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軒看著她走出去,向瀲月一抬手,瀲月會心的將跪在地上發呆的白水心帶了出去。一時之間,熱鬧的坤寧宮又安靜了下來。
「皇上還不走麼?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紫婉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走到書桌前,頭也不抬的說。
「好。」沐晨軒並未多說,輕笑一聲便要離去。
「等等。」紫婉放下剛拿住的毛筆,望著說走就走的沐晨軒,那一身蓮白的衣衫層層若霧,身姿如魅,沿著宮殿大門台階而下,步步生蓮……
沐晨軒眼睛似笑非笑的掃過紫婉,便懶懶的往那裡一站,一挑眉,好似在問:怎麼?
「你眉心那是什麼?」紫婉一皺眉,這不是沒話找話嗎?
沐晨軒悠然一笑,「你可聽過女子的守宮砂?」
紫婉微微點頭,「和這有什麼關係?」
沐晨軒淡淡瞥了她一眼,慢騰騰地答道:「我的師傅是天下第一,這輩子就收了我這麼個徒弟,所以便給我做個記號,若是不再是……呃……就是那個,你知道的,就會出現這個標記。」
「意思就是,你如果不是處男了,就會出現這個標記是嗎?」紫婉瞪大眼睛,跑到他跟前十分狗腿的問。
沐晨軒不自在的後退幾步,咳嗽了幾聲,「唔。」
紫婉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沐晨軒的眉心看個不停,「你師傅真有意思!有時間給我介紹介紹!」
沐晨軒閃開身子,眼睛微瞇的看著她,「死了,你還要看嗎?」
紫婉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我就燒封信給君行雲,讓他帶我跟你師傅問好好了。」
沐晨軒聞言,劍眉一挑,一個箭步又回到了殿內。
「你回來幹嘛?」紫婉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你不恨我了。」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紫婉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或者說,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你沒必要為我著想,一直是我自作多情而已。其實你根本不欠我的,你只不過是做了你該做的事,用了你慣用的方法,要恨也只能恨我自己沒用,著了你的道。」
聽了紫婉的話,沐晨軒反而皺起了眉頭,他並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紫婉也坦然的回望著他,他眉心那一點反而更加深厚了他身上的仙人氣質。
「你不用皺眉,我想通了,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你是你,我是我,沐晨軒,你不欠我的了。」紫婉笑了笑,很認真的衝他點點頭,「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要告訴我的事是什麼了嘛?」
沐晨軒緊皺著眉頭,始終不說話。紫婉有些著急,他似乎生氣了,可是他到底生什麼氣啊?
「喂,你不能食言,你可是皇帝!金科玉律!金玉良言!呃……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君無戲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紫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君行雲沒死,我沒殺他。」沐晨軒冷冷的說完轉身離去,紫婉愣在原地,什麼?君行雲沒死?原來,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以為君行雲死了!天呢,原來,她迷茫了這麼久,人家根本就沒有死!
她拒絕了沐晨軒這麼久,都根本沒有意義,可是,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他才告訴她?為什麼等已經無法挽回了他才告訴她他並沒有殺君行雲……
沐晨軒,你為什麼這麼做呢。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會讓她有多傷心,有多後悔。沐晨軒,你真的是一個混蛋,你就那麼喜歡挑戰自己麼,讓她誤會你殺了君行雲,然後又讓她親口說出不恨你你才肯告訴她真相。
可是,她走錯了這麼多,又做了這麼多錯事,為什麼偏偏等到這個時候呢……紫婉只覺得好後悔,後悔當初想的什麼餿主意要當皇后,如今,她又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