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泉邊,兩人相依,共度一夜,次日,雲疏狂和小小在好心農夫的幫助下,走出樹林,在集市上又雇了一輛馬車。
由於雲疏狂傷勢嚴重,兩人為敢多做停留,兩日後,終於安全地返回火鳳谷中。
隨著小小的到來,火鳳谷內迎來了一個時代性的改革,這個改革就是在火鳳谷內開始有了女人的存在,並且為了照顧小小,火鳳谷內的女人數目還在持續增加中。
對於火鳳谷中,那些正常的男人來說,這可算是個具有爆炸性的特大級好消息,除了那些受了冷落的男寵們,谷中無人不慶幸感激這位小丫頭的到來。
潛移默化之中,小小早就成了他們心中火鳳谷的女主人,而小小卻全然不知危險的到來,還沉浸在對新環境的好奇之中。
「大叔,你的傷怎麼樣了啊?」小小,兩隻小手拄著下巴,伏在貴妃榻旁,看著踏上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慵懶地問道。
來火鳳谷已有幾日了,小小幾乎天天陪著雲疏狂,只希望他早點好起來,當然,千萬不要以為她有多好心,她只是想大叔快快好起來,自己好減輕些負罪感,盡快離開這裡,也不知道該死的小孤孤怎麼還沒尋到自己,都有些想他了,或許,他此刻正陪在他的小表妹身旁,把自己忘記了吧。
女人,有時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還是喜歡吃那些不見風影的醋。
「小東西,你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想回去了啊」鳳眼怠倦地半瞇著,雲疏狂今日出奇地沒有穿紫色的華貴長袍,而是穿了一身略顯素雅的白色長袍,看起來到更有幾分謫仙的飄然灑脫。
「應該都有吧。」小小非常誠實地回答道。
「大叔,我……」
「稟告谷主,老谷主出關了,說是讓您帶著水姑娘過去見他。」小小本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讓大叔答應讓人送自己回去,可剛剛鼓起勇氣張口,就被外面的來人給打斷了。
「父親出關了?」男子的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是的,谷主。」外面的人隔著幔帳,恭敬回答道。
「去回復父親,本谷主這就帶著水姑娘過去見他。」雲疏狂隨口吩咐道,已經在小小的攙扶下,直起了身子。
「小東西,我帶你過去見我父親。」雖是名義父子,可老谷主雲峰卻向來待自己如同親子,寵愛有加,這個世上除了他們之間,再無人知道雲峰這個驕縱出色的兒子雲疏狂,其實並不是他的親子。
「啊?為什麼要見你的父親啊?」小小困惑,話說這到了人家的家裡,又要見人家的家長,這種感覺怎麼好像是……
「我向來只近男色,此次卻帶了個女子回來,他做父親的又怎麼會不見呢,況且父親時日無多,促成我的終身大事,一直是他未了的心願,如果這次他有托與你,請你一定要答應,我不想讓他帶著遺憾而去。」男子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惆悵,其實這真的是他一直以來對父親的虧欠,他也曾想試著去滿足父親這個心願,可是他辦不到,除了男人,他不願任何女人的靠近,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他的存在只為了等待她的出現,現在他終於可以完成了父親的這個心願了。
父親自從那一年受到重創,便不得不長年閉關靜養,才維持到現在,這一次出關,恐怕是……
男子的神色再次黯淡下去,即使他的身體內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能力,可是他也不能逆轉時間,操縱了生死。
「答應他?那不就是說要我和你……可是我已經有小孤孤了啊。」小小還沒那麼笨,雲疏狂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自然也聽明白了,可是要她和別人成親,那不是開玩笑嘛,她已經是小孤孤的人了,況且,她的心裡只有他的。
「放心,只是一個儀式而已,我不會侵犯你的,時機成熟後,我自會派人送你回去,更何況我也不知還能活多長時間……咳咳……」男子說著又咳了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漬,明明是那般俊朗邪魅的身姿,卻因體內的傷,而顯得幾分不近人家煙火的出塵,但卻絲毫沒有狼狽。
好吧,他承認,為了能後來則居上,將她留在身邊,他是耍了些小手段,其實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此刻的柔弱,只為讓她感到愧疚,而不捨得棄自己而去。
「大叔,我不許你這麼說,你一定能活很久很久的,不要亂想,要不然你叫人給小孤孤帶個口信吧,我想他一定有辦法幫助你的。」小小拿過手帕,拭去男子嘴角的血漬,很沒有建設性地提議道。
「不用了,他幫不了我,只有你能幫我了,答應我,完成了父親最後的心願吧。」雲疏狂將話題又扯了回來,一提起孤離夜,男子的眼底立刻騰升起一股殺氣,要他來救自己?他雲疏狂還不需要。
「可是……可是……」小小糾結地皺起眉角,為難地不知如何作答,雖然她對他是有虧欠,可是這要成親,她又怎麼能輕易答應了呢,要是讓小孤孤知道了,自己豈不就慘死了。
「小東西,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女人,所以你不用擔心,谷中有很多男寵,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只當是幫我一個忙,之後,我自會送你回去,並且,可以抵消我最初的想法。」雲疏狂語氣平淡,耐心地勸說著,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絕對不能讓她再回去了。
抵消最初的想法?那就是不用小孤孤和他過夜嘍?
對於這個交換條件,小小似乎到顯得很滿意,畢竟想著自己的老公和別人的男人合體過,心裡一定是很不舒服的。
既然只是個儀式,她也就不必要在意了吧,反正不過是古代的成親儀式,自己就當是演戲了,幫大叔一個忙,況且大叔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此此刻自己不是被大叔所救,而是落到了那個變態鮫人的手中,下場一定很慘吧。
「好吧,大叔,如果老谷主真的是這個意思,才叫我們過去,那我就答應了,不過只是假成親奧,要是不是的話,那你答應我的話也得算數。」小小想了片刻,覺得這樣子也不算吃虧,於是便答應了,至少自己還有一半的機會白白得到大叔的承諾,也不錯啊。
「嗯,你依你所說。」雲疏狂看似無謂地答應道,其實他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此次過去,父親必會提及這件事,恐怕這小丫頭的如意算盤是打空了。
「嘿嘿,大叔說話算數。」小小奸笑著,伸出手,勾住男子的小手指,打著鉤鉤,以示約定。
「自然算數。」看著她臉上那如同陽光般純澈的笑容,雲疏狂的心頭聚集著複雜的味道。
那一世,他遇到她在他之前,可是他終究沒能夠和她走到一處,還換得個囚禁萬年的結局,而這一世,他卻遇見她,在另一個他之後,他不信,無論之前還是之後,他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自己而去,寧願選擇不同的他或他,都不願留在自己的身邊。
「那我們去吧,大叔。」小小扶起雲疏狂,躺倒另一個攆榻上,由屬下抬去老谷主的住處。
見到老谷主,小小才真正的知道了什麼叫好種子才能長出好苗子,原來大叔這麼帥那也是有原因的,當然她並不知道,其實老谷主根本不是雲疏狂的親生父親。
虧得她還在來時的路上,一直想著,怎麼出醜,才能讓這位傳說中的老谷主討厭自己,不讓大叔娶自己為妻,可這一見上面,小小就徹底被人家老谷主的人格外加形象魅力給折服了,完全不加遮掩地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
要說這兩人還真是投緣,聊的不亦樂乎,倒是把雲疏狂這個「中間人」給涼到一邊,到最後,小小和雲疏狂從老谷主的屋子裡出來時,自己還神情恍惚著,不知道怎麼就答應了這門親事,成了人家兒媳婦了。
汗死!莫非,這爺倆是在給自己下美男計呢?
小小狂暈,有種想拍死自己的衝動,這麼容易就上了人家的道,真是看見美男就犯暈啊。
連終身大事,都這麼稀里糊塗地扔了進去,還好是假成親,要不然,自己真是虧大了,當然要說嫁給這麼帥的美男大叔,是不虧的,誰叫她都有他家小孤孤了,怎麼會三心二意,再選他人呢?
「小東西,剛剛父親說婚禮就定在兩天後舉行,你還記得吧!」在小小的攙扶下,兩人漫步在迴廊中,雲疏狂打斷了小小的神遊,不鹹不淡地問道。
「奧,記得。」小小機械性地答道。
「那一會,我就叫人去給你量尺寸,趕製嫁衣。」見她還沒回過神來,男子有意地再次提點道。
「啊?等等,你是說老頭子說兩天後就舉行婚禮?」小小此刻才真真是回過神來,瞠著一雙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是啊,是你答應父親的。」雲疏狂一臉無辜,這一世的汐音似乎比起那一世更加調皮了,不好對付了。
「還是我答應的?」小小更加不可思議,眼睛瞠得快要掉出來了,自己是瘋了還是瘋了,居然這麼就答應了,而且還是毫無意識地答應了?
丫的,該不是被那老頭子給弄了迷糊藥吧!栽大了。
「是你答應的,反正你不早就答應我了嘛,別發感慨了,就是成親而已。」唇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看的讓人心疼,男子語氣無力地說道,那樣子,讓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果然,美男就是美男,連受了傷,都別有一番美感,就好似西施蹙眉,非但東施能效。
清風拂過,掀起白色的衣角,如墨的髮絲只用一條青帶繫起,映著身後的光影,恍若謫仙般,飄然不可觸摸。
看著這樣的雲疏狂,小小突然覺得,其實白色比紫色更適合他的氣質。
乾淨不染半點凡塵,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啊?
「小東西,怎麼這樣看著我,似曾相識嗎?」見小小呆滯地望著自己,男子心裡竊喜,不知是否勾起了她的一點回憶。
「似曾相識?好像有點吧,奇怪奧,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收回投在男子身上的目光,小小不明所以地反問道。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或許我們上一世相識呢?」男子笑著鎖住她的眸光,第一次用那種溫柔而又寵愛的語氣和她說道。
「上一世的事情有誰知道啊,管它呢,反正都不記得了,還是做好這輩子就的自己吧。」突然被他那樣看著,小小有些不舒服的感覺,避開他的目光,故作無事地向前走著。
她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只是逃避呢?
男子的目光黯淡下來,心被刺得疼痛,他真的很想說,上一輩子的事情他記得啊,可是他不能說,他不想把她從自己的身邊嚇跑了,所以他只能選擇,先將她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大叔,其實嫁衣不用現做的,隨便買一件就可以了,反正只是走個過場嘛。」小小好似並未注意到某男的落寞,回過頭來,隨口提議道。
「你先回房吧,我一會叫人去給你量尺寸,嫁衣首飾都必須量身定做,怎麼說這也是谷中一件大事,草率不得。」雲疏狂勉強擠出一點笑意。
「那好吧,隨你,反正不是我花錢。」見後面的下人跟了上來,小小便放心地蹦蹦跳跳離開了。
汐音,我終於可以娶你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