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菜的時候,我的目光游離在那些美妙的插花藝術中,突然我的眼睛如被磁鐵吸住,再也移不開了,因為我看見一對男女走了進來,女的親熱地挽著男人的手,光看年齡,她足可以做他的女兒,而那個中年禿頂的男人,我認識。
陳姐那張善良的臉浮現出來,我不能把她與眼前這個男人聯繫在一起,他的身旁分明有一個年輕漂亮、舉止親密的女人,他們暖昧地挽在一起,可他是陳姐的丈夫呀,兩個孩子的父親。
我一直看著他們進了包房,我的心揪在了一起,驚訝,憤怒陳雜,他怎麼可以這樣,我最初閃過的念頭,也許只是要好的朋友關係,但那女人嬌聲地叫著老公,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我心裡像打翻了的五味瓶,真是不害臊,不過是小三,還老公老公地叫,她配嗎?我為陳姐感到悲哀,做為全職太太,丈夫的背叛是致命的,更何況陳姐已經年過40,如果有一天,他的丈夫如秦成風一樣向她攤牌,不知道她會怎樣的絕望?
不行,我要告訴她,讓她做好防備,不要像我一樣,傻傻地被蒙在鼓裡,等到揭幕的時候,那已是他的最後通牒。
我呷了一口菊花茶,卻是苦的,我被剛才看到的情形擾了味覺,連悠長回香的菊花茶也讓我品出了苦味,我皺了皺眉頭。
余偉覺出我的異樣,關切的問我:「怎麼啦?」
「看見朋友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用雙手捧起熱騰騰的菊花茶,餐廳開著溫暖的空調,而我卻感了十指冰涼。藉暖暖的茶溫才可以熨熱。
「這種事情太多了,現在這社會呀,哎……」他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我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男人有錢就變壞,好像已經成了定律。
那頓飯我沒吃出滋味,心裡老想著陳姐,他老公太過分了,陳姐在家給他帶小的,伺候老的,他倒好,在外面找年輕漂亮的女人快活,真不是個東西。
余偉送我回家,我想請他進屋坐會,他說不用了,看我很累的樣子,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確實很累,又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我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陳姐,以防她步我的後塵。就算不得已,要走上那條路,也得要心中有數,不然真成了魚肉,被無情的刀俎了。
我打了陳姐家的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想那可能是她的婆婆。
「請問陳姐在嗎?」我問。
「喂,找誰呀?」老人提高了嗓門,我想起陳姐說她婆婆耳朵有些背。
「我找陳姐。」我也把聲音提高,生怕她聽不見。
「哦,她不在。」老人終於聽清,我看看時間,8點過,她可能又上哪家打麻將去了。
「那我晚些再給她打。」我大聲音說道。
我掛了電話,莫名悵然,忽然閃過一絲猶豫,我這樣告訴她,會不會太殘忍了。也許,什麼都不知道,倒還好些。至少現在還是完滿的,一旦知道了,就會是一個永遠的了結,生活可能就會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