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看到一個金子鑄成的雕像,坐在蓮花之上。」羅賓看著龍柏,「不過僅僅是一瞬間,隨後他的力量就被離玄城吞噬,現在他們兩人都失蹤了。」
龍柏閉著眼睛:「離玄城沒有死?」
「原本必死無疑,但是寒星出現了,所以離玄城不但沒有死,反而在寒星的幫助下,似乎力量更加強大了。」羅賓心中估算著,「原本估計他的實力,差不多是普通聖級的五倍,但是在海邊那樣充滿水元素的地方,他卻讓一個尊級巔峰的藏鋒在突破的時候就被打敗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實力,我也不敢妄下推斷。」
龍柏把玩著手中的一塊水晶,水晶中投射的光芒,在他們的面前呈現出一道投影。這投影是離玄城的全息錄像,裡面有他大鬧奴隸市場的場景,有他喝酒的場景,有他在金庫裡數金幣的情景,還有他操縱雷霆金宇將南易打得暈頭轉向的情景。剩下來的還有離玄城和藏鋒的戰鬥,錄像還在製作當中,所以他也不急著下判斷。
隨即又有兩道投影升騰而起,一道是老槍在酒仙堂和離玄城交鋒的記錄,包括老槍獨自一人的攻擊,還有龍雲、龍烈和老槍三人,合力做出的那一次攻擊。就是憑藉著這一次攻擊,他得出了離玄城可以單挑五個聖級的結論。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結論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另外一道投影卻是輪迴的,畫面不斷重複著輪迴廢掉龍雲的細節,龍柏仔細地看著這三組畫面。隨後他又再一次打開第四個投影,那上面是藏鋒的影像,這卻像是一個長期的紀錄片一般。畫面上的藏鋒,首先出現在一座小島上,同時出現的還有輪迴,兩個人正在一劍一劍的比武。
但是要說比武卻也不確切,似乎兩人正在鑽研一套劍法,所以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將各種各樣的劍招全都模擬了一遍。這其中有九成是湛藍大陸的戰技所沒有的,那是一種完全屬於另一種邏輯的使用劍的技巧,在招式的銜接和轉化方面,已經做到了極致。再接著,輪迴開始一個人練習這一套劍法,而藏鋒則開始打坐。
藏鋒在山崖上打坐,不管日曬雨淋,從來都沒有挪窩。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藏鋒從來沒有吃過飯,沒有睡過覺,沒有停止過他的修行。他用劍將自己的手指割破,然後將一滴鮮血滴在水裡,這滴鮮血就開始隨著海水移動。藏鋒便跟著這一滴血水,飄然行走在海上,直到這滴血水升上天空,於是藏鋒也跟著飄在天空。
直到有一天,輪迴出現在帝國北部的邊境,一夜之間將三千頭地龍斬殺,用地龍的鮮血和生命,鑄造了一把靈器級別的寶劍。龍柏眸子裡精光閃閃,他看著那把輪迴弄出來的寶劍,出現在藏鋒的手中。他看著藏鋒在畫面裡越來越瘦,但是他依舊跟隨著那滴血水,穿過帝國的北部邊境,然後被教廷封印處的千里冰原的高氣壓,吹著那朵凝結著他血水的雲彩,飄飄蕩蕩回到了海裡。
在雨水中,藏鋒重新開始打坐,也就是在那一次打坐之後,他打敗了離玄城,超凡入聖。
龍柏一遍一遍地看著,他看到那把輪迴煉出來的靈器短劍,再後來卻不見了。他一遍一遍地尋找著那把劍,直到他看到藏鋒背著那把劍只是凡器而已的時候,他終於明白——藏鋒把那把靈器級別的寶劍,變成了自己的魂器,難怪他入聖了。
因為,他已經掌握了奧義。
羅賓一雙小眼睛一直在看這些影像,這些影像是他一手操辦的,所以他是最熟悉的。但是他熟悉的僅僅是一些表象,而龍柏那神奇的本能,似乎可以從這些表象中串聯出很多他無法發現的東西。現在龍柏很顯然已經找到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讓他似乎抓住了什麼秘密,所以他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
「你吃飯了嗎?」龍柏站了起來,「沒吃的話,陪朕一起吃,朕來回穿梭了兩千公里,餓了。」
「你覺不覺得,離玄城、輪迴、老槍、藏鋒這四個人很像?」龍柏慢條斯理地說道。
「陛下指的是哪一方面?」羅賓小心翼翼地思考著。
「他們都是男人,他們的打扮都很古怪,他們都認識驚塵造的那種漢字。他們會說一種我們聽不懂的話,他們的武功遵循的奧義和我們不同,但是他們不是隱魔。」龍柏一一列舉,「現在他們都是聖級了,大陸數百年來鳳毛麟角的聖級,一夜之間冒出來四個。」
「陛下英明!」羅賓隱隱然也抓住了一些關鍵,但是他什麼都不敢深想了。
「輪迴用飛刀,藏鋒用劍,老槍用一柄槍。這個離玄城呢,他用過一把劍殺死了幾個獸人和一些狼,他用一塊磚打得那個奴隸販子鼻青臉腫,他用過一根手指頭,合三個聖級的力量都只是在他的手指上弄出一個小小的傷口。」龍柏說著說著有些疲倦地搖搖頭,「他的武器是什麼?他的奧義是什麼?他的弱點在哪裡?朕把他調到北澶去,真的可以將他控制在朕的掌心中嗎?」
「龍柏把你弄到北澶,在那種乾旱地方,你的力量會受到極大地削弱。」寒星問我,「以你的實力,天下能夠和你抗衡的只有維維爾和寒拙,你為什麼要聽龍柏的話?」
「如果我把龍柏殺了,整個紫雲皇室明天就會死的一個不剩,紫雲帝國就會土崩瓦解。」我抱著寒星信步走在黑暗中,「接下來東南西北的四個入侵者,紫雲本身的那些貴族、乘勢而起的草莽英雄,還有亂七八糟的那些事情。血流成河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看?」
「切,你不是為了龍玨就好。」寒星捏著我的鼻子,「小九那丫頭不錯啊,人都脫光了給你你都不要,你莫非是同性戀?還是下面有問題?」
「你……我要不要現在證明給你看?」我也很傷腦筋,「難道我要告訴她說,我其實不是一個人,我根本就不愛她,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慾望?」
「你騙人。」寒星狠狠揪住我的耳朵,「你,輪迴,藏鋒,老槍。你們四個,是天下最冷酷的魔鬼,你們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感情!你可憐小九,和可憐一條小狗有什麼區別?」
「我無心的。」我感覺有些無奈,「我的拒絕不就是一種保護嗎?」
「你的心在那裡。」寒星指著前方的綠光,「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