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還沒有全綻,縮得緊緊的花苞,花苞上面沾著一點薄薄的雪,半化未化,像是誰深埋心底的秘密冒出了一個小芽兒。最近,陳叔寶去孔淑蘭那裡較勤,每次從孔淑蘭那裡回來,總是哈氣連天,對自己也不太提得起興趣,不知道孔淑蘭有學了什麼狐媚招數,將陳叔寶迷惑住。
張麗華本是貧家女,在宮裡也見慣了踩低爬高的手段,更知道由受寵到不受寵的滋味如何難熬,要想把陳叔寶的注意力從孔淑蘭那裡奪過來,就得來點新鮮點的。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這偷最是刺激新鮮,何況偷的還是老丈人的繼室,更有一番特色。
呵口氣,梅花頂端的薄雪迅速融化,張麗華伸出兩指捻下梅花骨朵兒,小小的一粒放在雪白晶瑩的掌心,紅白相映,格外好看,張麗華吹口氣,花苞晃動著,收攏手指,還在我的掌心。
等張麗華走了,陳叔寶倒不知道說什麼呢,只是癡癡地看著任綰芬,任綰芬被瞧得微低著頭,臉也微側著,但是間或會飄一個媚媚的眼風過去,如一隻小貓伸出帶肉墊子的小爪子在陳叔寶心裡撓呀撓,心癢難忍,但是又不能唐突了佳人。
陳叔寶目光落在任綰芬粉潤的側臉上,任綰芬的耳朵小巧精緻,幾乎是透明的,像是白玉雕就,耳珠上垂下一根細細的銀絲,吊著一粒水滴形的紅瑪瑙墜子,隨著任綰芬的輕微動作,輕輕顫動著,惹人憐愛。
瞧著紅瑪瑙墜子,陳叔寶計上心來,「朕也就隨著麗華,叫你妹子吧。妹子,你來瞧,這幅梅花怎樣?」
任綰芬本來就坐在桌子旁,稍微一轉,就坐向桌子,低頭看梅花,其實紙上只有零散的三朵梅花,尚說不出好壞,任綰芬只好道:「栩栩如生!」
陳叔寶站到任綰芬後面,指著最上面的一朵,「朕覺得這一朵最靈動。」這樣一動,就將任綰芬完全攬在懷裡,貼得極近,任綰芬都能感到陳叔寶的體溫浸透過來,陳叔寶側頭問:「妹子,你覺得呢?」
「嗯!」任綰芬心跳得厲害,口乾,忍不住伸舌潤潤嘴唇,這個動作簡直是在陳叔寶身上放了一把火,「你為何不抬頭看著朕?」
任綰芬只好抬起頭看陳叔寶,陳叔寶的唇就貼在任綰芬臉旁,任綰芬一轉頭,兩人唇就碰在一起,任綰芬一抬眼,看見陳叔寶眼裡亮亮的一簇,如盛開的煙花,任綰芬瞬間就迷醉了。
陳叔寶攫住任綰芬雙唇,流連沉吟,「綰芬,你好美!」
張麗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慢慢踱回臨春閣,進了門,任綰芬雲鬢散亂,衣衫扣子還沒有繫好,跪在地上迎接張麗華,「娘娘,臣妾已經叨擾半日,該回了。感謝娘娘厚待!」
張麗華瞥一眼低垂的寶帳,陳叔寶還沒有起身,將任綰芬拉到梳妝台前,笑道:「妹妹,可不能這麼出去,該有人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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