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蒼穹祈禱的風 忘川 利益均沾
    那麼我們來看看這座驚塵指揮之下,只用了半年時間就營造起來的宮殿吧,順便交代一下這座宮殿的建造過程。

    首先,這座宮殿的營造有著它十二分的必要性:朱庇特需要以此證明他對於艾麗的愛情,驚塵需要折騰這麼一件事情消遣消遣,龍柏需要通過這件事情達到一些自己的政治目的。有了這些動機,宮殿的營造也就成為了一種必然,而且其過程和效果無不是達到了皆大歡喜的地步。

    先說資金問題。

    龍柏下撥了十萬金幣,這筆錢由朱庇特先生全權監督,而這位仁兄很明顯屬於監守自盜的類型,因為這筆錢最終全都流回了龍柏自己手裡。在國師不在京畿的時候,他全力動用手中的權利,為艾麗服務著——也同時為龍柏和驚塵服務著。有他從中倒手,帝國的財政以營造宮殿的名義,迅速而且高效地完成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將近十萬大軍更換了最新的裝備——因為他們是營造宮殿的主要人手!

    當然,這也意味著在營造宮殿的名義之下,至少有十萬大軍完成了明目張膽的集結和調動!

    總之,在慷慨的美男子朱庇特先生的幫助下,帝國各方面的開支狀況都有了很好的改善。包括他支援宮殿建設的一百萬金幣,也最終有十萬落實在工程的建造人員手中——

    「是的是的,都落實在我們手中了。」拉斐爾數著金幣,「我分到了二十萬!」

    「我這裡是四十萬。」陰象很憨厚地說。

    「我這裡是四十萬。」朱庇特本著監守自盜的精神,向艾麗吹噓著。

    「我一分錢也沒拿。」驚塵笑瞇瞇地告訴雷獸,「辛苦你們了。」

    是的,在九級魔獸的帶領下,這個原本預定為十年工期的龐大工程,由一批不要錢的強大魔獸在半年之內完工了。而所有的資金,除了購買必須的原材料之外,工錢和食宿等等全免。

    當然,正所謂利益均沾。皇帝要造宮殿,地方上免不了要攤派,各地多少都要為此而作出自己的貢獻。但是這一次的攤派有些不同的地方在於,在獲得了驚塵的圖紙之後,精靈們和獸人們對此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和動力——那些圖紙之中,分明有他們的文化元素!

    也就是說,太子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們,帝國的最高層尊重他們的文化,乃至於認同他們!

    誰說的?

    圖坦。

    這個供職於京畿的精靈,和驚塵有著十分融洽的友誼,並且經常和他探討一些諸如此類的問題。在多民族繁榮發展,共促社會和諧這個方面,驚塵時常有著光芒四射的智慧言論。事實上,驚塵用兩年的談話和他力所能及的影響力,已經向朝堂上那些弱小勢力證明了,他是同情這些人,並且對於這些人是平等的。

    換來的是他們無私的回報,無論是精靈或者獸人,他們的本質就是這樣的。

    所以,整個工程裡,唯一表示嚴重反對的,只有那些目光長遠的貴族們。

    但是他們無法阻礙工程的進展,因為這件事情皇帝是點頭同意的,何況他們也從中不斷地撈取著好處——既然有錢賺,為什麼還要跟驚塵過不去呢?

    「追名逐利是他們永恆的追求,所以只需要給出一個契機,他們就會為此暴露出本性。」驚塵輕輕叩擊著桌面,「在營造宮殿這個財源滾滾的機會面前,上至皇親下到地方官吏,傾情為我們演繹了一出撈錢取利的活劇!」

    「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殿下究竟是不是只有四歲。從某個角度來說,您比起那個寒星更加強大。」圖坦隨性地撥弄著豎琴,「可是殿下,身為皇子,和貴族翻臉是絕對不明智的!」

    「不不不,並沒有和他們翻臉,我只是用名枷利索將他們和帝國牢牢捆綁,並且借此摸清他們的情況而已。」驚塵微微歎了一口氣,「要打仗了。」

    圖坦對此沒有回答,精靈對於這樣的狀況,一般都維持中立。但是,看著驚塵起身離去,精靈那雙眼睛裡卻滿是迷茫和可惜——為什麼總是感覺這個太子是那麼神秘,而且總有一種奇特的不祥預感呢?

    「我把一切都考慮到了,唯一遺漏的小不點驚塵,卻成了造成目前這個局勢的樞紐!」國師奔走在南威行省乾旱的大地上,「這個太子來歷奇特,也許和那個寒星真的不相上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我不是大有幫助就是一塊必須踢掉的攔路石!」

    「國師,這裡就是戰場!」前方一騎飛奔而來,「雷蒙山!」

    開玩笑,這裡怎麼可能是雷蒙山?這分明就是……

    雷蒙山!

    曾經的突兀的奇峰,如今只剩下一根光禿禿插向天際的天柱,越發顯得猙獰矯唳。這一點並沒有變化,但是曾經拱衛在天柱之下的層層山巒,如今卻已經變成茫茫沙漠——半年而已!

    「我們上去看看。」國師抬頭仰視虛空,除了一輪炎炎灼熱的太陽,只有一片空虛。

    一支獅鷲的小隊飛上天空,國師從空中俯視地面,終於看清了自己方纔的立足之地——崎嶇不平的粗糙沙漠,遠近堆碼著雜亂的巨石,所有的樹木都已經沒有了。如果這裡在半年前還是雷蒙山的話,那麼半年後的這一場巨變,只能稱之為雷蒙沙漠了。

    「我們來晚了。」國師扭轉坐騎,「立刻回去,我要羅思復活。」

    羅思沒有復活,事實上不但他沒有復活,而且連各地集結到了這裡的那些主教們都死了。

    很明顯是劍傷,在喉頭的地方有一個小點,鮮血在那裡凝結如梅花。整整十二個主教,除了和國師一起出來的四個之外,剩下來的八個全都這麼乾脆利落的死了。

    「謀殺主教,破壞戰鬥現場,一切都做的不留痕跡。」國師仔細檢查著屍體,「巴迪!」

    「巴迪!」

    巴迪是一個主教,他幸運地跟著國師出去了,所以逃出生天。但是此刻看著面前的八具屍體,他卻像是見鬼一般,整張臉呈現崩潰的那種慘白!是啊,外面戒備森嚴,面前這些主教一個個都是尊級巔峰的存在,怎麼會如此簡單就被幹掉!

    「隱魔……」

    「巴迪!」國師威嚴地制止了巴迪,卻發現這個可憐的老頭貌似真的要瘋了!

    「這是隱魔……」竊竊私語聲很快消失了,只有一個巴迪哭哭笑笑地吼著,然後被臉色鐵青的國師一把打暈了。

    「紅色通緝,劍客。沒有鬥氣,沒有魔法,只有一劍封喉這一特徵。」國師平靜地說道,「去——他為什麼到這裡來?」

    他的目光搜索著,看到了倒在角落裡的羅思,這個曾經的死人此刻依舊是一個死人。但是問題是,他的表情很恐怖,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曾經被復活過!

    是了,八個主教復活了羅思,但是在復活的那一刻也是八人最虛弱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們不是八個尊級魔法師,而是八個虛弱的老頭,就算是一個尊級武士都可以輕鬆幹掉他們!

    「因為老槍。還是因為他要殺了羅思。或者他就是教廷的敵人。」國師來回踱著圈,「必須抓住他!」

    「將軍,這就是聖級戰鬥之後的戰場嗎?」在國師走後,姍姍來遲的是帝國戰士。

    「回去吧。」儒雅的將軍微笑著,「白跑一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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