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好奇怪。」怡情也愣愣地看著那個背影。她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憐惜鳳隨心(怡情身體主人的名字,忘了的親看看前面)?為什麼自己在初次見她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很難形容,很複雜,總之感覺實在不好。難道她和鳳隨心有什麼頗深的淵源?那樣奇特的身體反應讓怡情不得不懷疑鳳隨情本尊,畢竟怎麼說她師傅也是南詔的公主,哀帝的妹妹,要是因為不服楚思,在宮中安插人想伺機而動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堂堂一國之尊的地位,即使是寒飛雪這樣淡薄名利的人大概也會受到誘惑吧。
罷了罷了,揮揮手讓風隱藏起來。小黃鶯端著藥碗就走了進來。
「娘娘你醒啦!」小黃鶯一看到怡情,立馬激動了起來。然而沒等她興奮多久她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她的主子視湯藥如猛獸。
乖乖,這怎麼可能?!居然要怡情喝藥!想想當年竹雅是千方百計,將藥汁練成藥丸,再加上苦肉計,美男計才得以成功讓怡情勉強吃了的,這個小丫頭哪裡有這樣的本事?就連暗處的風看著小丫頭滿是愁眉的臉也忍不住同情了。雖然他不明白主子為什麼從小就不願意吃藥,但是他還是大約明白她心裡的苦的。(風從小跟著鳳隨心)
怡情見此情景也只能在心中哀歎了。沒辦法,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卻獨獨害怕醫院,打針,吃藥!童年的經歷已經入陰影一樣追隨了自己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朝一夕就改變了呢?直到今天,如果不是為了自家夫君安心,怡情是怎麼樣也不吃藥的。
記得那時候留學還有人開怡情玩笑,說:你什麼時候都不吃藥,不進醫院?那要是你病入膏肓了呢?怡情淡淡一笑,無所謂呀,一般的病不用看,病入膏肓看了也沒用。同學咋舌,還真有不怕死的!怡情明白他心中的想法,本來人人都怕死,更何況是在美國,那人命多值錢呀!
「娘娘,您!」小黃鶯還沒喊完,怡情已經迅速摀住了她的嘴。哎,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都說這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自己今天算是徹底體會了。
當初選上小黃鶯就是喜歡她單純沒有心機,可是現在卻又煩惱她的單純沒有心機。自己剛才不過是倒了一碗藥麼,至於她那麼吃驚,喊得那麼大聲麼。要是她嚷嚷的盡人皆知,那思一定會比這自己吃藥的,自己可不想為了中那美男計。「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說的就是怡情這樣的人。
「小黃鶯,你剛才看到什麼了?」怡情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那語氣中有著難以忽視的強勢,壓的小黃鶯心裡一個哆嗦。
「娘娘……」小黃鶯覺得這樣的娘娘好陌生呀,好像自己從來也沒認識過。雖然還是那溫婉的模樣,可是那語氣裡的陰冷卻絕對不是假的。
「奴婢什麼也沒看見。」小黃鶯硬撐著說完這句話掉頭就往外面跑,可惜慌不擇路被椅子絆倒了。
「說了多少遍也不聽,做事還是這麼毛躁。」怡情微笑著扶起小黃鶯,那語氣裡的親切讓小黃鶯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做惡夢了,這麼好的主子怎麼會露出那樣嚇人的神情呢。
「好了,藥吃完了,快點端盤蜜餞來,苦死我了!」怡情撒嬌著高聲說。
「呵呵,我的小貓兒居然怕苦?!」隨著聲源看去,楚思一身便服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正端著一盤蜜餞。
小黃鶯自然長眼色的退了下去,同時她也明白,伴君如伴虎,這個娘娘也不簡單呀!不過管他簡單不簡單,反正自己只是個小宮女,等自己在宮裡待夠三年,攢夠銀子就可以回家,娶夫生女,和和美美得過日子了。
一連好多天,怡情天天就這麼倒掉藥,眼看著自己窗前的盆栽蔫了下去,不過她不擔心,一切有風。這些小細節他一定會安排好的。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信任,卻是她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一個屬下所給予過的,就連雨(四大暗衛之一),自己也沒有放心到這個地步呀。
楚思最近似乎很忙的樣子,就連自己都是隔幾天才能見到他。看來最近南詔果然是不穩呀!怡情有魅影樓,當真是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呀!不過她相信楚思,更相信自己。嗯,再等一等,到時候我一定將他們一網打盡,給你一個安穩的南詔,安穩的帝位!
「哎……」此刻看著主子病怏怏的歪在床榻之上,臉色更顯蒼白,又想起皇上好幾天沒來了,小黃鶯輕輕歎息了一聲。
怡情現在真的過的是有生以來最閒的日子,可是這日子卻讓人無聊到難耐,真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才會使那最後一擊,等待的日子還真是難熬。同時怡情也在慶幸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女尊國度,要是男尊的封建社會,那自己恐怕真的沒法活了。讓自己如金絲雀一般,還不如殺了自己。
緩緩起身,走向庭院。
眼前突然黑暗,眩暈感襲來。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小黃鶯眼睜睜的看著怡情向下倒,急忙扶在了懷裡,「主子暈了!叫御醫,快點。」 此刻的小黃鶯早忘了怡情前一陣子的恐怖,現在看著懷中柔弱的主子,急忙喊人。
不一會,傾情宮上下再次陷入混亂,御醫們也急急忙忙向這裡趕來。大家不禁歎息,這受寵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事,看看這位主子,才進過不過二十來天,居然一共遭受了2次暗殺,生病也是不斷。這麼詭異的情形讓宮中的老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個詞-——中毒。不過這話也只能心裡想想,誰也不會不要腦袋的亂說話。這皇宮大內有多少的骯髒和冤案誰能說得清呢,管好自己才是上策!
御醫們一邊診斷一邊商量,漸漸的面色都開始沉重,有的歎息的搖了搖頭,彷彿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小黃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心說這次怎麼還不見皇上,等皇上來了,這些御醫就會更盡力,主子一定會好的。同時又後悔起來,自己怎麼就不能再強硬點逼得主子喝藥呢?否則主子的身體一定不會這麼差的。
小黃鶯的懊惱自然沒人發現,可是卻有人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不能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林大人!」小黃鶯率先反映了過來。沒錯,來人正是負責傾情宮安全的侍衛頭領林若初。
「林大人這是?」眾御醫也反映了過來,知道是林副將的義女,自然也客氣了起來。
「先別說那麼多,讓開。」林若初現在心急如焚,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要知道現在的時間相當於怡情的性命,那個女人還真是狠毒,自己幫了她那麼多,她怎麼還可以如何狠毒!林若初懊惱自己的輕信,雖然自己幫她也不過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報仇!
「林大人懂醫術?」眾人自然不放心林若初,誰知道她要做什麼。以他們的能力雖然救不了娘娘,但是拖上些時日還是可以的,可是這林若初這麼一鬧,萬一沒撐到皇上來,那他們的罪過就更大了!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所以林若初即使急死也沒有靠能怡情。
風在暗處將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明白主子的計策已經開始施行,可是為什麼來的人會是林若初呢?她開始不是很關心主子麼?風當了暗衛這麼多年,對於危險是最敏感的,所以他可以很清晰的分清楚一個人的關心還是殺心,尤其是在怡情的事情上。他覺得自己看不透的人又多了一個叫林若初的人。
可是此時的林若初一心擔心怡情的安危,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讓及發力內力一提,直接越過其他人飛到了怡情的床邊,小心翼翼卻又萬分急切的將一個小小的黑色藥丸放進了怡情嘴裡,見她嚥下才退了出來。
等各位御醫反應過來想要詢問或者斥責林若初時,楚思卻已經從外面進來了,「如何?」
「回皇上,臣……」胡御醫欲言又止。
「你說。」楚思只要遇到怡情的事情就會喪失他所有的冷靜。
「回皇上,微臣們正在為娘娘的病會診,」頓了一下,那人繼續說,「可是林侍衛卻半途跑了出來,微臣眾人不會武功攔不住她,剛才不知道她給娘娘吃了什麼。」自己可不想被牽連,所以只好拉出林若初做墊背,再說了要不是她,他們這群御醫也不會這麼狼狽的。
「哦?」楚思玩味的看了林若初一眼,那豹子一樣的眼神好像要將人看透,一般人看了早就會發抖,可是奈何這林若初彷彿不受任何影響,站立自如。
林如初氣色如常的跪了下來,「臣魯莽,請皇上開恩。」沒有解釋,只有求饒,而且還不是真心,只是禮節讓她不能以下犯上。
楚思瞇起眼睛迅速的掃了他一眼,繼而轉身走了出去。
御書房中。
「說吧,你給娘娘吃了什麼?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楚思言辭真切,如癡情的丈夫擔心著妻子。
「臣……」剛才進去的太慌亂,只知道當從那人口中知道她中毒,命不久矣時,自己便拿著那解藥瘋了一樣的跑來,只希望她無事。此刻被楚思這樣問才想起來,貌似自己忘了尋找借口。
「你說。」楚思看了一眼當時同樣跟出來,現在正垂著手站在一旁的胡御醫。
「回皇上,其實娘娘此次是脈象虛浮,中氣不足,氣血虧損……」
「行了行了。」胡御醫正在掉書袋,楚思已經打斷了她,「到底怎麼樣,直說吧。」
胡御醫也是宮中老人,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娘娘這次是,是中毒!」
中毒!楚思半瞇起眼睛,那斜靠在軟墊上的身子卻沒有絲毫移動,無聲無息間便有著王者的霸氣,壓得人冷汗直流。不愧是男帝,果然有著君臨天下的霸氣!這樣的氣勢即使是女子為帝也不一定能勝出呀。胡御醫心中感慨。
這樣的楚思是危險地,也是絕對不容欺騙的,林若初暗暗衡量了一下局勢,心中有了腹稿。「回皇上,娘娘不僅是中毒,而且此毒是慢性的,怕是早已經潛伏在娘娘體內,故而這次才這麼凶險。」林若初有條不紊的回答。
「真的麼?」很明顯楚思在向胡御醫求證。
就聽胡御醫「噗通」一聲跪地,「通通通」連著磕頭。
楚思看著她也不說話,林若初更是垂首站在一旁,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真狠毒!胡御醫一看苦肉計不管用,無奈,只好承認,「其實上次娘娘暈倒臣就懷疑是中毒,可是沒有證據……」胡御醫還是在為自己開脫,但是同時也證實了怡情中毒的事實。
「當真如此?」楚思轉而去看林若初,那眼睛瞇起,好像非洲草原上那迅猛優雅充滿力量和野性的豹子。
「不僅如此,據我所知,娘娘雖然中毒但是不可能這麼厲害,所以一定是有人加了什麼東西。」林若初意有所指的說。
此言一出,跪著的胡御醫面色更是蒼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滴,當真是難為了她這麼大歲數。
「臣該死,臣罪該萬死。誤開藥方,讓補藥變毒藥了。」胡御醫見實在無法隱瞞,乾脆全部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很明顯,那使得怡情中毒加深的就是補藥,可惜他們不知道怡情並沒有喝。
當真如此麼?楚思就這樣靜靜的盯著某處,偶爾瞟一眼林若初。
中毒!當真和她說的一樣!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圖謀,這就是盈盈進宮的目的?這就是事實麼?
懷疑如毒蛇一般吐著信子游弋在楚思心中,而站在一旁的胡御醫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棋子;站在一旁的林若初和怡情更沒有想到那個人的反擊這樣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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