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在雨竺山的後面,是一望無際的雨竺平原,是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妞,你們的子女生活的土地!今天,紫雲狗從雨竺山過去了,你們就是奴隸,你們的父母會死,你們的女人會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你們的子女會失去照顧!」楚河站在點將台上,「你們誰想讓你們的母親,你們的姐妹,你們的妻子,變成紫雲狗的奴隸,變成紫雲狗宣洩慾火的工具!回答我!」
「沒有!」山呼海嘯一般地吼聲,「咚咚咚……」
「你們是戰無不勝的雷霆!你們是整個帝國最強大的男人!你們每個人的父母都曾經把紫雲狗追殺出千里之外!回答我,你們誰想讓父親傳下的劍,蒙受投降的屈辱?」
「寧死不屈!」這一次,是天崩地裂的雷霆怒吼。
「那麼就在戰場上證明自己!追隨我,服從我,用雷霆一般的攻擊,粉碎紫雲狗!」楚河的魔法杖閃耀著光芒,「雷霆軍團!」
「戰無不勝!」
和山上城池裡山呼海嘯一般的怒吼相對應的,是山下整齊的騎兵方陣,他們如同岩石一般沉默。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毫不費力的,他們的俘虜已經填滿了南威境內的三個俘虜營,他們的戰刀也已經暴飲敵人的鮮血。但是直到此刻為止,他們才開始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坐下的馬匹並不適合攻城,所以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是換坐騎,每個百人隊都有專門的召喚師將普通的戰馬換成披著堅硬鱗甲,或者長著血盆大口的各種魔獸。於是沉默的戰場,忽然之間百獸咆哮,劇烈的元素波動連普通人都感覺得到,殺氣更加熾烈。
城頭開始向下拋射巨大的石頭,粗大的弩箭也已經揭去油布,露出崢嶸的鋒芒。攻城戰最先開始的,自然是那些龐然大物的提封戰爭巨獸,它們搖頭擺尾地從隊列中出現,然後在騎士的駕御下開始向山頭衝擊。地面是堅硬的岩石,那些地刺陷阱將巨獸的四足割破,卻讓巨獸更加瘋狂。城頭上的巨大弩箭射出,即便是龐大如戰爭巨獸,也被洞穿軀幹,趴倒在戰場之上。
但是其餘乘騎小一號魔獸的騎兵們,他們的速度遠非提封巨獸可比,在漫天的投石機攻擊之下,他們敏捷地躲避著前進著。直到離開城牆百米處,魔法的交鋒開始,區域內的元素密度迅即增加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風刃在互相切割,火焰如同羽箭來去呼嘯,冰盾和土系甲冑魔法,攻防之間難捨難分。
空中忽然響起咆哮,一隊獅鷲撲面而來,天賦風刃魔法席捲城頭,而早已準備就緒的魔法師們則將劇烈的火球拋擲出去,形成的轟炸殺傷力驚人。面對這樣的空襲,楚河立刻命令角鷹獸騎士升空,與對方展開了纏鬥。一道道閃電從法師們手中拋出,仗著角鷹獸迅捷無比的速度,略顯笨重的獅鷲只能靠著皮糙肉厚和強大的魔法免疫力硬撐。
楚河眉頭緊咒,他把大部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膠著的戰場上,判斷著殺手鑭何時使出。
在魔法師佔據絕對殺傷力的戰場上,他有一個非常不利的因素:他需要防守的要塞是死的。這樣,穆爾倫就可以集中他的尊級魔法師,使用耗時費力的尊級禁術魔法,對於這個要塞施以毀滅性的打擊。而他則只能靠著要塞的結界,消極防禦。
穆爾倫十分幸運,因為他的魔法師部隊從來沒有出手過,所以到現在還是滿血滿魔的。換句話說,楚河面對的是實力對等的敵人,而且他們的統帥是一個比自己老辣許多的沙場宿將。
第一道禁忌魔法是天雷禁咒,一道粗大的天雷擊打在雨竺要塞的上空,碰到了一層濃郁的藍色結界。穆爾倫一眼就看穿了結界的能量強度,並且不惜血本地大量使用卷軸,將楚河的魔法師反擊的烈火泯滅在水系防禦結界中。一個卷軸價值一百金幣,這一眨眼他就撕毀了一萬金幣,如此財大氣粗著實讓楚河大吃一驚。
更讓他吃驚的是,第二道火龍接踵而至,根本沒有給他的結界回復的間隔。這是一道風火龍卷,介乎禁術和尊級之間,而這道龍卷的威力顯然是偏向於禁術的強大了。楚河立刻判斷出這必然有是卷軸魔法,而且這道龍卷持續的時間遠比閃電來的長,其破壞力自然也大得多。
「以為我撕不起卷軸?」楚河皺著眉,毫不猶豫地血拼起魔法卷軸來。
魔法的比拚是最燒錢的,一張最便宜的卷軸都要將近十個金幣,而現在雙方撕扯的可都是上百金幣一張的高階卷軸啊!雙方交鋒了半個小時,各自扔出去三十多道魔法,空氣已經滾燙,大地已成焦土,穆爾倫終於把卷軸扔掉了一半還多——他不能再扔了,後面還有戰鬥要打。
楚河也不能再扔了,高階卷軸的製作是軍隊的機密,他的雷霆軍團是帝國第一軍,所以才能配備上萬個卷軸作為戰略儲備。但是問題是,隨著戰役的進行,他已經發現越來越多的廢棄卷軸和以次充好的垃圾卷軸,雖然這些卷軸被迅速替換,但是軍心士氣已經受到影響了。
鬱悶的楚河想要罵娘,但是他也只能把這一口氣憋到戰後再說。
現在,空中的魔法師捉對廝殺,地面的戰士們恢復了冷兵器作戰的拉鋸流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魔法師,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高等鬥氣的戰士,從現在開始雙方的精兵悍將就要開始堂堂正正展開廝殺了。
雷霆軍團是最犀利的戰士,他們的雷系鬥氣附帶麻痺效果,再加上強大的破壞力和守方的位置優勢,他們在戰場上幾乎以一當十。而穆爾倫手下的騎兵,卻每個都是中階鬥士以上的修為,這樣的精銳放眼天下也只有教廷能拿出來抗衡。
真正的血戰,在一場魔法師勢均力敵的對攻之後,這才漸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