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說林若初?」楚思沒想到這個此刻正歪倒在自己懷裡細數著自己頭髮的女子怎麼忽然想起了林若初。
「嗯,沒錯,就是她!」怡情一臉篤定。
林若初,女,林副將的義女,年方十八,剛有下面舉薦上來的人才,未定職,後因救娘娘有功升為御前侍衛。更更搞笑的是,她和若梅居然是義姐妹。當收到風送來的這個消息時,怡情才恍然想起,貌似那個女人叫若梅,月白身影叫若初。呵呵,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這大內後宮又要好玩了。
「你怎麼想起用她來了?」實話實說林若初是個人才,待人接物井井有條,進退舉止皆很到位。可是不知為何,在楚思接觸到她的時候就覺得此人不一般。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楚思就這樣認定了。想來這就是一個長期處於危機中的人對於危險的感知吧。
「我覺得她是個人才,而且我最近老是收到不明人士攻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個武林高手在身邊怎麼說也安全一些麼。」怡情眨巴著那乾淨清澈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楚思,彷彿要從中看出他拒絕自己的理由。儘管楚思不說,但那語氣神態無一不說明他並不樂意將林若初調配給怡情。
忽然怡情靈機一動,怒目對著楚思,只看的楚思不明所以,之後怡情又開始以手敷面,雙肩顫抖,大有淚眼涔涔之勢。看得楚思更是一頭霧水,不過有一個事實他明白:他的盈盈現在很不爽!
趕緊湊到她身邊,扶正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好言相勸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原委。
得,咱們英明偉大強勢的林氏財團大小姐,唯一的繼承人,鳳月國九王爺,魅影樓樓主,居然使用了每個女人的必殺絕技——哭!雖然不是真哭啦,但是還是藉著那委屈的語態和斷斷續續的抽噎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個明白。說什麼她懷疑楚思根本就是看上林若初了,想要她和梅若兩姐妹共侍一夫,盡享齊人之福!什麼「只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什麼自己還剛剛綻放就成了棄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楚思好笑和頭疼的看著眼前的小貓兒,儘管他明白這個小女子裝模作樣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此時的怡情卻讓他覺得分外享受。雖然懷疑,雖然猜忌,但更說明了她在吃醋,她在乎自己!即使是裝的自己也認了!
於是乎就在怡情的小小耍賴和楚思的微微心疼中,我們無辜的林若初就這樣從御前侍衛變成了傾情宮的侍衛頭領,專門負責傾情宮的安全。
「若初?你說你叫若初?」怡情玩味的看著眼前這個身形俊朗的不似女子卻有著平凡面容的月白身影。
沒錯,這個若初便是剛才救下怡情的那個月白色身影,更是在圍獵時緩解尷尬氣氛讓怡情和楚思都十分欣賞的人—林若初。
「回娘娘,微臣正是。」月白色的身影,端端正正的行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怡情看著她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彷彿她的身影曾經出現在自己身邊,又或者說自己的身邊曾經有著一抹與她太過相似的身影,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記不得了呢?
「『人生若只如,何處秋風悲畫扇?』,林大人好名字呀!」在初聽到眼前人名字的時候怡情便想起了這首詩。
「額……」林若初微微愣神,迅速的瞄過上座的怡情之後迅速低下頭來,任誰也沒有看到那突然變了的臉色和緊咬的下唇,即使只是瞬間。
未幾,林若初便已經神色如常,輕輕地笑開了,「娘娘玩笑了。」
「呵呵,我也只是想到了這麼兩句詩而已,隨口說說的。」怡情也哈哈笑了起來,氣氛又再次融洽。
「娘娘」小黃鶯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再加上自己又沒太重的尊卑觀念,所以並不怎麼管束她。
小黃鶯剛進大殿就看到一個外人的身影,趕緊閉了嘴,「參見娘娘。」規規矩矩行了禮,生怕旁人說她沒規矩,更害怕人家說自家主子御下不嚴,損了主子在宮中的威信。
要知道自從怡情進宮,那些女人便一直不消停;隨著主子和皇上更加恩愛,現在的傾情宮門檻都快被踩爛了。可是主子卻發話說自己身體不好不見外客,這下辛苦的就只有自己這些做下人們的了。所以宮中威嚴很重要,否則自己家這麼柔弱的娘娘豈不是要被人欺負了去!可愛的小黃鶯只看到表象,卻不知道其實她家主子可比她厲害的多了!(可愛可憐可歎無辜的小丫頭呀!飛魚同情你!)
「娘娘的珍珠紅棗粥已經熬好了。」規規矩矩,謹言慎行,看的怡情還以為小黃鶯轉性了呢,後來順著小黃鶯的眼光看到了林若初,怡情瞭然。這小妮子是怕羞了,的確林若初倘若不看正臉,當真是個「貝多芬」呢,更有點像男子。
「這粥真好,林大人要不要嘗嘗?」有客人在,雖然是當差的,可也畢竟才到崗。
「微臣不餓,還是娘娘吃吧。」林若初忙推辭。
「呵呵,不要緊,反正我讓他們熬得多,林大人也是剛來,不用太拘束了。」說著便讓小丫頭們又端了一碗上來。
「謝娘娘。」謝過林若初便放在了嘴邊。娘娘賜食不敢不吃呀。
「大人客氣了。」說著怡情也端起一碗。
正與入口,卻聽「磅」的一聲,碗脫手而出,掉在地上,瞬間湯汁飛濺,一縷黑色氣體從其中湧出,明顯的劇毒!
怡情當即嚇了一跳,臉色大變。
「娘娘莫怕。」下意識的將她擁入懷中,想要安慰著柔弱的女子,雖然這樣的美人讓自己極度陌生,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娘娘有事的。
之後由於怡情收到了驚嚇,這下毒事件自然交給了林若初。
傍晚,神情倦怠的楚思才從外面回來,幫他換了衣服,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熱水幫他洗去一身的疲憊。
過了很久,房間安靜的有些過分。
「盈盈,這是給你的。」怡情接過,一個晶瑩剔透的圓形玉珮,雖然雕刻的極其簡單,但是懂行的人卻也明白,這絕對是塊價值連城的珍寶。
「這是?」怡情可不認為楚思會莫名其妙打賞自己。他們之間是夫妻,是戀人,是愛人,但絕不是宮妃和皇帝。
「這是林若初給的,說是可以驗出百毒,給你防身的。」楚思僵硬的擠出了一些些笑容。怡情明白,自己的專寵已經讓各方勢力動盪不安起來,本來男帝當道就不容易服眾,更何況宮中的美人雖然不是各家的小姐們,可也都是各方勢力選上來獻給皇上的,她們的身後代表的可都是各家勢力,稍微平衡不好就會很難辦。
以前楚思對於後宮的爭鬥是聽之任之的,她們鬥得越狠對楚思反而越好,於是作壁上觀;可自從自己進了宮,夜夜專寵,連連遇險,誰能說這不是各方勢力給的警告,當然很多魅影樓早已經處理了,留下的這幾次人盡皆知的,怡情自然大有用處。
看來男帝的天下和21世紀的古代沒什麼區別,似乎只要牽扯政治,很多問題就會複雜起來。怡情頭痛的扯了扯頭髮,真是討厭,這該死的政治!
藏梅宮內。
「主子,沒毒死那個小賤人算是便宜她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說著不善的言語。
「呵呵,沒事。料想若初的本事也不會讓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要不然她可是難逃其咎呀!」梅若閒適的打理著窗前的花草,彷彿心情大好。
「可是主子……」那奴才似乎還是憤憤不平要說些什麼,卻被若梅打斷。
「行了行了,這事我自有打算。就算查起來也查不到我頭上,有那些蠢貨擋著呢。現在後宮就我還可以和那許盈盈鬥上一鬥,你以為那群老傢伙會放手?」梅若輕嗤出聲,臉上全是不屑。
林怡情,楚思,那些老傢伙們,你們給我等著!所有欺負過我梅若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哈哈哈哈!!!
瘋狂到喪失心神的笑聲聽上去恐怖至極,驚起了夜間的無數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