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麗芬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終究還是怨恨自己的,就因為……自己沒有把他那個本不該存在的妹妹還給他嗎?
「因為……喬家的女兒都會得到富足的生活,這……不正是你希望她得到的嗎?」敖麗芬幽幽地反問了一句,自己照顧了他那麼多年,又幫他來重振葛氏,難道這一切都不如那個女孩來得重要嗎?
「可……明明葛氏與喬家就是水火不容!」雷急促地低吼著,難道這就是敖麗芬的解釋嗎?不,他不相信!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太瞭解敖麗芬了!
「你也知道葛氏與喬家水火不容嗎?那為什麼還要猶豫不決呢!她是你的妹妹不錯,但她的身體裡卻並沒有流動著葛家的血!」敖麗芬終於捉住了雷的漏洞。
「雖然她與葛氏無關,但……她也是媽媽的女兒,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雷說得有氣無力,這麼多年的習慣,讓他根本無法反駁敖麗芬。
「她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如果沒有她,你的媽媽不會死,你的爸爸也不會死!只有她才是真正的兇手!真正害死你爸媽的兇手!!我恨她!我恨她的出生,我恨她一出生就要了你爸媽兩個人的命!所以,我要讓她一輩子找不出自己的身世之迷,我要讓她一輩子得不到親人的疼愛,我要讓她一輩子都活在卑微的角落裡!!可是……你……卻去憐憫殺了你爸媽的兇手……」敖麗芬的聲音從慷慨激昂到頹敗懊惱,聽得雷的心一陣陣揪得喘不上氣來。
「她是無辜的……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一個不懂事故的嬰兒啊……」雷囁嚅著,他為夢汐心痛,更為夢汐不平。
「正因為她只是一個不懂事故的嬰兒,她才能逃得一命,苟活到現在……不然……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找到她!」敖麗芬說得咬牙切齒,可以聽得出來她該是多少恨夢汐了。
雷默默地掛了手機,他不信敖麗芬會這樣狠毒,竟然連一個嬰兒都不肯放過嗎?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內幕呢?
拿出那份文件,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也許,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夢汐等了一天,終於聽到了季月梅回來的聲音,跟在她後面鎮定地推開了房門:「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極力撮合胡松利和栗丹瑩?」
季月梅愣了一下,見她是單槍匹馬地闖進來的,不由鬆了一口氣:「你倒是孝順啊,竟然直呼你父母的大名,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孽種來!」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總之……我這次不是來求你的!如果手裡沒有你的把柄,我想我也不會笨到上你這裡來自討沒趣!」夢汐的小臉上竟然掛著笑意,不過卻是真的成竹在胸的樣子。
季月梅奇怪地盯住夢汐:「臭丫頭,別以為我兒子會永遠喜歡你!天下的女人多得是,你也不過是我兒子路邊的一朵野花而已!你倒是說說看,你手裡捏著我季月梅什麼樣的把柄啊?」
見季月梅一臉的不以為然,夢汐也沉著地笑了笑,這種時候,一定不能慌,不能讓她看出自己有一丁點的心虛之意!
「這個嘛……說出來也就不叫把柄了!不過如果你想不起當年與敖麗芬之間的事情的話……我倒是可以提醒提醒你!」夢汐一面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面偷眼瞧著季月梅的表現。
「哦?那我倒是要聽聽,我和敖麗芬之間還有什麼我們倆個不知道的事情嗎?」季月梅雖然一臉的不屑表情,但語音卻開始緊張了起來。
「你們兩個都已經知道的事情,我還不會笨到用來要挾你!只有那些敖麗芬不知道的事情才會價值對不對?」夢汐神色篤定地盯著季月梅輕笑著,直笑得季月梅的心完全沒了底。
「還有這樣的事情嗎?那……我可還真得好好回憶回憶才行呢!」季月梅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夢汐,她可不相信這個丫頭能有查到那件事的能力。
「我想……這件事還是在恩澤知道以前就打住的好,不然的話……」夢汐迎著季月梅的目光淺淺地一笑,她就不信季月梅會一點也不在乎在自己兒子心目中的形象。
「看來喬小姐還真是大手筆啊?竟然這樣子為我著想,看來我應該感謝喬小姐才是啊?」季月梅有些膽怯,她拿不準夢汐到底知道了什麼,會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這倒不敢當,不過要說感謝嘛,我倒也受之無愧!不如我們談談吧?看看你拿什麼來交換我對恩澤守口如瓶呢?」夢汐依然一臉的淡然,就好像這種交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樣。
季月梅愣了一下,這個丫頭倒是見好就上啊!到現在為止,自己還不知道她瞭解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真正懼怕的呢,這樣就來講條件?太拿自己不當回事了吧?
「好啊!我剛剛還和恩澤商量呢,我先去法國,一安頓好了就打電話讓恩澤帶著你過去……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喬小姐沒有這個意願啊!」
季月梅很放鬆地把自己整個陷進沙發裡,一臉的不以為然。
「聽起來真不錯,不過……我和恩澤的事,你應該沒有權利干涉吧?」夢汐跨前了一步,臉上的笑意更濃一些,她可不想要個這樣的婆婆。
「我有沒有權利不是你能說得算的!這還得看恩澤怎麼說吧?」季月梅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可嘴上卻並沒有服輸。
「看來……你還真有橫心,不過不要緊,即然我們能找到人證,就不怕你不承認!」夢汐一臉的惋惜,搖搖頭準備離開,可剛剛拉開房門就被季月梅猛地衝過來按住了!
季月梅一臉的疑惑:「話還沒說完,怎麼就急著要走了?這……人證,總得和我這當事人對質過才能識別真假吧?」
「只怕是不行了,恩澤現在正查她查得緊呢!想要對你有利的話,這個人證還是不要現身的好!」夢汐不再給季月梅多說話的機會,猛地一把拉開房門,大步邁了出去,只留下季月梅焦燥地在屋子裡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