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凝落有眼光,這畫花不僅可以在臉上還可以在身上呢。」怡晴繼續她的誘拐行為。
「嗯?」顯然雪凝落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自拔,只用單音節應付著怡晴。
「凝落,我給你繪個牡丹圖可好?」怡晴蹲下來,端起雪凝落的胳膊。小心肝撲騰撲騰的。
守宮砂耶,只要翻開袖子自己就能見到傳說中的守宮砂了。竹雅一直將守宮砂護的很好,都不給自己看,搞的自己一直沒有機會見識一下那傳的神乎其神的守宮砂。看來今天只好從雪凝落這裡下手了,呵呵(某人奸笑中)。
也不等雪凝落同意怡晴就掀開了那長長的袖子,一塊紅色楓葉形狀展現在眼前。好美!這是怡晴初次見到守宮砂時的驚艷。
雪白的胳膊上印著紅色的楓葉形的一塊好像紋身一樣的東西,不大,很精緻,大概是因為長期在身上的緣故,和肌膚相互映襯,更顯的肌膚若凝脂,楓葉紅似火了。
「啊!」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醒過來的雪凝落突然感覺手臂一涼,低頭,驚恐的呼叫出聲。
「你,你怎麼可以?」雪凝落慌張的掩飾著自己的守宮砂。怡晴悠哉游哉的欣賞著雪凝落的慌張,就是不肯將手拿下來,一直揪著他的袖子,搞的雪凝落只好用手捂著,用另一隻胳膊蓋著。
那樣子好滑稽,好可愛,大概也就只有單純如雪凝落才會在受了自己欺負之後想著掩飾而不是發火,呵呵,真好玩。
怡晴心裡偷著樂,表面上卻絕對的無辜。一臉白癡的看著雪凝落,「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凝兒你說呀!」那焦急的樣子儼然一個愛護夫郎的妻主,故意好像無意的將「凝落」念成了「凝兒」,多麼的情不自禁呀。
搞的雪凝落說也不是,不說更不是,急得一張俏臉通紅,支支吾吾的別提多可愛了。
「凝兒,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說出來,要不我叫大夫!」作勢就要喊人,雪凝落見狀急忙拉住了怡晴。
「沒,沒什麼事。」漲紅著俏顏雪凝落扭捏著身體,聲若蚊蠅。
可是怡晴還沒有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於是怡晴假裝沒事人似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是手還是一直揪著袖子,雪凝落又不敢太掙扎,於是鮮艷的守宮砂就這樣一直暴露在空氣中,璀璨奪目。
「凝兒,你身上的楓葉真好看,我來給你繪個牡丹圖好不好?」說著就要提起畫筆。
「不要,不~」
「不要?」怡晴故意曖昧了語調,雪凝落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也閉了嘴,臉漲得和進口番茄有一拼。
「那是要還是不要呀?」怡晴興味正濃的盯著雪凝落等待著他的答案。
「你~」雪凝落這回是徹底無語了,他都不知道一向冷情的九王爺什麼時候竟然會了這麼多歪招?還總有本事把氣氛搞的異常曖昧,讓自己羞紅了面頰,可是心裡卻好高興,從來沒嘗試過這種感覺,心跳的好快,都快蹦出來了一樣。
「凝兒不想讓我畫嗎?」怡晴繼續逗弄雪凝落。
「不,不是的。」雪凝落覺得自己今生都沒有這樣慌張和狼狽過。
「不是,那就是願意了?」
「不是,不……」
「也不是?那是想怎樣?」怡晴撐口舌之快。
「是……,反正不是你說的那樣。」雪凝落急得臉漲得更紅了,為他多日來的蒼白平添了一抹紅暈,好不動人,怡晴不自覺也看的癡了。
不過好看歸好看,有些話還是要說的,為了這樣的絕色,怡晴,拼了。
「不是我說的那樣是哪樣?難不成是要我畫了,那我可畫了。」說著就去沾胭脂水粉要給雪凝落畫花。
「不,哎~」雪凝落彆扭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我畫了哦。」說著怡晴就要畫畫,「對了,我忘了。聽教我的人說這圖只能是妻主為夫君點上,」哀歎一聲,將氣氛降到了最低。
「不,不是的!」雪凝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樣突兀的話就這樣衝口而出,等到反應過來也晚了,氣氛一時萬分的凝重。
「不是,哎,果然呢。」怡晴故意曲解了雪凝落的意思。
見怡晴一臉的沒落,那孤寂受傷的表情好像一根刺紮在了雪凝落的心裡,痛,好痛,比自己受傷還痛,比自己喝鹽水還鹹,乾澀的揪心的疼。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果然呢。」哂笑出聲,那慘淡的顏色若不是真見,雪凝落也無法相信一個高高在上,權傾朝野的王爺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而原因竟是為了自己!
那受傷的樣子讓雪凝落不知所措,他覺得此生都沒有今天,此時此刻這般刻骨銘心,痛徹心扉,即使是知道要嫁給鳳隨心而和宣主分離的時候也不曾如此,看來自己真的愛上眼前這個會逗自己笑,會和自己說話,會關心自己,會吟唱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的女子了。
「凝兒,你真的不愛我嗎?」怡晴換上了深情的樣子,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注視這眼前一身青衣的雪凝落,不容他有絲毫的躲閃,不容他有絲毫的隱瞞。
「我~」雪凝落語截。
怡晴沾著胭脂水粉在雪凝落的胳膊上綻放出一朵有一朵的花,只是這次的不是牡丹而是曼珠沙華,炫目異常,詭異妖艷的駭人。那艷麗的色彩簡直蓋過了守宮砂的鮮艷,幾乎讓人誤以為它們是融為一體的,分辨不出。
「凝兒,你好美。」怡晴讚歎。
「凝兒,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這花叫曼珠沙華,也叫彼岸花,一生之中花不見葉,葉不見花。」
「凝兒,難道我們真的要像彼岸花這樣,花開彼岸時,只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嗎?」
「我~」那聲聲泣血,滴滴帶淚的話語聽在雪凝落耳中,敲打在他心上怎麼可能不為之動容。
「我~」張了張嘴雪凝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明知道自己和宣主的事情,難道還會愛上自己嗎?莫不是又一個計劃?自己還是淪為了棋子?
雪凝落不知道也不明白,更不想清楚。
「凝兒」說著怡晴將雪凝落攬在懷裡,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流星劃過要一秒,月亮升起要一天,地球公轉要一年,像一個人要一夜,愛一個人要一生。」深情款款的表白讓雪凝落眩暈,儘管他聽不懂什麼公轉,但他卻覺得在這世上能得到這樣一個女子的愛情死而無憾。
「心主~」多少天的委屈,多少天的忐忑,多少天的心酸,多少天的無措統統哭了出來。
「凝兒,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是誓言更是承諾。
終於表明了心思的兩人結束了這猜心的遊戲,看著他們恩愛天上的人也樂得合不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