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秋離殤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風一般來去無蹤。文漪看著他的背影,她猜想他一定是怕再次被拒絕所以才想快點離開吧!
但是,文漪黑了臉,剛剛說「我」字還說的好好的,幹嘛突然來一個本王,明擺的是在威脅人。
「切,王爺好了不起,本妃還不願意考慮呢!」
只是……,如果是真的文漪在這裡,她會這麼絕情嗎?她一定不會,因為此時的文漪也動搖了,三天,其實什麼也不是。三天,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沒錯,文漪想的沒錯,三天確實一眨眼就過去了,就像她曾在這張床上睡著了一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是三天後了,不是嗎?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這麼久而已!
三天,真的沒有什麼的。
文漪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她並不知道她昏睡的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許,就算她還醒著,她也不會知道吧,沒有人會告訴她,因為沒有人會告訴一個棋子事實的真相!
帶著點對秋離殤的同情,也帶著些對短短三天的豪放,文漪走了出去。
她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掌了燈,提在手上,文漪知道夜路不好走,可是還是想出去散散心,散散晦氣。
文漪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所以哪裡有酒哪裡就會有她的身影。
有人在煮酒,這是文漪打開房門後的第一個反應。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在煮酒,好雅興!
打著燈籠,踩著自己的影子,文漪順著香氣來到了一片竹林。晚風吹得竹葉沙沙作響,竹影斑駁撒在文漪身上。
月華如水,照映在那人的臉上,他動作嫻熟的倒著酒,眉宇間有淡淡的憂愁,那麼相似的五官,這樣一個的畫面瞧瞧打破了文漪心裡的寧靜。
趨步向前,步子跨的越來越大,想去觸摸那張容顏,他是那樣的淡漠,那樣的安寧。
「嘶!」
羅裙被什麼硬物掛住,撕開一條口子,由於慣性,文漪身體向前傾,為了保住手上的燈籠,她亂了手腳,眼見著就要和大地來一個親密的接觸了。
可是,一張面帶憂慮的面孔就這樣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
他在擔心誰,臉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文漪就知道自己錯了,他怎麼會對自己有這樣的表情呢,他明明就是秋離殤,他不是秋離澈,該死的夜盲症,她看不真切,看不清楚!
秋離殤扶文漪在石凳上坐下,一臉的詫異。難道說他在某種程度上長得像文漪的相好胭脂嗎?為什麼在看到自己的樣子後她很明顯的表現出失望呢?
「為何失望?把本王當成了哪一位?」待到文漪回過神來,秋離殤不緊不慢的問。
「哦,我原以為,會有如此雅興夜間煮酒的會是一位……」
「哦?」
一位什麼,文漪突然卡住了,裝作是自己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自己該說什麼呢!
「我以為會是一位,能帶我離開可是卻不需要陪他三天的人。」
冷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文漪自己動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正欲送往嘴邊,手上卻多了一抹溫暖的觸覺。
「你喝酒?」
「最愛!」
秋離殤想了一下,放開了手。
究竟是什麼,竟然讓一個女子把酒當最愛,又是什麼令一個女子愛上另一個女子,這些年他到底錯過了什麼,文漪,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情況呢?
為什麼要自責,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秋離殤猛灌酒。
文漪覺得他有些怪,但也能猜出來他為何如此,所以就不多嘴,況且,這酒是真的好酒,烈而醇,這才是真正的酒。
「本王到底錯過了什麼,什麼讓你變成這樣,為何?」
他醉了,他拉著文漪的手,不肯放開,嘴裡全是酒氣,拚命要把文漪往懷裡帶,他說:「文漪,你為什麼喜歡那個女人,你怎麼能這樣!為何,到底為何?」
本來,文漪對他的行為是有些反感的,可是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卻又忍不住笑了 。
「為何,為何?因為你傻唄!笨蛋!」
「你敢罵本王傻!」
看來秋離殤是真的醉了,方才文漪還以為他有可能是故意裝醉把自己往他懷裡攬呢!索性文漪覺得他傻就沒怎麼掙扎,這下倒好,他一聽說有人說他傻,就自動把文漪推開了。
文漪笑出聲來,在心裡默默的喊,秋離殤,也許,真正的文漪是喜歡你的!對不起了。
他還在嚷嚷,左一個本王右一個本王的叫的讓人心煩。
「喂!」文漪箍著他脖子把他拉進自己,拍拍他腦袋,「你要是不在我面前自稱本王了,爺我就陪你鬧三天!哈哈!」
文漪把那剩下的半壺酒拿了過來,提起燈籠,朝著醉醺醺的秋離殤擺擺手,她可是要回去慢慢品嚐了。
昨晚酒多喝了一些,但不知道為什麼睡的就是很淺,文漪翻了一個身,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究竟是碰到了什麼,就往懷裡撈。
感覺不對勁,這是什麼呀,怎麼還在上下起伏著。
文漪緩緩睜開眼,嚇得坐了起來,頭險些撞到牆。
秋離殤忙伸手過去,護住文漪的頭,露齒一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房間是我的啊。」
「你怎麼進來的?」
「你沒有鎖門!」
「你為什麼躺在我床上?」
「床本就是我的。」
「那你躺在床上幹什麼?」
「等你醒!」
「你不覺得這樣做不好麼?」
「你不是不喜歡男人麼,有什麼問題?」
「就算是,你不覺得你這樣對待一個女子是不對的嗎?」
文漪跳腳,難道他一定要這麼傻得堅持她喜歡女人,她喜歡搞同性戀?
「你發現了沒有?」
秋離殤不但沒有遠離文漪,反而向前逼近,臉上帶著笑容。
「我發現了,你最近挺愛笑的。」
「你當真沒有發現麼?」
他有些急了,可是,就算急了,也不應該動手動腳,文漪打掉他的手。
「王爺請講,我洗耳恭聽!」
「我說我了。」
「什麼你說你了,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文漪有些不耐煩了,一大早吵醒她,就為了這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
「你難道要反悔不成?」秋離殤有些抓狂,他湊到文漪面前,不容她的視線飄忽。
「我說什麼啦?」文漪嘴上小心翼翼的問著,腦子裡飛快的回憶著自己到底跟他說過什麼,竟然令他如此的糾纏不休。
「你怎麼能忘記你對我的承諾!」他竟然露出孩子一樣一副受傷的表情,這有點不符合實際情況了。
「我有對你承諾過嗎?我又如何會對你承諾!」文漪說的那樣堅決,就好像她昨晚真的沒有對他承諾過什麼。
文漪的態度很堅定,可是,她這副臉孔卻傷了秋離殤的心,她竟然可以這般推的一乾二淨!
秋離殤又走了,留下寂寞的背影,是否,有人天生就長了一副落寞的背影,為何文漪每次見他的背影都是如此的寂寥?
有人敲門,文漪以為是秋離殤回來了,下意識的就想裝睡,因為覺得對不起他。
他走了沒多久,文漪淺睡的記憶就甦醒了,昨晚,她拍著秋離殤的頭說「你要是不在我面前自稱本王了,爺我就陪你鬧三天!哈哈!」
所以,他今早來了,等她醒來,等她去實現諾言。但是自己卻那麼決絕的說什麼也沒有跟他說過。
文漪以為他昨晚是喝醉了酒的,醉與不醉沒有人能瞞得過文漪這個名符其實的酒鬼,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那句話!
他應該是滿心期待的來找文漪的吧,他真的很可憐,他心裡喜歡的人其實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卻……
敲門聲一直沒斷過,文漪想會敲門,那就絕對不可能是秋離殤,於是就應了一聲。
進來的是一個精悍的婦人,她自稱是來伺候文漪的。
可是,文漪其實不需要人伺候的,這些事情她都能自理,更何況來的還是個精悍的婦人,不像是伺候人的,所以還是讓文漪自己動手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也好,這是王爺給姑娘準備的。」
文漪手上的動作稍微頓了頓,她竟然說也好,她真的是來伺候人的麼,搖搖頭,真的不像。
不是自己家的人,文漪犯不著管那麼多,也沒應她,自顧自的忙活著。
文漪習慣性的穿上自己的男裝,卻怎麼也套不進去,正納悶著,發現那個婦人竟然拉著文漪的衣服。
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文漪的性子不是特別好。
「說說看,你什麼意思?」
牛人,竟然不說話,只是朝她先前拿來的衣物方向指了指。
「怎樣?」口氣不佳,文漪已經有些怒了。
「王爺特意為姑娘準備的。」
「本姑娘自己有衣服!」
那婦人用不屑的眼神瞥了文漪那件有些破舊的衣服,繼續說道:
「同王爺一起出去,姑娘還是換上新的好!」
「呵!」
等一下,文漪什麼時候答應了要和秋離殤一起出去,剛剛明明就沒有,他這是什麼意思,自作主張!虧自己剛才還覺得他可憐,準備去找他和他兌現諾言的。
「快換下吧!」
「大嬸,你很奇怪,你不覺得嘛,我說我自己有衣服!秋離殤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在隔壁的隔壁!」
看著文漪衝出去的身影,那婦人歎一句,「好像,給王爺惹麻煩了呢!」
【三千字奉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