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覺察出宇文冶分心,攬緊他,貼得更近,更慇勤地送上芳香的唇舌。
宇文冶拍拍美人兒背,輕輕轉過頭,動作雖然輕輕地卻是決絕,笑道:「吃櫻桃吧,不然在冰水裡泡久了,甜味便淡了。」
美人睜開水樣眸子,目光在宇文冶面上逡巡一圈,宇文冶也不迴避眼神,勾起嘴角溫文爾雅地笑。美人兒眼中不無失望,低垂了睫毛,眼圈發紅,雖然王爺最近寵愛正濃,可是從他眼中看不到絲毫迷戀,正如以前他看別的女人。自己自負甚高,以為那些都是庸脂俗粉,王爺眼光自然不會在她們身上多作流連,可是換作自己依然一樣。王爺只不過是多陪了自己一些,對以前的那些女人也並未冷淡,也是憐香惜玉。一旦對自己新鮮勁過了,是不是也會放在後院,甚至會忘了名字,一概以美人兒相稱。那些女人好歹還爬上了王爺的床,可是自己還沒有,要抓把勁,要是生的一男半女,情況自然不同,王爺待自個情分自然也要厚些。
存了這麼一段攀貴的曲折心思,美人兒戲演到十分,低垂了睫毛,也不做聲,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落在宇文冶胸膛上,順著肌膚滑進衣襟裡,宇文冶微微皺眉,笑道:「吆,美人兒,這是怎麼了?」
說著,宇文冶兩根手指托著美人兒光滑下巴,想抬起她頭,美人兒不肯抬頭,只是肩頭微微抽動著,眼淚依然滾珠似的。宇文冶手上一用力,美人兒小臉被迫抬起,只是仍然垂了眼,睫毛受驚小鹿似地顫抖,淚珠滑過白生生的面頰,滾到嫣紅的唇邊,滴落下。
「怎麼了,小寶貝?」
美人兒不說話,細細的貝齒咬住紅唇,只是抽泣,宇文冶低沉了聲音,「回話。」
美人兒驀地一驚,抬起眼,對上宇文冶毫無溫度的眼睛,心裡一冷,做出楚楚可憐神態,小手無力地撫上宇文冶胸膛,指尖若有若無地在宇文冶胸前肌膚上滑動,看似嬌慵無力卻是十二分的挑逗,偏偏臉上是怯生生的,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最容易引起男人征服慾望的。
「王爺,您是不是嫌棄奴婢了?」聲音還帶著哭腔,軟軟的,酥酥的,尾音在舌尖上打著繞。
宇文冶皺了眉,瞧著眼前的美人兒,美人兒只是軟軟地瞧著他,長長的睫毛如幼蝶翅膀般,微微顫動,上面還沾著露珠,精緻的臉上還有淚痕,妝也有些花,眼裡是怯怯的,帶著些驚恐和祈求。
宇文冶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慢慢地笑意到達眼底,冰冷的眼睛突然開出絢爛的花,美人兒癡癡地瞧著宇文冶,心裡想,要是這個男人能夠一心一意愛著自己,哪怕只有一日,不,哪怕只有一個時辰,死了也心甘。
美人兒試探地伸出手去撫平宇文冶眉間,宇文冶沒動,美人兒微涼的手指拂過眉心,宇文冶笑道:「哪能啊?你是本王的心肝寶貝,美人兒別多想了。本王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
美人兒側了頭,乖巧伏在宇文冶肩膀上,心裡鬆口氣,宇文冶雖然對女人憐惜居多,但是極討厭女人在他面前玩弄心機,耍手段,拈酸吃醋要在容許範圍內,宇文治甚至會看的津津有味,或許還會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如同看一出小戲,雖不能說精彩紛呈,倒也算得上趣味多多。女人就是宇文冶豢養的美麗寵物,用來打發長日漫漫的無聊時光,在美麗也是寵物,寵物要想支配主人,下場是極悲慘的。
她就見過活生生的例子,那還是個侍姬,是有名分的。仗著自己的名分明的,暗的欺負宇文冶養在後院的那些女人,阻止她們爬上宇文冶的床。越來越過分,居然誣賴後院的一個美人和王府的一個伺候花草的一個清俊小廝有染,已經嚴重超出了宇文治的容許限度。宇文治召集了他在後院豢養的所有美人,當眾一根一根拔下那侍姬的指甲,放在盤子裡端到眾美人面前讓其觀賞,眾美人嚇得渾身顫抖,宇文冶卻風輕雲淡地笑,雪白的長衫不染一星塵埃。
只還不算,那侍姬被扔到馬廄裡,全府的任何男人都可以去要她,那幾夜馬廄裡淒厲的叫聲滲到每一個美人心裡,夢裡。
美人兒每次看著俊美如天神般的宇文冶,都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記住我,一定要讓他待自己和別的女人不同,可是他還是不屑於記住自己名字,自己仍然還是他豢養的眾多寵物中的一個。
忘了提,那個豢養著數百美人的後院,名叫「集美苑」,各種類型的美女,就如收集仕女畫般,厚厚一沓。
美人兒紅唇擦過宇文冶耳畔,輕輕在心裡道:「我叫王衍,記得我,我叫王衍,請叫我名字。」可是她不敢出聲。
~~~~~~~~~~~~~~~~~~~~~~~~~~~~~~~~~~~~~~~~~~~~~~~~~~~~~~~~~~~~~~~~~~~
親們,請點擊「收藏」和「推薦」,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歡迎留言!
熱烈歡迎加入群92475195,一起討論小說情節,決定主人公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