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驚塵總算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終於發現了他體內那個真正的龍柏的兒子的靈魂。這一點確定之後,他立刻推翻了原本對於頭痛的診斷——什麼心理因素,什麼前世陰暗,全都是門外漢的胡扯!真正的病根,是穩坐了五年奴隸的小屁孩暗地裡搗蛋,造反了!
這怎麼可以,歷史告訴我們一山是不容二虎的,在中華大地上是一向團結和諧統一的,身為前世的中國人的驚塵,自然也是和造反派勢不兩立的!
「可是,我才是驚塵!」小屁孩驚塵怒吼了,「造反有理!」
從這句話來看,他真是出生在一個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碰上了一個錯誤的人!
小白鼠這種生物一向是人類的好朋友,尤其是有研究癖的科學家,當然驚塵這樣不屬於科學家的殺手也很喜歡小白鼠——進行試驗自然是不可少的。
前世的驚塵飼養小白鼠,用鐵絲籠子、喂白菜幫子,閒來沒事的時候注射一點敵敵畏、扔在一個灌滿水的罐頭瓶裡、放進冰箱的冷凍室裡、和貓關在一個房子裡餓兩天、掛在標靶上練習飛鏢——呃,總共總結出近千種處死方法,其中大半是適合於殺人的。
但是驚塵經過一些業餘的研究發現,無論是歷史上曾經發明了炮烙的商紂,或者是曾經那支驚塵曾經夢想著用來替代小白鼠的臭名昭著的731,都已經用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了,人的事情還是拿人做實驗最有效果。
可惜似乎除了政治家可以堂而皇之地拿人做實驗之外,其他的人都會被扣上不道德的帽子,甚至是被搞政治的扣上犯罪的帽子裝到籠子裡去。
嗯,不錯不錯,驚塵很是為自己的想法而高興——把那個龍柏的兒子裝到籠子裡去吧!
哦彌陀佛,唐僧曾經說過:這個世界其實不過是個更大的籠子罷了,所以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Oly you,能保我取西經……」驚塵再次光臨自己的空間,「Only you,能做我的小白鼠……」
「你為什麼不把自己關到籠子裡來!」小鬼驚塵看著老鬼驚塵!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驚塵微笑著,玩弄著手中白色的光球,「誰叫你不老實呢!」
「嘿嘿,你手裡拿個光球嚇唬誰!」小鬼忽然笑了,「你根本不懂怎麼用!」
「是啊,我當然不懂得怎麼用,可是我為什麼要懂得怎麼用?」驚塵露出兩顆牙齒,「你知道愛迪生嗎?」
「不知道……」
「這哥們據說發明了電燈泡,一個燈芯失敗了幾千回,但是他成功了!」驚塵好整以暇地笑著,「我有這個覺悟的,如果你為了我的試驗而死,我一定會給你題八個字!」
「什麼八個字?」
「生的偉大,死的光榮!」驚塵嘿嘿冷笑著,「現在我們來實驗第一種方法!」
「你如果直接拿那個光球按在我身上,我會死的!」小鬼立刻叫道,「你是不殺小孩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驚塵苦惱地搖搖頭,「再說我也不懂得怎麼做啊!」
「啊!」小鬼驚塵驚恐地看著手中托著光球走來的驚塵,他越來越顫抖了!
驚塵快意地看著面前這個顫抖的靈魂,五年前的那一幕清晰地出現在眼前。那個時候有個人也這樣朝自己扔出一個光球,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靈魂,那份刻骨銘心的痛苦他牢牢記住了整整五年!如今,他相信這份痛苦,一定會讓面前這個小屁孩做出任何事情!
「我跟你拼了!」小鬼驚塵尖叫著,忽然揮舞出一條黑色的帶子,那是驚塵這個空間之中的黑色,但是這個小鬼操縱起來似乎如臂使指一般。驚塵不慌不忙地躲避一下,立刻感覺到一種冰涼,從耳畔掠過——嗯,黑色的帶子被小鬼操縱地挺利索啊!
但是,在驚塵手中的白色光球面前,一切的黑暗都是微不足道的。當光明照亮了小鬼的時候,組成他的黑色立刻迅速蒸發著,這個小屁孩驚塵立刻消失在那黑色的背景之中。驚塵沒有追上去,他只是如同一隻戲鼠的貓,不慌不忙地思考著下一個步驟!
「剛才,他是這麼做的吧……」驚塵學著小鬼驚塵所做的,雙手捏住手中的光球,然後一抖手臂。手中的白光變成一根白色的帶子——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
除了一份非常明顯的疲勞感襲來,剩下來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還是太弱小了啊!」驚塵微微歎息了一聲,「這鬼東西,對我的殺傷力還更大一些……」
是的,從本質上來看,驚塵的數值是這樣的——黑暗二百,光明八十,風五。在這二百的黑暗之中,五歲的小屁孩能佔幾成?
「二十。」驚塵迅速估算出這個數值,「不行啊,養肥了再殺,現在還不經折騰!」
是的,在這個空間之中,他驚塵就是地頭蛇!所以他絲毫都不怕一個五歲的小屁孩——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驚塵比起五歲的小孩子來,畢竟多出了整整二十年的歲月,他吃過的鹽比起一個從小被他壓制在靈魂狀態的小屁孩吃的飯多多了!
實在不是他看不起這個小鬼,實在是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而現在他反而要考慮怎麼飼養這個小白鼠了——用光明編製一個牢籠,但是這個牢籠的能量要掌握好,不能把那個小鬼頭給弄死了,然後所有的一切就可以操縱在他手中了!
「唉……」驚塵輕歎了一口氣,「看書去吧……」
循著早已經瞭如指掌的看不見的道路,驚塵找到了那本碧綠的《玉書簡》,開始慢慢體悟《兩儀篇》。雖然這一段東西已經看了整整五年,但是當自己的這個空間動起來之後,他再次看到《兩儀篇》,卻忽然之間發現自己還是沒有看懂。
「還缺了一些東西……」驚塵輕撫著玉書簡,「如果我懂得《周易》,這本東西就容易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