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長時間的瞪視著冰箱,沒有拿走啤酒,也沒有關上冰箱的門,她想像著澤一瓶一瓶的擺著啤酒,一個一個的放著小食品的情形,思念如氾濫的洪水,奔湧而出。
她拚命的咬著嘴唇,忍著淚水,不曉得為何在沒有人的情況下,她也不能放聲的大哭一場。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可是放手之後呢?竟然會如此的空虛和寂寞,不知是誰杜撰的高尚論調,害了多少畏懼寂寞的人,白曉慧就是其中一個。
她最後還是選擇關上了冰箱,退回了臥室,躲避也是忘記的一種辦法。
曾經一同生活的空間,任你躲避,也無處遁形。
慧打開了床頭燈,人卻呆住了,床頭燈散發著淡粉、暗柔的光亮,耳邊依舊是澤的話,在暗而柔和的光線中,慧的肌膚籠罩著一層迷人的光暈,更漂亮,更誘惑……
澤擁著她,撫摸著她的肌膚,喘息聲殘留在空氣之中……
慧後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見了她和澤碩大的結婚照片,照片中的她,依偎在澤的懷中,幸福的微笑著。
曾經幸福的一刻永久的保留在了照片裡,卻無法永駐枯竭了的愛情。
慧突然有種感悟,愛情也許真的是一種化學粘稠劑,剛開始的時候,越來越緊密,堅不可摧,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失去了化學效應,開始變質風乾、甚至瓦解。
而她的婚姻,一直在她暢想的完美世界裡漸漸散去了。
澤帶給了她,不可能痊癒的傷痛。
深深的呼吸之後,空氣中仍然殘留著他的味道,她似乎看到了澤,依舊穿著睡衣站在床前,一個熱情的猛衝,將她撲倒在床中……
戒指還戴在無名指上,燈光下閃著晶亮的光,慧突然哭泣了起來,淚如泉湧,只在此刻她失控了,兩隻手輪番的抹著臉上的淚水,鼻涕也不聽話的流了出來。
是誰搶走了她的愛情,打破了她的婚姻,是小三兒,還是澤,或者是慧自己。
視線模糊了,鼻涕出來了,狼狽的她找不到面紙,只是隨手抓了件睡衣,不管不顧的擦了起來,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了鼻孔,慧怔怔的看著那件睡衣,那是澤的。
「混蛋,滾開!」
慧瘋狂的將睡衣扔了出去,睡衣打在了牆上,又落在了地上。
她衝下了床,打開了衣櫃,才茫然的發現,澤沒有拿走所有的衣服,他只是拿走了一些平時常用的內衣和外衣。
慧的心痛了,澤在做什麼,他還想自私的盤踞她的心嗎?既然走了,既然愛上了別人,既然和妻子之外的女人發生了關係,既然……就不要再留下任何傷害慧的東西,一點點也不可以。
曾經的某時某刻,某個丈夫說過,他的生活不想有任何的改變,既使他有了婚外情,一次、兩次,也跟婚姻沒有任何的關聯,妻子永遠是妻子,情人也永遠都是情人。
如果某時某刻,某個妻子也這樣說,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