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所說的,男人將那對玉佛賣掉後,竟得到了兩千萬!
因此,不僅將醫院的債務還清後,還購置了車子房子,並請了一些女傭還有管家。雖然如此,但男人還是很努力的工作。因為有了本錢,男人開始做生意。
她躺在真皮沙發上,微閉著眼睛,腦中浮現出在古代的那些生活情境。
這兩日來,她生活得沒有一點快樂,對於電視、電腦、空調什麼的已經有些陌生了,甚至有些厭惡。只懷念,古代的清麗山水、古典屋子,與他在亭中日日品茶的生活。好像,那種生活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她厭倦這裡的繁重生活,厭倦這裡的人還有那骯髒的空氣。雖然男人對她很好,閔辰對她更是貼心,但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快樂。
好久。
她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走到窗前,將窗簾「嘩」的一下拉開,目光眺望著夜景。
那紅紅綠綠的霓虹燈光,令她感到厭惡,反倒那綴在天空中的幾顆閃星才讓她感到稍稍舒心。
科室,浩瀚的夜空中的星星屈指可數,少得可憐,不像古代夜空中大片大片的。
她索性拉上窗簾,走進了浴室中,放了滿滿一缸熱水,脫掉衣物,泡在了水中。
熱水一波一波的撞擊著她的身體,溫溫的,柔柔的,很舒服,一天的疲勞從毛孔中散發出來。
突然,她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處於心臟的位置中,竟然開了一朵黑色的梨花!
那梨花開得實在是詭異,栩栩如生,彷彿手指一觸碰,那嬌柔的花瓣便會落下來。花蕊應該是鵝黃色的,但卻是黑如墨汁一般。
她感到訝異,暗暗懷疑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會有一朵黑色梨花,而且還是還是她根本沒見過的黑色!
伸出手,她低下頭,輕輕的撫摸著那多梨花,沒有一點凹凸感,很光滑,很平整,似乎已經融入了她的肉中。
不管她怎樣猜想,都無法解釋清楚這一現象。
原本是想借泡澡放鬆放鬆的,卻沒有了一點心思去享受,反倒費著腦力想解開這個疑問。
泡了一會兒,她索性起身,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浴巾披上,便走出了浴室。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怎麼也睡不著,最後還是數著數字才勉強睡著。
夢中,聲音突然出現,「樸美希,祝賀你,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時代了。」
她站在荒野上,苦笑道,「回來後,才發覺這個時代,自己已經無法融合進去了。」
「這有什麼呢?很正常,你在古代生活了那麼久,突然回來肯定會陌生。這幾日,想必你也沒過好吧。」聲音很是慵懶。
她還是苦笑,「我不想再提關於生活得好不好之類的話題。我只是想問一問,胸前的那朵黑色梨花詩怎麼回事?」
「這個啊,其實也沒什麼。那朵黑色梨花詩那把匕首上的梨花。」聲音解釋道。
「匕首上的梨花?那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胸口呢?」她還是有著很深的疑問。
「算了,還是原原本本的跟你解釋清楚吧。那匕首上的兩朵梨花,是兩次機會。你現在已經用了一次機會了,匕首上的梨花自然會出現在你的身上,而匕首上只有一朵梨花了。一旦這兩朵梨花完全消失,匕首也會跟著消失。這朵黑色梨花總共有無片花瓣,十天落一片,當無片全部落完後,即使匕首還在,也沒有用了。再也沒有任何去另一個時代的機會了。機會用完了,不行,梨花落完了,也不行。你不必擔心這梨花會被別人發現,梨花只有你自己才看得到的,別人是無法看到的。」從頭到尾,事情的根根本本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的疑惑,全部解開了。於是,心石也隨之落地。
「樸美希,有沒有興趣看一下古代的情景?看看你死後,他是怎樣的?」很突然的一句話。
咬咬嘴唇,她點了點頭。雖然明明知道他會痛苦,但是扔想親眼目睹。這應該是一種人皆有的本性吧。
於是,畫面漸漸浮現出來。
從哪些畫面中,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所作所為。
「落嫣,我這是第四日幫你梳發了,你好愛睡,都不起來自己梳一下頭髮。是不是知道有我在,可以有個依賴?」連續幾日的梳發,讓他生疏的動作變得嫻熟多了。一縷縷髮絲,從梳中穿過,一整頭頭髮都是那麼的柔順,沒有一點凌亂。這是他日日梳理得來的結果。
他的頭髮的確盤得很好,很華麗,又不俗氣。
誰能想到,一個權傾朝野,平時是那麼暴戾的人在平時確實一個能日日精心的為一個女人梳發的?
梳完發後,他又帶她來到亭子中喝茶,這也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落嫣,我知道你喝不進去茶,所以,我不強迫你,只希望你跟我談談心就好了。落嫣,這幾日,不知道你快不快樂,但我相信你一定很快樂。我也很快樂,因為我能為你付出一些,做一些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懸著一睡不醒,但是,我也尊重你的懸著。你未睡之前,我沒有真正的為你做什麼,我感到很愧疚。現在,你睡了,即使知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也會繼續做下去,就當是還你的。今世還不完,來世再續。」他一直只是將她的死用一個睡字代替,沒有什麼用意,只不過是想聊以自、慰罷了。畢竟,「死」字太刺耳了。
夜晚。
他緊緊的抱著她,不怕她是私人。
夜晚。
失去了白天的輕鬆和愜意,充滿了壓抑。
「落嫣,對不起,我無法完成將你安葬在玉山嚇的那個夙願。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是想降你留在我身邊,即使你無法用眼眸看我,無法對我說話。落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身體腐爛,我已經做好了很好的防腐工作。不為什麼,只為每日能看見你,每日為你梳發,每日與你飲茶。」他的眼中,是澀澀的疼痛,讓人心碎。
畫面消失。
「他啊,真是多情。只可惜······,算了,不說了,我不想打擾你了。」聲音中又讚歎,又惋惜,甚至還有一點點嘲諷。
一切消失!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在無盡的黑暗中,她的心野被黑暗圍住了,光明消失,黑暗吞噬著她的心,讓她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
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她一直以為,她的離開只是會讓春絮或是期望也難過,雖想到了他,卻沒太過在意。
而如今,真正為她心痛的卻是她未在意過的他。
那柔情的梳發,亭中的談心,甚至連櫻雪沫或許都未曾得到過。
最讓人心痛的是他的那個眼神,表面單看只是有著讓人看了會心碎的痛苦和對她慢慢的柔情。可深處,確實暗藏著瘋狂。終有一日,那瘋狂會衝過束縛,降他內心所一點點推擠的無盡思念,無盡痛苦連著一起全部爆發出來,那時,他可能真的發瘋。
她想到這裡,內心就有一些恐懼。
黑暗中,她的胸口一陣陣的刺痛,那朵黑色的梨花在這黑暗中,更加嬌柔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