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裡的謔語,男人和女人叫走水路,男人和男人叫走旱路,有些人男女通吃,這裡卻含了些隱秘曲折的意思。
雖然大家都明白,卻不會當眾說出口。圍著楊祥德的那圈人本是小聲說話,這時都住了嘴,豎起耳朵聽,楊祥德臉上浮出些看好戲的笑容。
宇文冶雖然背地裡被人叫做逍遙王,但是在朝上極是嚴謹,一句話也是不肯多說的,生生受了宇文冼的重話,微微皺了眉毛,面上笑容並未減一分,反而笑得越發濃艷,悠閒地喝茶,恍若沒有聽見。宇文冼一記重拳打在棉花包上,得不到應有的反應,也是悻悻。
高穎依然沒有轉身,淡淡地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雪。
楊祥德見沒有什麼看頭,便笑笑,又平易近人,和眾人聊作一堆。
正巧昌盛王宇文澄一掀門搭子,跨進來,聽到什麼水路、旱路,笑著答話,「雪下這麼大,水早就結冰了,護城河的冰就有五尺厚,水路哪裡走得通,還是走旱路吧。」
機靈的小太監過去接過宇文澄脫下的大氅,撣盡宇文澄帽上的雪花,遞上一杯釅釅的熱茶。
門搭子又是一響,大將軍韓擒虎走進來,身上倒還乾淨,想是在門外跺了腳,晃掉身上雪花,也是笑著道:「昌盛王所說極是,昌興王這是要去哪裡啊?」
宇文冶打茶葉沫子的杯蓋停在手裡,微張嘴,臉上似笑非笑。
眾人也是一起看著門口,笑意宴宴,宇文澄長身玉立,眉清目朗,緋色的王袍繡著五爪蟒,舉手投足儼然王爺氣派,只是眉目在還存著三分稚氣,一雙妙目定定地落在宇文冼面上,對於這個皇上最寵愛信任的五弟,惱,惱不得;斥,斥不得,宇文冼漲紅著臉,正不知如何應答。
趕巧,大將軍韓擒虎接過話,好似又當眾被扒下一件衣裳,偏偏這位主,也是惹不得的,連皇上都禮讓三分,韓擒虎惱起來,能梗著脖子和皇上對吵,偏偏皇上還信任有加。
全朝上下文武百官都是知道韓將軍是一心為公,不解風月的。
大家一起講目光掉轉,覷著宇文冼,看他如何回答,這時茶室極其安靜,用一句很俗套的話形容,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分明,門外簌簌的落雪聲,室內劈剝的炭火燃燒聲,聲聲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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