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漪被人狠狠地甩在床上,揉著自己可憐的手腕。秋離澈,今天就算你狠!
「你回來做什麼?」秋離澈居高臨下的望著文漪,就像是獵人望著再也無法逃脫的獵物。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曾經李代桃僵的事情了?「我是你的王妃我不在這裡那應該在哪裡?」
「哼,是嗎?」秋離澈緩緩扶起文漪,眼裡卻一片冰涼,「那本王的王妃就幫本王更衣吧!」
「王爺若是去你的十二公子那裡會有更周到的服務不是嗎?」文漪學著秋離澈剛才的語調,字字句句說的咬牙切齒。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非常的、極其的不高興。
「看你的樣子是不歡迎本王咯?今天可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啊!」秋離澈輕浮的挑起文漪的下巴,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文漪順著他的動作抬頭,看見他俊美的容顏因為喜服的襯托而更顯不凡。只是,文漪突然間覺得心裡像是有塊大石堵著,覺得他沒有辦法喜歡上自己真的是好可惜,可惜,真的是好可惜!
「你那是什麼眼神?恩?」秋離澈手上用力,這是所謂的憐憫嗎,她竟敢把這種眼神用在自己身上?
他因為這個眼神生氣了嗎?他皺著眉的樣子還是很好看,只是,他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嗎?真想撫平他的額頭呢!文漪輕輕打掉他的手,「你走吧!我不會強留你的,我不會讓你在太后面前難堪的。」文漪不動聲色的躺下,背對著他,打算等他走後才翻身過來。
這個女人有這麼善解人意嗎?這是錯覺嗎?秋離澈忽然覺得原來一個女人是這樣的難以理解。他輕輕地勾起唇角,也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最好不要做出讓我難堪的事情。
直至聽見簌簌的脫衣聲,文漪才肯定秋離澈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可是,這點她一時還沒有辦法接受,畢竟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單獨睡覺。心明明跳的很厲害,可是絕對不能讓秋離澈察覺,不然豈不是讓他撿了個笑話來看。
「你怎麼不去你的十二公子那裡?」文漪不敢翻過身,怕被他看見自己臉上的不自然的神態。
「本王剛從那邊回來。」秋離澈慢悠悠的說道,說完之後卻又覺得這是絕對的多此一舉,何必要和她解釋這麼多,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啊。突然又覺得心裡有股莫名的煩躁,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了,真是被這個女人打敗了,不就是自己被逼要留下來嗎,她怎麼這麼多的廢話呢?
極其不自然的瞥了一眼躺在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床的文漪,秋離澈胡亂的吹滅了一隻蠟燭,剛想把另一隻蠟燭也一併吹了卻感覺耳後有一陣掌風襲來。
「你吹蠟燭做什麼?」見對方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自己的招式,文漪憤憤的丟下一句話,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對方扣住了。
秋離澈手上稍稍用力,文漪盛滿怒意的臉就近在咫尺,她生氣的時候像極了一朵怒放的紅蓮。文漪抬眼,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此時就在自己的面前,是那樣的近那樣的不真實,只感覺到自己的臉像夏日黃昏燦爛的火燒雲一般。
秋離澈本來對文漪的突然出手非常反感,他不喜歡這種不自量力和不計後果的衝動之舉,可是在看到文漪突然潮紅的臉頰後卻有一種洋洋自得的快感,傾盡天下人又有誰不為他傾心,於是秋離澈就起了玩味之心:「你口口聲聲十二公子,怎麼本王的王妃還會以為本王會把你怎麼樣不成?王妃,」秋離澈一頓,那眼神似乎要將人看穿,「王妃莫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秋離澈的臉越來越近了,眼看著他燦若情花的紅唇就要拂過文漪的臉頰,卻在文漪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生生的停住。秋離澈修長的手指毫無感情的摩擦著文漪的紅唇,文漪的心竟然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一如她如蝶翼般跳動的長睫。
「只可惜,你是個女人。」秋離澈冷冷的聲音就那樣釘進了文漪的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文漪真的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個男人,如果她一出生就是個男孩兒她的父母還會如此狠心嗎?如果她一出生便是個男孩她還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還用承受被自己丈夫如此取笑的羞辱嗎?
原來心還是會這麼痛的,父母永遠是文漪醫不好的傷疤,一如她發誓不再流淚的眼,燭影搖曳,形單影隻,淚凝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