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拖著尚虛的身子下了床,尋著那聲音出了房。
愛亦悠時,恨亦休。
別離君時,亦別癡。
可憐吾兒終消殞,獨我寂生怨成積……
火狸狸尋至一件角門,從窗中望去,隱約可見一披頭散髮之女,背著她開了另一扇窗,歌聲如哀切悲鳴,而那房中亦是簡陋,一旁的桌上鋪滿了灰塵,該女子的衣著也是髒污不堪。
莫明的,一陣心痛。
「姐姐,原來你在這兒。」上官寂璘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火狸狸回頭,忽又聽見歌聲止住,房內傳出怒喝聲,「誰在外面。」
「不好,姐姐,那瘋婆子要吃人的,快離開這裡,莫讓人發現了。」上官寂璘拉起她便跑。
臨走時火狸狸又朝那屋裡望了一眼,只這眼,便使她日後惡夢連連。
只說她看時那女子已是回頭,額鬢那一朵與自已一模一樣的梅花,與自已素來照鏡時毫不相差的容顏,只那含哀帶怨的神情……
一時迷霧重重。
「璘兒,告訴姐姐,那女人是誰?」 為何生得與自已一模一樣,莫不是她眼花產生錯覺,也定是與那女子有什麼瓜葛了。
上官寂璘只顧拉著她往外跑,身後那房間裡開始不斷傳出那女子「放我出去」的嗷嚎聲。
出了院門,方歇了口氣,忙把院門關上,並鎖了起來道:「今兒個看守的人都去哪兒了,姐姐又怎麼誤闖進這裡來了?」
火狸狸正不明所意,忽見院門上方寫著「禁地」二字,頓時腦子炸開了鍋,可知她並沒有誤闖進來,而是一覺醒來便在此了。
「姐姐你剛才怎麼回事,忽然就吐血了,可嚇死璘兒了。」
「我也正不知道呢,御醫看過我沒有說什麼?」火狸狸一邊被他拉著走,一邊彷徨著。
上官寂璘止住腳步道:「姐姐醒來御醫沒和姐姐說麼?本來一群人抬著你走,我是跟在後面的,可忽然我被擠得摔了一腳,起身再看時就一個人也不見了,也不知你被抬到哪兒去了,找了大半天,無意瞥見這院子沒人看管,進去瞧了一眼,哪知你真的在啊。」
火狸狸聽他這麼一說,更覺得詭異了,只覺得這些事並不是巧合,而是有誰,在捉弄自已,亦或是……想除掉自已……
只歎自已才嫁進來第二日,便出了這麼多事,縱然是身不由已,卻也無法釋懷這些怪事,倒真像中了邪一般。
忽想起上官亦悠送自已的那根珍珠金釵,便著手拿了下來,細細端詳起來,那上官亦悠曾是這宮中的公主,但她並不是神仙,能預見未來的,送自已髮釵言說是保命,可也終不知如何保法。
思及此,火狸狸為免生事端,便未把髮釵插回去,本想放在自已懷中,但思前想後,便扯過上官寂璘塞進他懷中。
「幫姐姐好生收著。」
上官寂璘傻呼呼的笑了笑,便拉著她朝那皇太后寢宮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