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藍冰兒的容貌以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年前就認識藍冰兒的人,一下子驚訝藍妃怎麼在這樣的場合下突然出現?而另一些不知道藍妃存在的人,則是訝異著眼前的這個女子怎麼和新封的柔妃如此相似?
憶藍心中一個疙瘩,看到眼前這個讓所有人震驚的女子,她就能斷定,她就是藍妃了!憶藍不禁心酸,藍妃,你終究還是回來了!為什麼……要在她以為靠近幸福的時候回來呢?
「你終於還是承認你是藍冰兒了。」南宮銘握緊她的手,一點也沒有鬆手的意思,並在藍冰兒耳邊輕聲說道。
「是不是,重要嗎?」藍冰兒也低聲回了一句,然後轉向風修翊,一臉的淡然,「奴婢要遠嫁淼國,王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風修翊還沒有從激動中回過神來,冰兒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場景,他幻想過,也夢見過,只是,現在,這是現實嗎?
看著藍冰兒,風修翊喉頭有些哽咽,但卻不敢上前,生怕自己走一步,夢就醒了,冰兒就不見了。
「風修翊,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嗎?」見風修翊不說話,藍冰兒又改了一個稱呼把話重新問了一遍。在場的人見藍冰兒直接稱呼王為風修翊,一陣唏噓。不知內情的人,都在感歎這個廚娘竟然如此大膽,敢直呼王的名諱。
風修翊這才回過神來,舔了舔因為激動而變得乾澀的嘴唇,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哽咽和瘖啞:「冰兒,你回來了……」
「王,奴婢叫姚火兒。」藍冰兒淡笑,繼續強調著自己的名字。她是回來了,回來看到他愛著另一個女人,所以她決定再次離開。
「不許你自稱奴婢。」僅僅是一句話,風修翊就聽出了藍冰兒語氣中的決絕,心中立馬覺得煩躁,「你不叫火兒!你就是冰兒!」
風修翊沒來由的怒氣讓在場的大臣和使節都一愣,這是什麼情況?王和這個廚娘怎麼看都是有聯繫的?
「奴婢告退!」也不管風修翊說了什麼,藍冰兒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告退就離開,看著憶藍和風修翊並肩站著,她受不了。可是這種我行我素的作風,在場所有人看來,都是著實不把風修翊放在眼裡的。
藍冰兒轉身就走。憶藍看著藍冰兒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心底有著一股悲哀:原來她就是藍冰兒!原來,藍冰兒能做的,她是真的學不來的。無怪乎,兩國的王,都如此愛她。
「站住!」風修翊終於大吼一聲,讓憶藍也嚇了一跳。
藍冰兒只是背影頓了頓,然後又繼續往門口走。
「你……」
「王!下面有這麼多大臣看著呢!」看到風修翊似乎想要拔腿追出去,憶藍連忙一把拽住風修翊的衣袖,並且在他耳邊補上了一句,「王先安頓好哲理的大臣,再去……」
風修翊哪裡聽得進去,不顧自己的失態,就往藍冰兒離開的方向衝了過去。
南宮銘眉頭一皺,也馬上就跟了上去。他有點後悔了,應該偷偷把藍冰兒帶走的,不給風修翊見到她的機會;但是他有暗自慶幸,剛剛風修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答應讓藍冰兒跟他回淼國的,他就不信風修翊一國之君敢食言!
「各位,繼續繼續。」留下的憶藍壓制住了心頭的感傷,強迫自己拿起酒杯,依舊裝作一臉喜慶的樣子,「今天是王二十八歲的生辰,大家一定要盡興喝,盡情聊天。」
***
「冰兒!」風修翊一直在後面跟著,嘴裡還喊著藍冰兒的名字,可是藍冰兒就是不回頭。風修翊終於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運用輕功幾個跳躍,就一下子攔在了藍冰兒的面前,「你逃什麼?」
「王哪只眼睛看到奴婢逃了?」藍冰兒滿眼倔強地瞪回去,強忍住因為見到他而想要哭的衝動,「奴婢好好走路,王突然擋在奴婢面前,何來『逃』字一說?」
「不許自稱奴婢了!」風修翊受不了她這種疏遠的態度,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這三年你都去了哪裡了?怎麼回來對我就像對陌生人一樣?」臨了,風修翊本來急促的話裡多了一絲傷感。
「王是在暗示我,既然已經消失了三年,何不繼續消失下去嗎?」藍冰兒換上偽裝的笑容,對著風修翊慢悠悠地開口。
「冰兒!」風修翊怒了,看著藍冰兒,卻發不出脾氣,終於歎了一口氣,「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這三年,他一直在折磨他自己,當年冰兒離宮,和他也有一點關係。冰兒現在的態度,還是怪當年的他嗎?還是依舊誤會嫻妃和他那天晚上……
風修翊的一句話,讓藍冰兒瞬間卸去了所有的偽裝。折磨風修翊,又何嘗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三年了。」藍冰兒喃喃而出,「我從未離開過焱國,為什麼,你不找我,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有了那個柔妃,無所謂她了?藍冰兒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我找了!」風修翊的語氣又開始激動,「我找遍了整個落日崖,我找遍了沿岸所有的村莊!」
「可是你還是放棄了,在你找到我之前就放棄了。」
「那是因為我……」
「以為我死了?」藍冰兒帶著心碎地接口,「以為我死了,所以索性把所有的精力都留著寵愛柔妃吧?」言語中的諷刺又帶著點醋意,讓風修翊一下子無言以對。
憶藍陪了他三年了,他剛剛把憶藍封為妃子,不能無緣無故把她趕走啊!她是個好姑娘,這樣對她不公平。
「憶藍只是因為長得和你像,但是她……」風修翊一邊說著,一邊想著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長得再像也不是我!」藍冰兒終於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還沒說她死了,怎麼就接受他愛別的女人?
「冰兒,怎麼了?夜涼了,回去吧。」在風修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南宮銘突然出現,站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然後轉向風修翊,「修翊,冰兒將是我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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