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離開河岸西行,不多時來到一個山澗谷窪地。司徒珞道:「你們在這等一會。」言罷施展輕功而去。
見「巫姑娘」也留下了,高棋粢便沒追著跑,面帶得意悄聲道:「那小子準是拿銀子去了。巫前輩,銀子到手咱們開路罷。巫姑娘先留下,過兩天你把她的魂收回來,咱們再找一個剛死的人附體。」
主意挺高妙,可惜「巫前輩」沒那能耐,惟有用新謊圓舊謊:「這種逆天之事豈能輕易為之?一會你自己走吧,我要陪著我家姑娘。」
阿芳聽不懂兩人在商議啥,悠悠萬事舒適第一,於是脫了髒兮兮的衫在山澗中沐浴。
那妙曼的身子看得某男嗓門發乾,覺得該皮襄扔了太可惜,再出高招:「要不這麼著,咱們悄悄跟後頭,司徒珞不可能老盯著巫姑娘,咱們瞄著空子帶了巫姑娘開路。」
阿欣白了他一眼:「我雖不懂武功,會看!憑你能跟蹤司徒珞?」
高棋粢悻悻然,暗襯莫非「巫前輩」看上司徒珞了?這麼一想大不是滋味,決心致結拜兄弟於死地:「前輩為啥不拘他的魂?司徒珞惡棍一個,君莊主遲早發現真相。再則司徒家準是身負積案,官府江湖雙重追殺,前輩和巫姑娘跟著他永無寧日!」
「你們在說啥呢?給我套衣服。」阿芳踏草而來,長長的烏髮半遮著凸凹跌蕩的身子,晶瑩水珠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滾動,連阿欣都看得有些恍惚。
高棋粢兩眼發直,以前只是覺得如花好看,變成「巫姑娘」活脫要人命,這麼個妙人兒怎能讓給司徒珞!當下把心一橫:「咱們跑吧!」
財迷不要錢了,果然美色大過天!阿欣淡笑:「沒錢能跑多遠?高老弟,這會你也是君家捉拿的對象,騙錢騙色還盜走君家小妾的『屍身』,沒準人家已經報官,你一樣被官府江湖追緝。快拿套衣服出來。」
高棋粢垂頭喪氣解開包裹。裡頭的綢衫因為落入河中全濕了,只能拿出來晾——十里不同天,大河這邊丁點雨沒有,夕陽下晚風陣陣,正好晾衣。
為討美人歡心,高棋粢取了一套薄衫用功力捂干,一邊繼續為自己加分:「巫前輩,晚輩雖說沒大能耐,卻也不是非要靠銀子活命的人。晚輩願護送巫前輩和巫姑娘回嶺南,咱們繞著村鎮走,邊走邊打獵,誰能捉住咱們……」
阿欣聽得心煩,也往山澗沐浴。阿芳套上衣衫跟過去,追問剛才商議啥。
聽罷阿欣解說,她思襯道:「司徒珞對你有敵意,這傢伙武功嚇人,不知啥時下黑手。我看你們別等了,你這就跟高棋子走,他雖然不是個東西,至少不是心恨手黑之輩。」
阿欣苦笑:「高棋粢看上的是你,不會帶我一個人走。再說你跟著司徒珞就安全?你連宋語都聽不懂。要走,我們一起瞄著機會逃走,司徒珞偷了許多錢,或許我們能偷偷帶筆錢開路。」
餘暉反照,把山谷染得血一般紅,阿芳心生感傷:「也罷,高棋子遲早會發現我們不懂巫術,到時不知怎麼個情形。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我們在一起,總會有辦法……」
那頭高棋粢為證明自己有能耐,已捉了隻兔子,快手快腳扒皮。阿欣套了件半濕的衫,揀柴準備升火。
突然一個半大小子從林間竄出:「好個賤~人!不守婦道,還敢纏著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