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春絮,我立刻感覺到,從她的身上可以找到我的影子。春絮的容貌比妖菊還要更勝一籌,骨子裡是一種淡漠的感覺,神情也是冷冷的。估計在這裡絕對找不到第二個跟她一樣的女人了吧,在青樓這種複雜的地方,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太不容易。
她見到我,便立刻對我嫣然一笑,如梨花般素潔,沒有一點點的修飾,很乾淨。她帶著我來到一個雅間,讓我坐下,給我和她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我看了看她那如柔荑的雙手,修長纖細,很漂亮,加上溫潤的手腕上的一串碧綠的瓔珠,更顯美感。
「姑娘怎麼稱呼?」她問道。
「嗯,落嫣。」
「嗯,姑娘可知「莉君樓」吧。」
她的一句話,把我沉思中拉回,我搖搖頭。
她錯愕了一下,跟我說道「莉君樓乃京城最大的青樓,非常有名。能進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可進的。而紫玉西樓則是這裡的最有名,但是也是只有皇族高官的人能進了,如果不是,就算你再有錢都不行。還有三個樓:煙雪東樓、玄武北樓、淡月南樓。這裡也是美女的集中處,可以說是美女如雲。而且,每個月這裡都會公佈一次「名花榜」,所謂的名花榜也就是看誰的陪客最多,最受客人歡迎的女子的排名榜。」
我驚訝了,「可是,我剛才和王爺來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見到一個男人呢?」
「哦,因為王爺已經提前通知我們在他來的時候不許有男人,當然,王爺的權勢多大。我們能不應?而且現在是大白天,到了晚上就會很多客人的了。」她很耐心的解釋道。
「你,為什麼要做青樓女子呢?」一問完,我就後悔了,這個問題我問的很不應該。
「被逼的!」她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狠。
我沒有細問為什麼,我知道,那會刺到她的傷疤!「你可以不做。」
「一日青樓人,終身青樓鬼!何況這還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樓。」
「我跟你一樣,也是被逼的,不過,我沒有怎麼害怕,害怕又有什麼用呢?」我淡淡的說。
她笑了一下,「這麼說我們都是一樣的命運!」
「應該吧。春絮姑娘,我倒是不明白妖菊為什麼好像在這裡很有權力似的。」我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繼而問道。
「她?」「哼,除了她容貌好以為,還有她的攻心於計讓她的陪客多了。所以她在這邊便很有權利了,有的男人甚至是為她而來。男人嘛,表面再怎麼裝的一本正經,可骨子裡還是喜歡那個調調。」
我能看出,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不自然,臉上滿是對妖菊的厭惡。「我真的要留在青樓了嗎?」
「你認為呢?如果可以逃走,我還會待在這裡嗎?即使逃走了,名節呢?你還可以擁有什麼?」一句話,將我原本想逃走的念頭打消!
聽了這話,我心裡頗有點忐忑不安。但隨即拭去「我不會怕的!」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在現代都受了那麼多的苦,我還不都是堅持了下來?手指漸漸的握緊帶著溫熱的茶杯。
「哦?不怕?你倒是少見,你說,一個進了青樓的人,她還是什麼?什麼都不是!」她狠狠的說道。「不過,我都看開了一切,也不怕了,落嫣姑娘,你,我真的很相似。我還告訴你一件事,再過三天就是花燈節,那時候客人會很多的。到時候,你要小心。」她的話裡有著另一種含義。
花燈節?小心?我頓時明白了,「謝謝你,春絮。」
聞羽痕,你真的好狠,不過,我會讓你記住的!你太小看我了······
絕色容顏的臉上滿是堅強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