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乾清宮,沐晨軒直奔高高在上的龍椅,溫天錦面色凝重的站在台下的第一位置上,樓蘭和趙埫緊隨其後,瀲月和皓月則站到了台上沐晨軒的兩側。
沐晨軒雙腿交疊,笑吟吟的道,「大內侍衛總管趙埫,你有什麼話說?」
趙埫聞言一屁股跪倒地上,「皇上明察啊!」
沐晨軒冷哼一聲,沖瀲月使了使顏色,一封封書信被撒到了大殿之下,「還要朕查嗎?趙埫,你勾結帝國餘孽,還有什麼話說?」
趙埫滿臉冷汗的將頭轉向溫天錦,溫天錦像避瘟疫一樣逃開,趙埫啐了一口,「好啊你,溫天錦,過河拆橋!?你居然陷害我!」
「胡言亂語!休得將老夫和你混為一談!」溫天錦一揮袖子,遠遠閃開。
「皇上!這一切可都是溫相授意罪臣干的!皇上明察啊!」趙埫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老淚縱橫。
「來人,帶下去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沐晨軒淡淡的開口,臉上閃過一絲嫌惡。
待趙埫被人帶出去,整個大殿頓時冷場,沐晨軒看了一眼紫婉,目光落在溫天錦身上,「朕真是瞎了眼,就是養條狗,還知道親順主人呢。溫天錦,你是本朝的第一罪人吶。」
溫天錦一聽,臉色煞白的跪在地上,「皇上明鑒啊!」
「來人,帶下去一同聽候發落。」沐晨軒又一次發話,侍衛又一次拖下一個人。
紫婉靜靜的看著,不知道他叫自己來有什麼目的。
「皇上,您打算怎麼辦?」皓月輕聲說。
沐晨軒說,「你們怎麼看?」
「屬下認為,必須嚴懲溫天錦和趙埫,以儆傚尤!」皓月說完,瀲月也隨聲附和。
沐晨軒看向紫婉,紫婉立馬打了個手勢,「別問我,我不知道!」
見此,沐晨軒輕笑一聲,「皓月,瀲月。你們長的是豬腦子?你們想都不想,溫天錦勾結君二皇子,篡政謀逆,夜襲皇架,這些能提嗎?」
「皇上,此款大案,已審明查實,溫天錦必認的……」皓月有些不解的望著沐晨軒。
沐晨軒歎了口氣,「他認,朕不能認。一個跟了本朝40多年的心腹大臣,朕的國丈啊!」說道這,還看了一眼紫婉,紫婉不自在的扯扯嘴角,畢竟,是她讓他收了溫水笙的。
「到頭來他居然想弒君,天朝的臉面何在?天朝的體統何在?傳出去,朕就是個昏君啊。」沐晨軒又道,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可是皇上,溫天錦32款罪怎麼可以不治呃……」皓月有些著急。
「聽著,這32款罪……朕~都准奏,即使這樣……溫天錦他就是長了一萬個腦袋,也不夠朕砍的………………還是那句話……朕不能殺他……把他關進大牢……頤養天年吧……」沐晨軒長舒一口氣,疲憊的揉了揉睛明穴。
「臣遵旨!」皓月恭敬的作了輯。
「都下去吧,朕乏了,皇后留下。」沐晨軒說著,擺了擺手。
皓月和瀲月路過紫婉身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好似再說「你自求多福吧!」
紫婉不由得打了寒顫,她以為溫天錦是個忠臣,想不到,居然連弒君的事都幹得出來,看來,是她太小看他了。她居然還讓他的女兒進宮為妃,這樣一來,沐晨軒殺他就更不切實際了,若是傳出去……
或許,就是抓住這一點,溫天錦才願意讓水笙進宮,才大膽的想要搏一搏。紫婉長歎一口氣,都是因為她。
「溫水笙怎麼辦?」良久,見沐晨軒不說話,紫婉只好開口了。
「你今天為什麼要幫我擋?那一劍傷不到我的,就算傷到也不會嚴重。」沐晨軒並沒睜開眼睛,只是倦怠的按著睛明穴。
「不知道。」紫婉不假思索的道,她確實不知道,那一刻,她只知道她不想讓他死,不,是絕對不能讓他死,受傷也不行!
沐晨軒淡淡的笑了,轉過頭溫柔的看著她,「回去好好休息吧,等處理完這些麻煩事,我陪你出去轉轉。」
「出去?」紫婉瞪大眼看著他。
「嗯」他微微點點頭,「你不想嗎?你不是每天在寢宮裡發呆,整日牢騷著無聊。」
「你怎麼知道的?!」紫婉問。
「偶爾路過聽到的。」他答。
「你還沒說溫水笙怎麼辦?」
「罰俸半年,禁足一個月。」他思索了一會,說道。
紫婉點了點頭,「就這樣?溫天錦犯得的可是誅九族的罪。」
「若是誅,你也會阻攔,倒不如不說。」他輕笑一聲,懶洋洋的靠在龍椅上打量著她。
紫婉一窒,「水笙沒有參與那些事你也肯定是知道的,要誅就誅有罪之人嘛,但是她就算了吧……」
「嗯。」
「你答應了?」
「嗯。」
「那我走了?」
「你還恨我嗎?」他忽然問。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紫婉轉過身,看著他在昏暗燭光下美得不真實的身影。
「若你哪天不恨我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他神秘的一笑。
「什麼事?」紫婉說。
「你不恨我了?」他挑眉。
「……不知道……」紫婉微微低下頭。
「等你知道了,再來問我吧,退下吧,我累了。」他趴在朝案上,緩緩閉上眼睛。
「你回寢宮睡啊……在這睡怎麼行,再說了,你這樣睡對身體也不好,還不如不睡!」紫婉稀里嘩啦的講了好多,可是她突然愣住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沐晨軒坐起身,笑吟吟的望著她,不說話。
「我走了!」紫婉逃似的跑出乾清宮,她這是在幹嘛,說那麼多幹什麼?她還恨他麼?或者說,其實她從來沒有恨過他?也許,她很的只是自己……可是,白靜呢,白靜又怎麼辦?紫婉,這一切都不過是你自作孽,過去是,現在也是,是你將他推到風口浪尖,推道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