!」
暮流清冷幽的目光在裴依雲的身上轉了兩圈,客氣的笑道:「王爺見外了,我倒覺得你這位王妃獨俱個性,難得,難得啊!」
裴依雲的目光躲閃著暮流清的打量,心下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傢伙已經是北越國的太子了,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帝?天啊,她竟然把北越國的皇帝給踹了幾腳,還在他那張俊美的面容上畫了一隻大烏龜,這件事情嚴重了。
景暗持沉歎了一聲,轉頭看著景遲風,關切道:「遲風,這一路還辛苦吧!」
景遲風微笑的搖搖頭:「不辛苦,有楚大哥的照顧,我不覺得累!」
景暗持一聽景遲風句句話都離不開楚大哥三個字,別有深意的看向楚進,楚進一見他沉嚴的目光掃過來,頓時就覺得心驚膽戰,想到自己犯下的錯,就算死也不足於洗脫的。
「楚侍衛,這一淌有勞你了,我們趕緊回營吧,我很想聽聽你這一路上發生的有趣事情!」景暗持拍了拍楚進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一行人又像來時策馬前往,裴依雲氣惱景暗持,景暗持也很識趣,一路上倒也沒有再跟她說句話,只是不停的和暮流清講這大草原的故事,兩個人看樣子相處的非常和睦。
裴依雲落在最後,一雙美目有些慌亂的看著前方並駕騎乘的兩個男人,萬一讓暮流清知道她就是戲弄他的那個女人時,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這場至關重要的協議,當然,她也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也許景暗持會很大方的將她送出去,任由暮流清血洗那天的羞辱。
想到這些,裴依雲只感覺渾身發寒,以依景暗持不擇手段的殘忍性格,也許,他真的會丟棄她而選擇和暮流清繼續合作下去的。
到了軍營,這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帳蓬,雖然規模不大,但卻是做功非常的精緻結實,裡面的鋪陳也是最華貴奢侈的皮毛,裴依雲一下馬就看見一個人撲過來,拉著她的手就哭起來:「王妃,小環好想你啊,終算你平安歸來了!」
裴依雲這才發現眼前哭泣的是小環,心一暖,輕聲安慰道:「好了,不哭,只是驚險一場!現在沒事了!」
小環這才止了哭,扶著她進了帳蓬,端了上好的羊奶給她潤潤嗓子。
「王妃,你瘦了,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和苦楚吧?」小環看著越發清瘦的裴依雲,心疼的說道。
裴依雲搖頭笑起來:「沒有,我這段日子過的很好,也沒受什麼委屈!」
「王妃,有件事情,小環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忽然,小環的神情憂慮起來。
裴依雲一怔,見她吞吞吐吐的,趕緊催促道:「有什麼話就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小環深吸了口氣,這才低著聲音說道:「王妃,你不在的時候,紫羅姑娘和王爺走的很近,而且,這一次她並沒有被送給北越國,王爺私自把她留下來了!」
「什麼?」裴依雲腦子一嗡,一片空白。
「王爺找了一個丫環替代了紫羅被送入北越國了,王妃,小環好擔心紫羅姑娘會、、、」
裴依雲冷笑起來:「這個紫羅還真有心機啊,竟然趁虛而入,我算是看明白她了!」
「王妃,你說過不生氣的!」小環見她氣的小臉扭曲,頓時就慌了。
裴依雲深吐了一口氣,唇角勾起一抹狠笑:「放心吧,她想和王爺在一起,沒那麼容易的!」
「王妃,你想?」小環睜大眼睛,一片擔憂。
裴依雲只是氣哼一聲,緩緩的說道:「我要讓她知道,我裴依雲的老公也不是那麼好搶的!」
「老公?」小環更是驚大眼,這又是哪一國的語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