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在上,總裁在下 【你是誰的邪魅戀人】 074
    木羽緒進了室內。

    病床上的虛弱蒼白絕美女子正笑吟吟地向他招手:「羽緒弟弟,好久不見囉。」

    一句聲音不大的「羽緒弟弟」讓本來就沉浮不定的心瞬間跌落深淵,而且是永遠也浮不上來的深淵。

    木羽緒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已經變成慘白。

    你以前一向只叫我「小緒緒」的——他眼神痛極的與她目光相接,卻只看到一片清澈瞭然。

    嘴角不由悲哀的動了動。

    「弟弟」是麼?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是吧。

    「羽緒弟弟,你愣著做什麼,過來啊。」蒼穹未眠笑吟吟地看著他,目光坦誠,內心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心疼。

    這小子……要是再坦率再任性一點的話,或許她現在所選擇的人就會是他了吧?十二年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他笑,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一步一步,如踩刀尖,那血肉模糊的滋味,只有自已咬牙和血吞下。

    他的單戀,結束了。

    早就應該知道的,在再次踏上日本那一刻之前他都沒有抓住她的手,其實就應該放手了。可是,掙扎了十二年,他不甘心,仍然奮力去追,最終,結果還是沒變,或許,從一開始,她與他之間就注定不會有結果。

    「傷口痛嗎?」

    他低啞的開口,看著自己的手指被涼涼的纖指握住。

    罷了,既然她給他的定義是「弟弟」,他就用這個身份一直待在她身邊吧,只要還能看到她,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痛呢,尤其是說話的時候。」

    她微閉著眼睛,嘴角笑容淺淺。「不用擔心,死不了呢我。」

    「嗯。」他眼底痛楚的水霧一片,咬牙把單音逼出就快啞掉的喉嚨。

    她微閉著眼睛沒有再開口,他也站著不動。直到過了好久,她才睜開眼睛,手指驟然鬆開他的手。

    「去好好休息,我不喜歡那麼憔悴疲累不堪的羽緒弟弟。」

    他隱忍著模糊的視線,收回落空的手,轉身,步步如千斤。

    「羽緒,以後,再碰到喜歡的人,任性點吧。」在手搭上門把的時候,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歎息。

    「嗯。」

    滾燙的水珠終於還是眼角滑了下來,木羽緒用力咬著發白的下唇用力的打開門,立即有修長的身軀擦身而過。

    「城光羽。」他喊住他。

    修長的身軀停住,卻沒有回頭。

    「她若是不幸福,我會將你千刀萬剮。」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修長的身軀再度邁開大步,而他,跨了出去。

    侯在門口的晴明,微笑地看著他,一手為那裡面的人拉上房門,一手遞給他一包紙巾。

    「晴明,你早就知道結果了是不是?」

    顫抖的嗓音帶著自嘲。

    「嗯。」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這樣啊……」木羽緒喃喃自語著,背靠著涼涼的牆壁,仰高頭,手摀住水霧瀰漫的雙眼——水亮放肆的從指縫滑下。

    晴明左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右手輕輕按下手中手機短信的發送鍵——「墨央哥,殿下已醒。」

    窗外,夏日的天空藍得叫人憂傷。

    室內,修長的身軀已經在微閉著雙眼的人床前站定,喉嚨緊緊的,喚:「眠。」

    「光……」

    巧笑嫣然的魔女,一抬眼,喉嚨裡的聲音便被什麼奪去了一樣,驚怔地看著頭上的男人。

    一頭銀雪刺痛了她的雙眼,腹部傷口的劇痛,迅速蔓延到了心臟。

    「怎。怎麼會這樣……?」

    本來就蒼白的俏臉更加悸白,手顫抖地伸向站著的他。他眼眶微紅,嘴角卻有著淺淺的笑痕,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柔荑坐下。

    「沒事,染黑就好了。」只要她活著,他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光羽……」

    她痛苦地哽咽著吸氣,腹部傷口上的痛,已經抵不過心臟萬分之一的悸痛,那晶瑩的水珠止不住的從眼眶溢出,手更是心疼異常的摸上他柔軟的滿頭銀絲。

    「光羽,對不起……」

    破碎的嗚咽從她喉嚨裡溢出,她淚眼朦朧的手顫抖的下移,貼住他暖暖的臉頰,再也不願意移開。

    「別哭了,傷口會很疼的。」

    他心疼地看著這張慘白的帶淚的絕美容顏,指腹為她抹了一遍又一遍的淚,無奈她的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濡濕了大片的枕頭還有他的手。

    「求你了,別哭了。」他眼眶也濕了,一手覆住她貼著他的臉的柔荑,啞啞的低語。

    「光羽,對不起,對不起……」

    心痛得要發狂,她卻只能哭著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她到底讓這個男人受了多大的煎熬還有痛苦折磨,竟讓他一夜之間為她白了頭?

    他傾身過去,以唇堵住她的,柔柔的允吻,藉此止住她的眼淚。她痛楚的閉上雙眼,主動的吻回去,與他糾纏。

    直至耗光胸腔裡的氧氣。

    而她,也有了決定,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念頭。

    「光羽,等我。」她的額抵住他的額,眼神迷亂而悲痛,「等我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你去哪裡我就在哪裡,什麼宗主之位,什麼地位權力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好,我等你。」他怔了好久,終於滾燙滑落,心悸著再次吻住她的唇。

    有她這一句話,就算要他等到齒搖發落,他也不悔。

    她含淚而笑,手指緊緊的與他交握……

    半小時後。

    「……」

    風塵僕僕趕到這裡的溫潤如春的男子,一手牽著五歲大的兒子,一手牽著自己的女人,瞪著特等加護病房門外門把上的掛牌無語——「本日謝絕所有訪客」。

    站在他身後的蒼穹時雨與月霎時,也是表情如出一轍的糾結無語。

    「我說過了,要是殿下見到了那傢伙,接下來是誰也不會見了。」拿著馬克筆的蒼穹晴明,聳聳肩,而他身邊的木羽緒,早已不知躲在哪療傷去了。「所以,明天請早,墨央哥。」

    「……」

    這丫頭!

    蒼穹墨央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卻只能止步於門前了。「那就明天再見吧,晴明,把慕藍給我帶來。」他轉頭下命令。

    「啊,我忘了說了,殿下醒來之後第一個見的就是慕藍,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徹底的了結了。」晴明笑瞇瞇的補充。「墨央哥,你歇著就行了。」

    這下,蒼穹墨央是徹底的糾結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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