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流產,純屬意外,這麼大年紀懷孕,懷不穩的又不在少數,即使沒有箏兒這一撞,也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我盡量的這樣想,也是為箏兒的不慎尋找一個心理安慰,我這人就是這樣,明明恨死她了,可因為自己的女兒導致她流產,又隱隱覺得不安。
我媽也說,這人都是有天命的,這都是注定的。
我也寧願相信我媽的話。
陳姐果然給我們公司帶給些客源,這位好心的大姐,從始至終都在支持著我,鼓勵我,我打心底感激這位在我最困難時幫助過我的善良女人。
一個月到了,陳東把工資表給我,說這個月就按照他造的表發,下個月起,由我造表發工資。
我發現我的名字後,赫然寫著1800元,我向他投以不解的目光。
他呵呵一笑,我可不想當不良老闆,多的算加班費吧。
我想起了向他「索要」加班費的情景,也會心一笑。
作為兼職出納,我負責給員工發工資,這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不免格外小心,把每個人的工資數了幾遍再裝進信封,確認不會有錯之後才開始發放。
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員工領到錢後的表情,總是那麼的開心,我自己也是一樣,付出,總算有了收穫。
我在賀姐的信封裡多裝了100元,當然,那是從我自己的工資裡抽了一張出來放進去的。
老實的賀姐領了錢後,又來找我,說我給她發錯了,工資單上明明寫著要扣100塊,可以信封裡的錢卻是沒有扣的數目。
這樣樸實的女人真不多見,明明家裡那麼困難,也不願意收下不屬於自己的錢。
她把那100塊遞給我,我沒有接,只告訴她,是陳總的意思,扣錢是制度所訂,必須要扣,但考慮她的實際困難,這100元困難補助。
因為這100塊錢,這個老實的女人,竟然眼睛都濕潤了,可能是因為公司的人性化,為之感動吧。
我用自己的錢,把這個美名加在了陳東頭上,更大點,是公司的人性化管理上,我覺得值了。
領到多年以來的第一份工資1700元,我竟然如此的激動,當年秦成風每個月打在我帳上2萬元,我都習以為常,甚至都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現在區區1700元,差點沒讓我感動得流下眼淚。
我執意的要請陳東吃飯,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請他吃飯,可能是心裡覺著感激吧,是他給了我工作的機會。
「陸老師,不會因為我給你多發了200塊錢,就要請我吃回來吧?」他又在開玩笑了,員工都走了,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沒了拘束。
「說對了,陸老師就是這樣的人,拿人家手軟,就非得還了這情不可。」
「那,可不可以多叫上一個人?」他可真不客氣,請客的是我呢,他倒叫上人了。
「不會是余偉吧?」我反問道。
「陸老師,你怎麼一說一個准呢?對了,就是他,反正他也光棍一個,叫上唄,人多才熱鬧嘛。」此時的他,沒有老闆的架子了,平日裡他可是一本正經的,當著員工的面,都叫我陸主任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