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在異空間呆了幾天,Q市已經過去半個月,所幸租的農民房交了押金,屋裡的東西沒給房東扔出來。但喬芳的工作毫無懸念地丟了,由於是月中發工資,連上個月的薪水都沒領到。悲憤之下,她那個考研究生的念頭復活,撥通仍在北江邊搞「學術課題」的校友司徒凱的手機。
假凡人司徒凱正為沒本事洗掉劉欣的記憶惱火,惡毒地想:反正師姑讓我看著辦,丫離開阿芳沒準活不下去,自生自滅最好!於是可勁鼓勵:「像你這種出生教育世家的人(註:喬家八輩子只有喬芳的亡母做過中學老師),就應該走學者之路!我們學校營銷學是強項,只要基礎考試通過,指導老師好辦——你找個槍手弄篇論文,署上指導老師的大名,在國家級刊物買幾頁版面發表,面試輕鬆過。」
這要多少鈔票?喬芳衝著空氣發呆。司徒凱沒聽到回音,想起喬校花大學四年盡鬼混,考試基本靠暗戀她的男生遞紙條通過,於是繼續鼓勵:「基礎考試有啥難?你不想費勁,乾脆也找槍手幫你代考……」
喬芳氣得恢復說話能力:「我不如直接買張假文憑!一百塊搞定!」言罷啪地收線。
阿欣看她一臉烏雲,忙給她倒了杯茶以示安慰。這位自由職業者沒啥損失,失蹤半個月反倒讓白作家更惦記,絆兒都沒打就請她做助手,主要工作是將白作家收羅的紙面資料敲進電腦,幾天下來有效地提升了她的打字速度。
「你安心準備考試吧,白主任預支了我兩千塊,咱們這個月的房租水電有著落了,伙食省點就夠。」
「兩千塊」是阿欣轉世以來的最高單項收入,念叨N遍了,私心裡她認為自己已經有本事養活失業的好友。
阿芳壓根看不上她的那點收入,又不忍打擊她——天可憐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多不容易!於是綻開溫和的笑容:「都告訴你存起來,咱們這種狀況沒點儲蓄可不行。考研究生什麼的,我也就是說說,哪有那閒心?我去人才市場轉轉,MD好工作找不到,當個花瓶端茶掃地的工作總能找到!」
由於心情不好,前校花快步衝了出去,反手關防盜門時發出驚天一響,震得桌上茶杯都潑出水來,差點濺濕了擱在一邊的手機。這手機是兩人回來後,阿芳替阿欣買的二手貨,有七成新,阿欣頗愛惜,慌不迭拿開,快手快腳擦乾桌子,然後看著手機發怔。
司徒凱狡猾,他污蔑阿欣精神不正常時,阿欣其實已經醒了。她沒法相信在異空間的經歷只是一場夢——原來那隻手機沒了是事實。但別人完全可以說她是在Q市弄掉的!她也曾不死心地在阿芳面前提起在異空間遇到的人,阿芳卻了無記憶。
阿欣無法知道阿芳的記憶其實是被無良靈類抹掉了,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只好不想。無論如何生活是第一位,她輕輕歎了口氣,又坐在電腦邊敲起字來。
下午近五點,手機響,是大作家白主任打來的。
作家大人問了她幾句資料整理情況後,開心地告之:「又有活幹了,有一家企業要寫一篇報告文學,晚上一塊吃個飯,六點半麗苑酒家如意房。以後你跟著我,絕對不會有失業之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