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治親自走下龍椅,攙起郝聽,溫熱的指尖在郝聽冰涼的指尖一觸而過,淡淡笑道:「靜曦與玫清真乃是一對璧人,佳偶天成,朕不過是成人之美。」
滿朝的恭賀聲,宋留拱著手,喜滋滋地接受祝賀。
散朝之後,郝聽被送入一個偏僻的宮殿,「秋棠院」。宮門口設了崗哨,謝絕任何嬪妃和命婦探視,說是靜曦郡主正學習宮廷禮儀。
連宋留也不得見,按照舊風俗,新婚夫婦在婚前是不能見面的,否則不祥。
五月十六,正日子。
五月十五那天還是炎熱的要命,人一動不動,身體都汗如泉湧,可是傍晚時分,卻下了一場傾盆大雨,暑氣一掃而空。
十六,天還是黑清清的時候,郝聽就被嬤嬤和宮女叫醒,郝聽暈乎乎地被按在鏡子前面,宮女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淨臉、上妝。
別的還好忍受,就是開臉時候,眼淚都疼下來了,白色的棉線繃緊,年老的嬤嬤手指靈活地轉動著,捲著郝聽臉上細小的汗毛往下拽。
郝聽齜牙咧嘴道:「好嬤嬤,輕點,輕點。哎呦,疼。好了,行了,我覺得臉上已經寸毛不生了。」
宮女們掩著嘴輕輕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主子。
嬤嬤假意沉了臉,「什麼不生?要生,一定要生!」郝聽順著嬤嬤的話道:「好,生生生,輕點就行。」
這下連嬤嬤也撐不住撲哧一笑,這下郝聽才反應過來,飛紅了臉。
等妝化好後,都快到中午了,郝聽餓的前胸貼後背,可是連一口水都不能喝,因為新娘子是不能去如廁的。
郝聽僵硬地轉著頭,看窗外,窗下一株海棠花開得正艷,被昨天的雨水打的低了頭,一滴水珠正從花瓣上滾落下來。
郝聽不知怎地歎了一口氣,等回過神來,見銅鏡中一個身形影影綽綽,郝聽扶著脖子慢慢將頭轉過來,真怕脖子被繁重的首飾壓斷了。
宇文治笑笑地站在郝聽面前,居然也穿著一身紅,英俊不凡,宇文治彎腰,對上郝聽眼睛,今天宇文治的眼睛特別亮,將郝聽空著的那隻手打開,放入一塊圓潤冰涼的東西,郝聽不敢低頭,真怕一低頭,頭重腳輕,一頭栽倒在地上。
郝聽將手裡的東西舉到眼前,原來是一隻玉魚兒,澄淨通透,握在手心裡,一道冷氣順著經脈就上去了,很快,通體涼爽。
「皇上,這是給臣的,很貴重吧?」郝聽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東西,皇上應該不會要回去了吧?
宇文治捏捏郝聽下巴,「財迷!」郝聽將玉魚兒在吉服上擦擦,喜滋滋地握在手心。
「你繡的那塊蓋頭呢?」
郝聽艱難地轉動脖頸,沖梳妝台上撅嘴,鮮艷的蓋頭折成四四方方的,端正地放在首飾盒裡,宇文治將蓋頭攏入袖子裡。
宇文治捏著郝聽脖子後面,不輕不重地揉兩下,「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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