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又要到了,在四季中,郝聽最喜歡春天,似乎看見春姑娘姍姍走來,一身綠色長裙,披散著及踝的長髮,額上帶著柳樹枝條編的環,那嫩黃的柳葉水靈靈的,綠色的裙裾裡鑲滿各色的花朵,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還有很多雜色的,風一吹,空氣中散發著春的氣息,淡淡的,幽幽的,卻是沁人心脾的。
郝聽在紙上畫著自己想像中的春姑娘,除了臉部,別的畫好了,就是臉不知道怎麼畫。在郝聽意念中,春姑娘不是絕色傾城的,但是卻是風華絕代的。
躊躇一下,落下筆,仔細勾勒春姑娘的眉眼,細細的眉,長而媚的眼,像是鉤子,只要看一眼,就心甘情願化作一尾魚,被鉤子勾住,在這溫柔的眼波中窒息。
郝運終是沒有考上,郝聽問他都寫了些什麼,郝運淡淡笑,道:「只是寫了自己想說的話。」
郝運是少數落榜書生之一,基本只要參加考試的都錄取了,安排了一些不重要的官職,當然,本來也沒有多少人參加考試。郝舜達夫婦有些失望,郝運倒是一點不在意,笑道:「我本來也不願意當官,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還是踏踏實實幫家裡做生意。」
郝舜達安慰,「翻過年還有春試,秋試。再考。」郝運搖搖頭。
郝聽明白,這第一次科舉考試只是一塊小石子,皇上探路用的小石子,看看這塊小石子在朝堂,民間這一片深不可測的湖泊裡能有什麼反應,是蕩起輕微的漣漪還是翻起滔天的巨浪。另外也是立信,參加科舉的大多數學子都有了官職,不論有多麼小,都圓了學子的夢想,畢竟跨了這個原來高不可攀的門檻,就如商鞅變法中那根木柱一樣,有人扛起了它並獲得之前承諾的回報,追隨者就會越來越多。
郝聽一邊想著,一邊給春姑娘描上口鼻,挺直的鼻,微厚的唇,嫣紅,唇角微微彎起,掛著和煦的微笑,就如春日裡透明的陽光,淡藍的天空。
郝聽對著畫輕輕地吹氣,想著古人老是形容美女呵氣如蘭,嘿嘿笑著。忽然抬起手背,衝著手背使勁呵幾口氣,湊近鼻端聞聞,好像沒有什麼香氣,又聞聞,好像有點,不對,那是手上的墨香。
退後幾步,看著自己大作,郝聽心滿意足,簡直是得意非凡,給送上一連串溢美之詞,色彩明艷,形象生動,簡直是鬼斧神工啊!
院子外面響起尖利的口哨聲,郝聽笑笑,這是金礪在招呼自己出去玩。自己和金礪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不過後來倒是沒有打過,估計現在也打不過金礪了。上次大哥參加科舉考試,自己不告而別,金礪還生氣很長時間,說郝聽不夠義氣,去京城玩也不跟他說一聲,要不,他也肯定去。後來,還是郝聽主動認錯,添油加醋講了很多路上的經歷,去了哪些地方,吃了那些東西,遇到哪些人。郝聽語言表達能力還是不錯的,能把這些經歷串在一起講,並能像講故事那樣娓娓動聽。
郝聽換上男裝,把春姑娘畫像捲好,塞進懷裡,順著牆根溜到側門,從牆上挖好落腳的小坑爬上牆頭,又順著牆外那棵歪七八扭的老柳樹爬下,金礪早已等在下面,伸手想接住郝聽。郝聽撇撇嘴,自顧跳下,姿勢十分不雅,摔了個屁股墩子,郝聽不以為恥,撣撣衣服笑嘻嘻站起。金礪縮回手,順勢在頭上撓撓,「怎麼這麼長時間?」
「我又沒叫你等我,是你想找我玩的。」郝聽毫不客氣,欺負金礪欺負慣了。當然金礪這孩子也是受虐的主,每次想找郝聽玩,但見了郝聽還粗聲粗氣的,被郝聽辟里啪啦數落一頓就好像很爽地嘿嘿笑起來。這不,又很爽地笑起來,郝聽在金礪肩上搗了一拳,怒道:「不許笑,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不像好人,像只狡猾的狐狸。」
金礪伸過長長手臂,一把攬住郝聽肩膀,笑道:「你見過狐狸嗎?」現在,金礪已經比郝聽高出半個頭,也瘦了很多,竟有點好看的意思。郝聽搖搖頭,還真沒有見過狐狸。這小屁孩,幾天沒有見到,好像又長高了,真不服氣。
郝聽想掙開金礪,無奈金礪攬得緊緊的,掙不開。金礪瞅見郝聽懷裡露出一截紙卷,伸手一掏,郝聽像是觸電一樣,一下子掙開金礪,彈跳出去,摀住胸口,臉漲得通紅,聲音都結巴了,「你,你······幹嘛?」
金礪是莫名其妙,「你幹嘛,被人踩著尾巴啦。」說著,展開畫卷。
郝聽愣一下,是有些反應過度,可是,可是······金礪這個臭小子竟然從自己胸口掏來掏去,十三歲的女孩子,胸部已經發育了,硬硬的,有些脹痛,像花骨朵一般,快要開出花來。
看樣子,以後還是不要和金礪一塊玩了,避點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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