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花而至的,還有一張玫瑰色的賀片,上面畫著大大的兩顆心,我翻開卡片,那是余偉的墨跡,我很熟悉,我見得最多的是他的數字,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寫了那麼多的文字,雖然沒有學中文的秦成風那樣的文字魅力,但看著很樸實,會計的文字猶如他筆下的數字那樣真實,精準,他沒有使用「我愛你」這樣的字眼,但我卻從字裡行間品出了那樣的意味,他的文字如人,穩重,真實。
我被那束久違的玫瑰花感動了,也被余偉的真情感動了。
我給他打了電話,卻久久的說不出話,聽著他溫柔的「紅顏,是你嗎?」我竟然哽噎,「謝謝你,余偉。」良久,我才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要說謝呢,喜歡就好,晚上我過來接你吧,我在布儂阿努訂了位,吃完再去看電影。」他把晚上的活動都安排好了。
我掛了電話,低頭聞著那醉人的芳香,「哇,陸主任,真幸福呀!」陳東走進辦公室,便大驚小怪的叫起來。
我幸福地揚起臉,早已習慣他的玩笑。
「情人節呀,情人們真是幸福呀,可羨煞我這孤獨的人囉!」他屁股還沒落座,就開始感慨。
「陳總,拜託你好不好,上次給你介紹的女孩多好,你幹嘛不約人家了?女孩可把你看上了的。」
春節後我給他安排了一次相親,是曾玲的遠房表妹,27歲,名牌大學畢業,在一家外資企業當銷售主管,人家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父母都是機關的公務員,父親還是副局長,多好的條件,追她的人多了去,可這女孩也是眼界高,看誰都不上眼,唯獨把這陳東給看上了,他倒好,見了一面後,就沒音訊了,人家女孩子還害口矢羞來問我,陳東到底是啥意見呢?
話說回來,陳東也沒給我說他是啥意見,相完親回來我就問他,怎麼樣,看上了嗎?他沒出聲,我著急呀,你倒是給個話呀?
他馬上又不正經地呵呵笑,看那樣子估計是在考慮吧,謝天謝地,能考慮就好,據余偉說,原來相親回來,他就乾脆的表態,不行,沒感覺。
這次倒沒這麼說,可都過去一周了,他也不給人家聯繫,到底什麼意思嘛?
「陳東,我告訴你,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人家女孩俏著呢。」我一本正經的對他說。
「我看今天約約人家吧,看這日子多好,2月14日,情人節,有意義呀,趕緊著打電話,晚了讓別人約走了。」
他坐著沒動,我急了,我是真替他著急,瀟瀟走了這麼久了,放在心裡可以,但不能誤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呀!
「你要不打,我幫你撥了哈。」我拿起了電話。
「別,陸老師,我沒想好呢。」他終於說話了。
「我看你呀,什麼也別想了,那女孩子是真好,陸老師不騙你,我最好的朋友推薦的,再說了,我蒙誰也不能蒙你呀,你是我老闆嘛,你就別磨蹭了,拿出點男人的氣概來嘛,反正今天這電話你要不打,我可就幫你打了,打了就得去,你總不能讓陸老師下不來台吧。」說罷,我手指又準備按鍵了。
「我怕了你了,陸老師,還是我自己來吧。」陳東給我逼急了。
我就把他逼到底,非要親眼看到他打了電話,才肯罷休。
陳東「迫於我的壓力」,撥了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