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說才好!」秋離殤扯著文漪的手臂,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這定然是會讓她難堪的的吧!
「你有話就直說!」潛台詞就是別擋著我回去的路。
文漪已經跨了出去,再也不想和面前的這一堵肉牆耗下去了。
「孩子是誰的?」
文漪稍頓片刻,慢動作似的回過頭去,「我的孩子,呵,自然是我和你二哥的孩子,我是你的嫂嫂,不是麼?還是你已經忘記了!」
秋離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文漪絕對沒有說謊,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況且文漪是個直話直說的人。
走了幾步,胭脂突然回頭,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秋離殤,眼裡竟然流露出一種類似同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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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啊王爺你以為孩子是誰的?」 文漪又睡下了,胭脂不過是出來散散心,居然遇到了秋離殤。
他,應該也是出來透透氣的吧!
他沒有做聲,只是看了胭脂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原來這個男人竟然以為文漪的孩子是別人不是他二哥的,所以他才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所以,你會讓她回到他身邊對麼!」沉默了一段時間,胭脂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你也想麼?」秋離殤枕著手臂,在原地躺下來。他在胭脂眼中的影像由精緻的側臉轉變成為一張俊朗的面龐。
胭脂搖搖頭,秋離殤卻早已將雙目閉緊。
「那是她的幸福,我無法左右。」
秋離殤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眉梢動了動,怎麼她就知道他秋離殤一定不是文漪的幸福麼!
「二哥是他的幸福,二哥……愛她麼?」
胭脂苦笑,手不停的拽著地上的草,拔起來又再拋出去。
「嗯,不然他倆怎麼會有孩子……」
重新陷入沉默,是秋離殤太過篤定,他斷定他二哥必然不會再對女子感興趣,當時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抑或是他不想承認,他總想,既然二哥不喜歡她,那麼自己想要將她要過來並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他想錯了、徹底的錯了。
「我要走了。」這次是秋離殤先打破了沉默。
胭脂眨眨眼,她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說起這個來,有些累了,她也學著秋離殤的樣子,枕著手臂在草地上躺下來。
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單純的躺在一起,什麼都不做,甚至是連話都沒有說。
「我想,文漪再陪我一天,便要走了。」他又開口,還是說自己要走的事情。他是王爺,亦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這裡終究沒有屬於他的一片天地。
胭脂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嗯,我也想,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我該把她藏在心底。」
濕了眼眶,胭脂在想,是作為女子的多愁善感,那身邊的男人又是怎樣,他是濕了眼眶,還是酸了心房。
誰說男人的心不是海底的針呢,胭脂不懂他,絲毫不懂,看上去是個暴戾王爺卻有一顆如此細膩的心。
她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你說過你覺得我噁心是不是?」胭脂翻了個身,趴在秋離殤胸膛。
感覺到她的碰觸,秋離殤已近擒住了胭脂的臂膀,看樣子是又要把她甩開了。
「別別別,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只是怕你不肯睜開眼睛,所以才這麼做的!」
「本王聽到了,你是讓本王覺得噁心。」
胭脂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嬉笑著把秋離殤拉了起來,「小女子知道,知道,走吧!」
「去哪?」
不知不覺的,秋離殤已經跟上了胭脂的腳步。
胭脂感覺到他一直跟在身後,便回頭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是沒見過女人巧笑嫣然的樣子,只是,這個女人的笑同別人有些不同。
「我們去睡覺吧!」胭脂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禁又起了玩心,想鬧他一鬧。
誰知,他果然禁不住挑逗,一下子黑了臉,又要動粗。
一切都在胭脂的預料之中,胭脂順勢抱住他手臂,拉扯著他向前走,他似乎是知道這個女人說的不過是玩笑話,竟然好心情的任由她拉著自己走了。他不知道是這個女人瘋了,還是自己瘋了,他本應該一掌拍開她的!
*
文漪睡的很深,就連有人進來了她都沒有感覺到,她睡得是那樣的安靜,似乎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一樣,她臉色蒼白,即使是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的時候她臉上也沒有屬於喜悅的那份顏色。
胭脂哄她睡下的時候,還看見她捂著心口,只是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
胭脂爬了進去躺在床的裡側,文漪就在她右手邊,呼吸均勻,她睡得很香。
隨即,文漪的另一邊,也有一個人躺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
躺在文漪身邊,第一次,就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彼此離的是那麼的近,心跳的速度變快了,他的身體卻是僵硬的。
那個噁心的女人說要來「偷香」,他本不應該這樣做的,就算是那個女人對文漪有異樣的感情,可她終究是女兒之身。
他本不應該躺在文漪身邊,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因為文漪是他二哥的妻子,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
是的,秋離殤猶豫了,很久,可是,他還是來了,因為以後恐怕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吧!
從兒時的親梅竹馬,到現在的一家人,她稱得上是家人,是佳人可是不是枕邊人。
身邊的人像是不會醒來了一樣,只有耳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證明她還活著。
也不知時間到底過去了多少,他終究還是側過了身子,沒有碰到她,卻伸出了他的一隻手,他只是想摟摟她,在他還有機會的時候。
他卻在文漪腰上捉到了一隻手,而那隻手,卻也是一顫,隨即秋離殤便感覺文漪的身子被人用力的往裡面挪。秋離殤知道,是那個女人還不曾睡下。他還不敢動,怕是驚擾了文漪睡覺,只是緊緊的禁錮著文漪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