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該如何撫慰,但我也不能說出贊成他們離婚的話,無論如何,他們的事,我已經不便插嘴。
我自私的,也不能原諒程艷紅當年的錯誤,我對愛情跟沈正揚有著相同的觀點,執著而不能背叛。
「我想聽你的古箏了。」他突然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不能拒絕,這個受傷的男人。
一起回到我的家,我那古箏又有些時日,未曾響起。
我彈起一首《梅花三弄》,傲雪梅花,輕吐幽香,傾心三弄,我的琴音便在這高低起伏中,訴說著梅花的清潔和美麗。
他聽得專注而凝重,他的雙眸就在我手指間游離,然後用心,聽著我的音樂。
曲罷,他竟不知覺,彷彿仍然醉在我的琴音裡。
有如此知己,紅顏甚安。
聽完曲子,他要走了,我不知道他會為自己的婚姻做出如何的選擇,只是望著他的背影,我竟有些同情。
我寫小說的思緒被他們的事,而擾得沒了靈感。
我幾次點下陳艷紅的旺旺,卻又嘎然止住,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要問她曾經的出軌嗎?也許,那段往事,她不願再提起,可她那天給我說的,想跟沈正揚離婚,又與這事有關嗎?她在沈正揚離開的這兩年,又跟舊情有了復燃?只是她現在以沈正揚不回西安做為借口,將離婚的罪魁強加於他?
很多的疑問,如一層層土霧紗,籠罩著他們那撲朔迷離的過往和現在,我只是一個外人,我有必要去揭開他們的謎底嗎?
我最終放棄,向程艷紅的旺旺,發送任何的消息。
「紅顏,在嗎?」而在此時,她卻給我發出了文字。
「在。」我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
以這個開始,我們聊了很多閒散的話題,我並無心,與她扯些閒話,但從她的話語中,我能看出她的煩悶。
「我和沈正揚,準備離婚了。」她又用了藍色的字體。
「沒有挽回的餘地嗎?」我敲出這幾個字。
「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再挽回已無必要,我還記得你說的,早散未必是壞事,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成那黃花菜,別到40歲以後再來面臨這個問題,對女人來說,那是致命的。」她重複著我離婚時自我安慰的話。
「可你們之間並沒有外來的衝擊呀,這樣離婚,是不是太草率?」
「紅顏,我一直難於啟齒,幾年前,我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我現在才知道,在他心裡,從來沒有原諒過我,不然他不會這麼爽快的答應離婚,女人這輩子,真不能犯這樣的錯,不然,就會一輩子戴著紅字的恥辱,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呀,男人犯錯,女人可以原諒,女人要是錯了,就是一輩子。」
她這是第一次,向我訴說著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