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們的傲傲是如此厲害,真是讓人驚訝呢?」納蘭邪眼嗌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渾濁的風迎面吹來,翻飛了他身後器張肅殺的戰袍。
「呵呵,是嗎?」傲傲出招絲毫沒有放緩,反而更加快,准,狠,狠毒,毫不留情,毫不猶豫。
長槍刺出,納蘭邪後倒躲過,傲傲向來以快,准,狠,為名,所以就算沒能刺中他的心臟,但也削落了他後仰一瞬間揚起的幾縷髮絲,飄揚下落,大風一吹,便沒了蹤跡,甚是驚險。
她殺人的風格,乾淨利落,只注重結果。從來不顧過程,不需要花招。只須刺出一槍便讓對方流血。
但因為他是納蘭邪,她還是手軟了點,沒有真想要他的命。
「咻——」破風的聲音響起,納蘭邪手臂中了一針。
「噗——」鮮血緩緩從他的嘴角流出。
傲傲一楞,兩個人像是定住了一般,若不是周圍的廝殺仍在繼續,會讓人以為時間已經定格了。
納角流下猩紅,似乎在笑「沒想到,傲傲會使陰招。」
「兵不厭詐」後面傳來熟悉的呵聲,傲傲轉過身,看向來人,一怔,是他——雲兮天。
「『醫琴』」納蘭邪臉色蒼白,鮮血仍不斷從他唇角淌下,滿頭冷汗,低喘著氣。
傲傲臉色難看,「你為何要這麼做」他問的是雲兮天。
「因為我不想因為戰場而失去了一名懂得音律的人」雲兮天說得不緊不慢,雲輕風淡,嘴角微勾。
納蘭邪冷笑一聲,不再看他,而看向傲傲,此刻的傲傲滿臉的嗜血「傲傲,其實你聽我解釋,汐真不是如你所想那樣,他只是為了保護你而讓你恨他,懂嗎?」
「你有什麼可說」傲傲冷笑一聲,要走向納蘭邪。
「小心」納蘭邪瞬間飛向傲傲,飛來的一枝長劍貫穿納蘭邪的後背「噗——」一口鮮血從納蘭邪的嘴中噴出,鮮艷奪目,刺目驚心。
祁之軍看向那個個子雖然,卻極其彪悍的蘇少將竟然被一個男人給抱在懷裡,一動不動,不反抗,他們心中滿是氣憤,怒氣頓時大聲一吼便要殺上來救她們的蘇少將。
吼聲很快被一陣陣廝殺的聲音覆蓋,傲傲不是她不想動,而是納蘭邪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他竟然為他擋劍,這個笨蛋,沙子真多,眼睛都濕潤了,看著祁字軍們滿臉怒氣,斬殺阻擋在他們前面的人,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殺來。他們口中喊著什麼。在這殺場之上,誰也聽不清。
「雲兮天,給他解藥」傲傲知道那銀針上面一定有毒。
「你——」雲兮天看了傲傲許久,才緩緩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傲傲立即將小瓶子打開,拿出一粒,塞入納蘭邪的口中,納蘭邪狹長的眼眸一睜,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抱起傲傲便不見人影。
雲兮天被隨來的納蘭軍給拖住,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滿臉怒氣——
今夜無月,對於軍營中這些好兒郎來說,他們剛剛殺了一場戰,無論勝負,任何一方都會失雲戰友,失去兄弟,失去性命,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無情。
其實這戰爭的罪魁禍首來自於那纖纖玉手,這只是個開始而以。
……
傲傲轉醒,勾起唇,似笑非笑「左副將——納蘭邪」傲傲聲音冷淡,好像不認識他似的。
納蘭邪目光深沉,噙著一抹複雜得難以看清的東西,他定定地看著傲傲,衣袂翻飛,夜的血貴族。
「傲傲,為何要這麼做,其實汐——」
「納蘭邪,你話多了」傲傲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轉過身,看到一個人靜靜地佇立於天地之間,一襲月牙衣,在這抹蒼茫曠野中挺拔高大的背影卻是顯得那麼孤寂,那麼冷清。
納蘭汐,轉過身,那雙漆黑的眸子沒有白天戰場相見時的凌厲,平和得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他還是那麼的好看,充滿王者風範,而她卻像變了個人,不是昔日狂妄,頑劣的蘇七少,而是一個傷痕纍纍,恢復原先那A級特工原有的嗜血,殘忍,狂妄,器張,狠厲的人。
納蘭汐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瞬間又被一層夾雜著心疼與無奈,更有的是沉痛所替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淡淡道「傲傲。」
說實在話,納蘭汐真的很漂亮,很帥,很酷,那眸星眸沒有任何波瀾,這雙眼裡曾經噙著笑,曾經裝滿了她,她喜歡看到他眼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倒影,而他總是很霸道宣勢著所有權,可又無奈我的戲謔,狂妄,器張。
帝王,怎麼可能會用他的生命來愛一個女人,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竟然會相信他,掏心掏肺,換來卻是他無情的殺戮全家,這是不是太諷刺了點。
對於祁晏的坦白,總是被她捉弄,踐踏,但說拿江山作為聘禮,真的是沒有想到,會是和幾幾國交戰,他的話一向都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對待……
「不知汐君王擄我為何事。」傲傲目光微斂,唇角緩緩勾起,只是放在兩側的手隱隱顫抖,心為何會這樣痛,痛得讓人無法呼吸……
「傲傲——」又是那種無奈的呼喚。
蘇傲傲下巴微昂,那姿態狂妄,驕傲,是不屑的說「傲傲這人已經死了,只有殤,懂嗎?」
「傲傲傷人的本事還是厲害,反而越來越濃烈了」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她嗎?一直在自己的臂護下沒心沒肺的玩耍,那是她的偽裝嗎?
納蘭邪實在看不下去了,眼神一沉,隔空點穴,讓納蘭汐定在那裡,惡狠的目光瞪向他,他只是不以為然的笑笑,說出了所有真相。
所謂的真相,冷笑一聲,雙眸微斂,目光卻是毫無焦距地被放空,落在那抹欣長的身影上面。思緒混濁混亂,沒想到雲兮天的那毒這麼厲害,厲害到納蘭邪只有半條命,還要拚命的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他憑什麼就這麼走了,這個沒用的混蛋,他憑什麼這樣不負責責任的倒下呢?他以為他走了就可以彌補他的罪惡了嗎?這個傢伙真的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