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軒尷尬地咧著嘴角,自己拿走的,屬於他胡松利的嗎?不,那些原本就應該是自己的,他胡松利不過是一個為官的政客,憑什麼要涉足商場上的事!
一個淡淡的影子慢慢浮現,在喬振軒的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也許……自己是真的欠下了太多的債,但,一個商人,為了發展,那些都是必須經歷的!
「怎麼?你怕給不起嗎?」胡松利嘲諷地皺了皺眉頭,緊緊盯住喬振軒。
「如果可以……我願意補償你!」喬振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些。
「補償?聽起來不錯的籌碼,不過……十九年的時間!人生當中最鼎盛的十九年,你要怎麼補償我?妻離子散的十九年,你拿什麼來補償我!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胡松利冷哼了一聲,按下內線電話的對講鈕,吩咐秘書幫自己送客。
喬振軒雖然不甘心,但此時,人家為官,你卻只是一個民,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商戶,他怎麼可能笨到跟胡松利去硬碰硬呢。
回到別墅的喬振軒更是坐臥不安,難道是帝銀的劫數不成?怎麼會那麼巧,葛家回來尋分,他胡松利也這時候插了一槓子進來?
藍玉婷見喬振軒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肯出來,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終於忍不住,推開了夢汐的房間。
夢汐聽說喬振軒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不由得也擔心起來,他這樣子很容易誘發腦部再次出血的,下次不知道有沒有之前的幸運,不留下一絲的後遺證呢?
聽到敲門聲,喬振軒煩燥地把書桌上的物品掃到了地面,叮噹的聲音嚇了夢汐一跳,趕緊叫陣媽和楊管家找來書房的鑰匙想要打開門進去看個究竟。
聽天她們吵嚷的聲音,喬振軒鐵青著一張臉拉開了書房的門,怒目盯住藍玉婷。除了給自己找麻煩,她就沒有別的能耐了!
見喬振軒那樣兇惡地盯得藍玉婷不敢抬頭,夢汐忍不住地往前站了一步:「是我……我讓他們找的鑰匙。」
當夢汐和喬振軒面對面地對視時,他才終於明白,自己一直想要找個人傾述,這麼多年來,壓在他心底的巨石一直沒有鬆動過。
「我見過胡松利了……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就結束的,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死死咬住我們不肯鬆口的!」喬振軒揉著太陽穴,痛苦地說。
夢汐有些糊塗了,之前恩澤一直說胡市長會幫帝銀,怎麼到了喬振軒這裡就成了胡市長是害帝銀有此今日的第一真兇了呢?
「之前……他可是一直在幫帝銀拖延時間啊!」想起他給自己的那些第一手資料,夢汐說什麼也不能認同這個說法。
「也許他是一直在等我出現,現在,他應該沒有再等下去的理由了!」喬振軒歎息了一聲。
「你們……到底有什麼過節?」夢汐剛剛只有十九歲,她怎麼可能會知道二十幾年前的事情!
喬振軒怪異地看了夢汐一眼,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已經習慣於把一切埋藏心底了,從沒有人敢來試著探尋,這個丫頭卻是膽子大得出奇,竟然敢來探聽自己多年前的那些往事?
看喬振軒沒有想要說的慾望,夢汐只好不再追問,但喬振軒和胡松利之間的恩怨,卻是極大地勾起了夢汐的興趣。
葛凌雷接到敖麗芬的電話時,她已經回到了國內。
「二期工程的競標你有幾成把握?」敖麗芬的語氣淡淡的,這是她計劃實施的第一步,她要一點點擊敗帝銀,讓喬振軒也飽嘗那種孤寂中無助的痛苦!
「只有五成把握,胡松利的心意我把握不住,所以……」葛凌雷頭一次的囁嚅起來,敖麗芬的話,他從來沒有違背過。
一陣忙音過後,雷有些落寞地收了電話,從小到大,他一直是敖麗芬精心栽培的復仇工具,從他到敖麗芬的身邊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但他還有另一個心底一直隱藏著的疼痛,從不願讓外人知曉,就算是敖麗 芬這個相依為命了二十幾年的母親一樣的女人也不行!
胡松利見到敖麗芬時並沒有感到意外,從葛凌雷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那一刻,他就已經徹底被敖麗芬的精明震懾到了,唯一讓他感覺到不安的就是他一直沒有查到那個一心想要見到的人!
胡松利深深地吸進一香煙,再徐徐地吐了出來,透過氤氳的煙氣,敖麗芬一如二十幾年前的驚艷,透著誘惑。只是她眸子裡那深邃難懂的冷冽讓人不由得產生出一種懼意,如此精明的女人,當年又怎麼可能敗在季月梅的手中呢?
「想不到,你竟然也會再回到這塊傷心地……」敖麗芬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眸光卻依然冷得怕人。
「即然有故人出現,我也不好不來湊這個熱鬧了。」胡松利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揚了揚眉毛。
「可惜,你永遠也見不到你要見的故人了!」敖麗芬突然間就笑了起來,笑得燦爛而妖嬈,但卻透著一股邪惡的仇視。
「這就是你來的真正目的?再一次讓我感覺到生無希望,再一次讓我背負起陳年的舊債?」胡松利的眸子用力地瞇了瞇,這個狠心的女人,還要讓自己怎麼樣才肯放過自己啊?
「原本我的計劃裡沒有你,但是即然你出現了,我也就把陳年舊帳一起清算了吧!」敖麗芬輕快地起身,對著胡松利揚了揚眉頭,讓他感覺到噬心的痛苦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如果我和帝銀聯手,信不信你的計劃會擱淺?」胡松利把玩著案頭的一支金筆,權利的社會,只要自己一筆下去,擋在她面前的將是遍地的溝壑!
敖麗芬頗感意外地回過身來,眨了眨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淡淡地開口:「看不出……你竟然還會要把當年的錯誤重演一遍,即然你有了決定,那就盡力的去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