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蒼穹祈禱的風 秋葉 陣中對
    當再次見證這個月神封印的威力之後,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了這個封印攻擊力量的根源,那就是饕餮。而對於饕餮的瞭解,我敢說這個世界上誰也沒有我深透,所以我可以易如反掌地掌控整個月神封印火焰力量的根源了。另外一方面,我本身則是水系的仙人,整個月神封印的水都可以被我掌握。

    現在,我可以考慮鹹魚翻身的可能性了。當然在此之前,我可以看看教廷這一老一小兩人教皇,在這裡搞什麼鬼把戲。堂堂一任光明教廷的教皇閣下,居然身負光明和黑暗兩種絕學,這話傳出去可不得了啊!至於亞歷山德拉已經成為神祇,所以在連聖級都不是的巴倫佐面前,他倒是顯得那麼高不可攀。

    但是我能夠感覺到,老神棍自始至終都無法放下一個心結,那就是紫瞳。而眼前的這個新任教皇巴倫佐,此來必然也和紫瞳有關係,所以這兩個男人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較勁呢。

    「我只有一個兒子!」巴倫佐的聲音絕對稱得上是心碎的,可惜老神棍就是老神棍,那份定力絕對不是心碎兩個字就能打動的。相反的,老神棍還很憤怒,因為他也有自己的逆鱗。很不幸的是,巴倫佐觸動的,正是他的這塊逆鱗。

    「為了報仇還是為了教皇這個稱號?」亞歷山德拉一針見血地輕輕感歎著,這是一份讓人無語的洞徹。

    他們去爭吵他們的,我卻從這件事情裡看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可能逃出牢籠的機會。

    巴倫佐顫抖著,我能夠感覺到光明和黑暗兩種屬性,正在他的體內瘋狂地變化著。那是一種陷入泥潭的掙扎,這掙扎越瘋狂,其後果也越可怕。我已經見證了輪迴的捨身成魔,眼前的這個老頭子雖然沒有輪迴那麼徹底,但是他的所有的一切變化,遵循的卻是原汁原味的湛藍大陸的魔法奧義。他體內元素的每一種變化,都意味著教皇級別的奧義展示,也意味著一種妙入毫巔的力量支配。

    巴倫佐是痛苦的,他的身上支離破碎地綻放著強烈的白光,卻也同時陰魂不散地纏繞著無數的黑色氣息。那是光明元素和黑暗元素,從巴倫佐可以控制的體內,鬥爭到巴倫佐無法控制的體外。在刀尖上跳舞的巴倫佐,在這一刻終於無法抑制魔法的反噬,其後果將是什麼呢?

    成為一個隱魔還是死亡?

    「巴倫佐,自從你繼任教皇之後,米卡再也沒有回到過聖山。潘琺絡,森哥頓和涅都已經忘記他們的本職,失去教廷的強大後援,班圖羅在特魯法也遭到可怕的損失。巴倫佐,為了你一個人的仇恨,教廷已經陷入可怕的分裂之中,你是有罪的。」亞歷山德拉走進了月神封印,目光裡跳躍著冰冷的鋒芒,「我可以原諒你的任何所作所為,可是褻瀆神祇,你想都不要想。那是神所無法容忍的。」

    「喂喂喂,什麼褻瀆神祇?」我有些明知故問了,「你的意思,莫非這老頭也想跟紫瞳有那麼一腿?」

    「陛下,把紫瞳帶走的人是你,把蒙蒂皇室的公主變成新的聖女的人,是潘琺絡。把教廷的力量用於帝國間的衝突的,是森哥頓;把教廷在特魯法的根基毀壞的,那是整個教廷都有責任的!」巴倫佐似乎有些崩潰地樣子,居然開始耍賴皮的推卸責任了,「如果說褻瀆神祇,這世上每一個人都在褻瀆著神祇,甚至是陛下你自己!」

    「你說什麼!」亞歷山德拉忽然爆發的氣勢,終於讓我見識到這個老頭的可怕之處,老神棍在維維爾面前的乖孫子形象,一瞬間就轟然崩塌了。那乍放的輝煌,瞬間將整個月神封印的烏煙瘴氣橫掃一空,也將原本有些失衡的力量拉回了平衡。這個該死的老神棍,將我渺茫的一點希望,徹底扼殺在搖籃中了。

    「光明的奧義在於希望,可是我已經沒有希望了,我的希望已經死了。」巴倫佐倔強地說道,「陛下逃避了自己的職責,將一個混亂的世界留給了我。教廷的人心散了,各個帝國之間的戰爭已經死了上千萬人。獸人和精靈已經在積蓄力量,他們用卡地亞的召喚為借口,坐視教廷在特魯法的沒落。等到特魯法人毀滅了教廷,他們就會整合力量,給予紫雲最有力的一擊。那樣,我的兒子也就可以安息了。」

    「你將在魔界被流放,在你死亡之前,永遠忍受著黑暗、孤獨、寒冷。亡靈會無休止地攻擊你,邪惡會壓迫你直到摧毀你,這是你褻瀆神祇所應得的懲罰!」亞歷山德拉看來是被維維爾壓迫地有些慘了,這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可以欺負的,居然欺負成這個德行,明顯心理變態,缺乏母愛啊!

    「嘖嘖,我還在抱怨著誰敢比我慘哪,這會兒居然真的冒出一個比我還慘的!」我看到巴倫佐遠去的背影,「唉,算了算了,你老小子運氣不好,真是運氣不好啊!」

    「離玄城,神是無所不知的。」亞歷山德拉居然還沒有拽夠,「你不能從這裡離開。」

    「不離開就不離開唄,這還能難倒我?」我得利用這個機會,「看你心煩意亂的,給你吹個曲子。」

    亞歷山德拉沒有說話,很明顯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從水中取出冰簫,冰涼的音樂洗滌著月神封印中的燥熱,也安慰著正在不安地怒吼著的饕餮。這一曲《止水清音》,我如此用心的吹奏,卻不知誰是知音?

    「這曲子不好,太過幽冷。」亞歷山德拉搖頭,「不過也唯有如此,否則你在這個封印陣裡也受不住。」

    「錯措錯,我這裡有睡美人相伴,有烏鴉天天飛來飛去,還時不時來兩個墮落青年,豈不是熱鬧得很。」我微微歎了一口氣,「教廷總是要有新的教皇的,你怎麼收尾?」

    亞歷山德拉默默思考著這個問題,畢竟懲罰不過是第一步,怎麼把漏子堵上才是正經事情。眼下的形式一片大亂,想要把下一個教皇扶上位子,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情。巴倫佐說的沒錯,亞歷山德拉留下的是一個爛攤子,現在還沒到收拾這個爛攤子的時候。再說所謂的爛攤子,在真正的操盤手眼中,其實也不過是洗牌的大好時機而已。打破之後,正是另起爐灶的好機會。

    可惜的是,巴倫佐終究是能力欠缺,氣魄狹小,膽略不足,目光短淺。吃不得眼前這點苦,一門心思以教廷之公器報一己之私仇,這樣的人是玩不起這麼大的局面的。亞歷山德拉把他清理出去,一時間還真找不出能替代的,嗯……

    「我來替你收拾這個爛攤子,怎麼樣?」

    「你既然不殺我,這麼養著也是養著,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搞破壞的力氣。你放我出去,至少我可以幫你在特魯法好好搞一搞,畢竟我和寒星的關係不錯。」

    「當前的形勢,能夠互相抗衡而攪動天下的,只有紫雲和特魯法兩國,其餘都不足為患。特魯法之所以沒有進入局中,就是因為他們還在等待更好的時機,同時也一舉打破教廷在內部的牽制。拖得越久,隱患越大,固然是壞事。但是拖得越久,局面也可能越穩定,度過眼前的危機之後,我盡力促成其和平。」

    「喂,別光我一個人說話,成不成你表個態啊!」

    「紫雲天災已成,你怎麼讓特魯法不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讓亞昂不在這個時候報仇雪恨,讓蒙蒂不在這個時候趁勢反攻?」亞歷山德拉終於開尊口了。

    「飛艇已成,三年之內只要形成穩定的運輸線,就可將至少五百萬奴隸從運輸線上解放出來,這樣就可以補足紫雲在其他方面的人手不足。龍柏很有兩把刷子,有這些多餘人口和節省下來的糧食,紫雲根本不用考慮,絕對是固若金湯。特魯法方面不成問題,只要紫雲足夠強大穩定,特魯法就只會對教廷的力量下手,這一塊你甭指望我了,我是站在寒星一邊的。至於蒙蒂那邊,殺了裴瑪就可以,少了他煽風點火,蒙蒂人玩不出花樣的。」

    「這幾處都用不著你,教廷足以應付。」

    「南部呢?」

    「南部現在最活躍的,是昂特和他的姐姐奧黛麗,這兩個人內鬥呢,沒有三年五載不會有結果。」

    暈,這麼一來莫非天下太平,我一樣不能東山再起?

    「這麼說起來,好像沒我什麼事情……」

    「你唯一的事情,就是守護聖女,還有這座月神封印。」亞歷山德拉笑著,「只要隱魔不出世,局面就還在我們掌控之中。」

    「奶奶的,妄我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神是無所不知的。」亞歷山德拉篤定地說道,「你吹得這個曲子,下次再來的時候,希望你還可以再吹一次。」

    老教皇這才當了幾天神,居然敢吹噓自己是無所不知的,你倒是說說看你會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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