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宇文治不喜歡,伸手握住高鳳棲手,高鳳棲輕輕一閃,就避開了。宇文治握了個空,手停在桌面上,手指無意識蜷曲兩下。高鳳棲笑道:「皇上,臣妾已經拜在左太皇太后門下,參悟佛理。臣妾將日日夜夜為皇上誦經念佛。」說罷,又嫣然一笑,沖宇文治福一福,往左太皇太后那桌去了。
宇文治茫然地伸出手,高鳳棲的衣角在宇文治指縫間一滑而過,只留下一個纖瘦的背影,左太皇太后楊麗華沖宇文治一頷首,豎掌,看唇形,是宣了個佛號。一雙清明的眼睛像流水洗過的青石,人生七情六慾的紋理都被流水洗刷,打磨的光滑。高鳳棲手放在左太皇太后楊麗華手裡,決然地沒有回頭多看一眼。
宋留看在眼裡,歎口氣,覺得這宮裡實在是令人憋悶,都要喘不過氣來。反正也沒人注意自己,借口出去方便,就溜了。
宋留直奔觀滄閣而去,好些日子沒見郝聽,怪惦記的。陶櫻和郝聽正在鎖門,宋留長胳膊一攬郝聽,「怎麼不去熱鬧熱鬧?」
郝聽也是驚喜,眉開眼笑,「你怎麼來了?」陶櫻福一福,笑道:「宋大人好,咱們正準備去看煙花呢。」
郝聽在宋留懷裡扭了兩下,宋留俯在郝聽耳邊低聲道:「想我了吧。」
「誰想你?」郝聽從鼻子裡哧道。
宋留嘻嘻一笑,像偷著雞的狐狸,「可是我想你!」
郝聽呆一呆,紅了臉,一把甩開宋留胳膊,宋留胳膊一繞,又環上來,摟得更緊,俯得更近一些,幾乎就貼在郝聽耳邊,溫熱的呼吸燒紅了郝聽耳朵,「做爹的想女兒,天經地義啊。」郝聽曉得又被宋留作弄了。
出了院門,正遇上抬腳朝裡走的方省涯,陶櫻福一福,「方先生好。」宋留也笑道:「方先生,好。」郝聽也福一福。
方省涯也不做聲,淺色的長袍,在夜裡如一枚剪影,那些深沉的夜色都成了背景,也無端的清冷了。方省涯眸光在宋留摟著郝聽的胳膊上一轉,郝聽心就漏跳了一拍,怎麼地就跟做了虧心事似的,趕緊向外挪一步,宋留捏著郝聽肩膀,手裡使力,郝聽齜著牙,叫道:「爹,輕點。」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方省涯眸光在郝聽臉上一飄。
「我們去看煙花,方先生,一起去啊?」宋留笑道。
方省涯點頭,走在宋留一側,漫不經心,似笑非笑,聲音歡快,是誰隨手撥了琴弦,在空中留下裊裊餘音,「你怎麼成了郝聽爹?」
宋留皺了眉,忽又笑道:「郝聽瞎叫的,我怎會有這麼大女兒?方先生是知道的,我還沒有成親呢。」宋留抽回胳膊,手捏著郝聽的一個圓髻,「前幾日,皇上剛剛給張仲指婚。趕明,我請求皇上將郝聽指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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