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迷境無非幻境,高棋粢昨天折騰許久也沒能出去,已了無鬥志,一心指望兩位「巫氏女」帶自己出陣,顧自坐在石上歇休。
阿芳望望天空,一輪烈日高懸。大漠烈日應該很熱,可身上卻涼嗖嗖,看來「太陽」也是西貝物,靠它指方向行不通。
怕在迷陣走散,她將繩子綁在阿欣的一隻手腕上,再綁了自己的手腕,又含笑朝高棋粢示意。
高棋粢心撲撲跳,他本來就瞧上司徒如花的姿色,現在美妞變成「巫氏女」,攀上這門親,好日子有得是!
得意過頭腳下打滑,不巧撞上機關,四周景色剎那變成田園風光:遠處炊煙裊裊,近前小溪潺潺……
阿芳憋了大半夜尿,一見「小溪」頓感肚子漲得疼,於是對阿欣道:「叫他先回到洞裡去,我要方便。」
高棋粢以為二女想把他扔下,撲通跪於地,鼻涕眼淚齊下:「求巫前輩饒恕小的!小的不知巫姑娘附上如花的身,冒犯了巫姑娘!嗚……小的會那樣做,是恨如花害了小的,想著反正死都要死了,不如一親芳澤。嗚嗚……巫前輩,小的雖該死,可巫姑娘已不能嫁別的男人了,小的願入贅巫氏……」
「好你個畜牲,不是用陰陽術救如花了?」阿欣氣歪了鼻子,臭小子好歹頂著一張阿元的臉,竟這等不要臉面!
高棋粢恬不知恥:「對對對,小的是用陰陽術救她,不想巫姑娘附了體,幾世修來的緣份……」
阿芳著惱,但硬把高棋粢塞回洞力有不逮,只好解開腕上繩,牽著另一頭朝邊上走。
這一走幻境自然起變化,變成一片樹林,蠻適應如廁。她呼出口氣解褲蹲身,環境真不錯:左邊桃花粉嫩,右邊野花金黃;抬頭,樹梢在藍天裡搖曳;低頭……就不觀察了。
方便完渾身輕鬆,阿芳同學一舉想出了妙主意:又不是皇宮,一個山鄉的古代院落能有多大?
順繩走回原處,高棋粢尤在哀求。她笑瞇瞇彎身將之扶起,沖臉黑塞鍋底的阿欣道:「出去再收拾他,現在咱們得同心協力。西院佈陣前他來過,好歹熟悉些,讓他走前面。一出陣就叫他縮回來,等天黑再讓他帶我們逃出莊。」
「怎麼走?」阿欣有些茫然:「雖說是防小孩亂跑布的陣,陣裡應該沒殺著,但可能有下面墊稻草的洞,咱們掉下去會被困在裡頭。」
「掉下去再拉上來就是了。」阿芳一派淡定:「臭小子會走回原處是磁場作用,人瞎走一通會本能地走圓圈。咱們有繩子,走直線。喏,讓他拉著繩子走前面,等繩子繃直了咱們再跟上去。這根繩還不到一丈,不可能走彎了。再走時用木劍順勢劃一段直線定方向,還可以把劍插在地下比著,他要走彎了我們就扯繩,明白了?」
阿欣沒學過幾何,好一會才弄懂。高棋粢則怎麼都弄不明白,阿欣擺手道:「算了,我走前面。我體輕,萬一掉到洞裡,拉起來也容易。」
高棋粢雖然不算聰明,眼色還是會看,瞧出「巫姑娘」本事不比「巫前輩」小,望向阿芳的眼神那個含情脈脈。
阿欣不舒服之極,好似阿元當著她的面跟好友調情,於是乎走著走著跑了神,一腳不知踩在什麼上,撞了機關。
這回可沒先時走運,但聞兇猛的犬吠響起,瞬間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